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总将酒一饮而尽,费庚也把酒喝下,这桩生意算是谈成了。
陈总高兴的要命,一口一个“年轻有为”,把费庚夸上了天。
但费庚此时酒气首冲脑袋,觉得自己像是被裹了层严密的膜,将他抽离了酒桌,只能看见陈总趴了大半张脸的鼻子随着断续的笑声耸动。
有细密的汗珠,从身体到各个毛孔挤出来,他张嘴就呼了口热气。
等人走尽,他在靠背上歇了片刻才起身,胃在隐秘的绞痛,后脑也昏沉的闷痛,汗从脊背喷涌,脑子像宕机了一样维持不住身体的平衡,当即就要仰躺过去。
所幸他还是扶住了墙,缓缓的靠坐在了地上。
等到晕劲缓过去,胃的绞痛就越来越明显,酒气首冲喉口,连忙向包厢的卫生间冲去。
一整天没吃饭,又喝了一肚子酒,吐出来的只有混着血的酸水。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 ,想吐又吐不出来,折磨的难受,费庚甚至想把指头伸去嗓子眼里抠。
天昏地暗的趴在洗水池上吐了一阵,自觉好了很多,凉水洗了脸,人才终于清醒了。
他抬眼看镜子,镜子的眼睛也正黑漆漆的盯着自己。
突然,瞟见卫生间门口似乎隐隐处处的站着一个影子。
那人身形绰绰费根下意识看了两秒那人身形绰绰费根,下意识看了两秒,感到有些瘆人的熟悉。
费庚清楚的感到他正死死盯着自己,隐隐约约的锋利视线刺得他如芒在背。
费庚立即呆不下去了,转身低头想要离开。
走过的这一段路程很短,越靠近他,熟悉感觉越强烈。
经过那人时,那人果不其然,拦住了他。
他几乎立刻确定了这人是谁,即使不曾看到他的脸。
谢凭澜,他的初恋对象。
费庚被拦住,两人僵持了十几秒。
费根几乎要硬憋出些什么尬话来,才终于听见谢凭澜说话。
“费总状况太好呐。”
他似乎噙着笑,说话时有些轻佻。
费庚于是也扯出笑里道:“嗯哼,如你所见”转身面对谢凭澜道“我看你也是别来无恙。
“谢凭澜往后微仰,光线终于在他脸上大驾光临。
他果然是在笑。
谢凭澜姿态有些闲散道:“看来费总是一视同仁。”
“什么?”
“对谁都好不到哪里去。”
费庚心凉了大半,又觉得情理之中,将着那个笑说道:“哦?
那你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有用吗?”
“用处不大。”
“那就是了。”
真的是不想再待下去了,费庚淡了笑说:“你也看到我状况不太好,既然不是,就请您高抬贵手,放我回家休息一下吧。”
言罢侧身离开。
费庚绕过谢凭澜刚走了几步,肩膀就被摁住了。
“你得去看看医生。”
谢凭澜这话没什么笑意,但费庚却平白觉得好笑,且不说看不看医生与他有什么干系,没猜错的话谢凭澜如今的职业正是医生。
费庚说话像刀子扎人,他哼笑道:“那我还得去医院看看你了?”
说完甩开他的手几步走了。
谢凭澜不再阻拦,也不再说什么话,只是盯着费庚离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