第2章 当众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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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实体,压得人喘不过气。

Hermès旗舰店明亮的灯光,此刻像无数冰冷的探照灯,聚焦在休息区这三个人身上。

苏晚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微微颤抖,那双总是含情带笑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惊恐和无措,像被猛兽逼到悬崖边的鹿。

林景深眼中的惊愕迅速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评估意味的平静,他收回还停在苏晚颊边空气里的手,姿态依旧从容,只是嘴角那抹温雅的笑意彻底消失。

顾衍舟动了。

他迈开长腿,步伐并不快,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压迫感。

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冰冷、一声声叩击在人心上的脆响。

他穿过那道无形的玻璃隔断,踏入休息区。

周遭奢侈品店的店员、零星几个在远处观望的顾客,所有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被吸引过来,窃窃私语如同细小的涟漪,在寂静被打破后迅速蔓延开。

“衍…衍舟?”

苏晚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音,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脊背撞到了冰凉的玻璃窗。

她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你怎么…怎么来了?”

顾衍舟没有看她,他的视线,像淬了寒冰的利刃,笔首地钉在她脸上,锐利得几乎要将她洞穿。

那眼神里没有暴怒的嘶吼,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足以冻裂灵魂的冰冷和失望。

“我来,”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地面,“买你‘太贵算了’的包。

看来,有人替你‘不算’了。”

他的目光,终于转向了林景深,或者说,转向了他手中那个刺眼的橙色纸袋。

林景深迎着顾衍舟的目光,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无懈可击的社交笑容,仿佛刚才那暧昧的一幕从未发生。

“顾总,真是巧遇。”

他语气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苏小姐帮了我一个艺术投资上的大忙,我正不知如何感谢。

恰好知道她喜欢这款包,又承蒙店长告知还有一只配额,就自作主张聊表心意了。

顾总不会介意吧?”

他话说得滴水不漏,将“帮忙”和“感谢”摆在明处,甚至点出是店长告知的配额信息,暗示自己并非刻意为之,姿态放得极低,却巧妙地将顾衍舟推到了一个可能“小题大做”、“不够大度”的位置上。

“帮忙?”

顾衍舟的嘴角勾起一丝极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无尽的嘲讽和即将爆发的风暴。

他终于将目光从苏晚惨白的脸上移开,第一次正眼看向林景深。

那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冰冷的穿透力,仿佛要剥开对方温文尔雅的表皮,首视内里的不堪。

“林总的‘感谢’,就是需要这样——”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渣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死寂的空气里,“——动手动脚,替别人的妻子整理头发?

甚至,手指摸到她的脸?!”

“轰!”

苏晚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一片空白,身体摇摇欲坠。

周围的抽气声清晰可闻。

林景深脸上的笑容终于僵硬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又被更深的伪善覆盖。

“顾总误会了。”

他语气依旧平稳,甚至还带着一丝无奈,“刚才苏小姐发丝沾了点东西,我不过是顺手帮她拂掉。

朋友之间举手之劳,顾总是不是……太过敏感了?

苏小姐为了画廊殚精竭虑,顾总忙于事业,有时难免疏忽,朋友之间互相照应也是常理。”

他话锋一转,将顾衍舟的愤怒引向“敏感”、“疏忽”,言语间暗藏的机锋,像毒蛇的信子,阴冷地舔舐着顾衍舟的神经。

他在暗示顾衍舟的冷落才是根源,他的“体贴”是理所当然的“照应”。

“朋友?”

顾衍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冰冷的笑意在他眼底凝结成霜。

他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将苏晚和林景深笼罩在阴影之下。

他不再看林景深,仿佛对方只是一团令人厌恶的空气。

所有的怒火、失望、被愚弄的耻辱,都化作两道几乎能刺穿灵魂的寒冰视线,重新死死钉在苏晚脸上。

“苏晚。”

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风暴,“告诉我,什么样的‘朋友’,会靠得这么近?

什么样的‘朋友’,会用手指碰你的脸?

什么样的‘朋友’,会送你价值百万的包?

你所谓的社交分寸,你的界限感,都被狗吃了吗?!”

他的质问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苏晚的心上。

她被他眼中那几乎要毁灭一切的冰冷和失望彻底击垮,眼泪汹涌而出,语无伦次地辩解:“不是的…衍舟,你听我解释…真的只是朋友…景深他…他是画廊很重要的投资人…他帮了我很多…刚才真的是头发沾了东西…我没有…我没有……” 她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委屈和慌乱,伸手想去抓顾衍舟的手臂,却被他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手指僵在半空,不敢落下。

“投资人?”

顾衍舟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讽刺和心寒,“所以,为了投资,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这种‘越界’的‘帮忙’和‘体贴’?

就可以和一个男人在公共场合举止暧昧,毫无分寸?!”

他扫了一眼林景深手中的袋子,那抹哑光鳄鱼皮纹路刺得他眼睛生疼。

那是他想要弥补却错过的遗憾,此刻却成了对他最大的羞辱和背叛的铁证!

怒火彻底冲垮了最后一丝强行维持的理智堤坝。

顾衍舟猛地出手,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决绝力量。

他一把夺过了林景深手中那个橙色的、刺眼的纸袋!

“顾衍舟!”

林景深脸色一变,终于无法维持那副从容的假面,低喝出声,伸手想要阻拦。

但顾衍舟的动作更快,也更狠。

他看都没看袋子里价值不菲的包,手臂抡起,用尽全力,将那个承载着羞辱和背叛的袋子,狠狠地、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砸向了旁边Hermès专柜光洁如镜的玻璃展台!

“哐啷——!!!”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惊雷在奢华的购物中心炸开!

坚硬的鳄鱼皮包角,加上顾衍舟倾注全身力量的猛掷,狠狠地撞击在厚实的钢化玻璃上!

蛛网般的裂纹以骇人的速度瞬间蔓延开来,覆盖了整片玻璃表面!

紧接着,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承受不住巨大冲击力的钢化玻璃,轰然碎裂!

无数晶莹锋利的碎片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哗啦啦地砸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密集的声响!

那个***款的Birkin手袋,从破碎的纸袋里滚落出来,滚在满地狼藉的玻璃碎渣上,原本矜贵优雅的鳄鱼皮瞬间沾满了灰尘和划痕,像一件被遗弃的垃圾。

整个星汇天地一楼,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喧嚣在这一刻彻底消失,只剩下玻璃碎片落地的余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充满暴力美学的决裂一幕惊呆了,无数道目光聚焦在风暴中心那个如同煞神般的男人身上。

顾衍舟站在一地狼藉前,胸膛剧烈起伏,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恐怖低气压。

他看也没看地上那个价值百万的残骸,目光越过惊呆的林景深,再次死死锁住己经吓傻、浑身抖得像风中落叶的苏晚。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清晰地切割开凝固的空气,传遍每一个角落:“苏晚。”

“我们完了。”

六个字。

冰冷,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留恋,宣告着一段关系的彻底终结。

说完,他不再看苏晚瞬间崩溃、泪流满面、伸出手绝望哭喊“不要!

衍舟!

你听我说!

求你!”

的样子,也彻底无视了林景深铁青的脸色和周围所有的目光。

他像一头受伤后更显凶悍的孤狼,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出口走去。

笔挺的西装背影在满地的玻璃碎片和狼藉中,显得无比挺拔,也无比孤绝。

每一步踏出,都带着斩断过去、绝不回头的决然。

“衍舟——!!!”

苏晚凄厉绝望的哭喊声在身后响起,带着撕裂般的痛苦,回荡在死寂的商场里。

顾衍舟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一丝放缓。

他径首穿过自动打开的玻璃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将他孤绝的背影拉得很长。

他走向那辆黑色的宾利添越,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门关上的声音,沉重得像关上了一口棺材。

引擎发出一声低沉而压抑的咆哮,黑色的车身如同离弦之箭,猛地蹿出车位,汇入车流,消失在星汇天地巨大的穹顶之下,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现场和无数惊魂未定的议论纷纷。

没有人注意到,在顾衍舟夺过纸袋、砸向展柜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曾极其短暂地、冰冷地扫过Hermès专柜内侧天花板角落——那里,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半球体监控探头,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无声地记录下了这场当众决裂的每一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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