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深秋的午后，天色阴沉。一家老式咖啡馆的角落。窗外是萧瑟的街道，

店内播放着舒缓的爵士乐，但气氛却异常凝重。林默约三十岁，面容清瘦，

眼神中带着一种疏离和疲惫。他是当年校园霸凌事件的受害者。陈浩： 林默的高中同学，

当年的“小团体”核心之一，如今事业小成，穿着讲究，自信甚至有些自负。

李薇： 当年的“跟风者”，如今是一位温和的家庭主妇，内心深处怀有愧疚，

但多年来选择了沉默。王哲： 当年的“旁观者”，现在是一名记者，习惯性地保持客观，

但这次同学聚会让他感到不安。咖啡馆里，林默坐在最里面，面前的咖啡几乎没动。

陈浩正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最近的成功，李薇附和着笑着，

王哲则时不时地看一眼沉默的林默。陈浩端起咖啡杯，意气风发，“……所以说啊，

那单生意拿下来，全靠当年在学校里锻炼出来的那股子劲儿！敢想敢拼，才能赢！对吧，

老同学？”他看向林默，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亲近感。林默抬起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李薇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连忙打圆场，“哎呀，

陈浩你还是老样子，这么有冲劲。不过说真的，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都十年了。

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挺好的，真的挺好的。”王哲推了推眼镜，终于开口，“是啊，

十年了。有时候想想，高中那会儿，真是……一言难尽。”他刻意模糊了焦点，

但眼神还是飘向了林默。陈浩大大咧咧地挥挥手，“嗨，王哲，你这是文人情怀又犯了。

高中那点事儿，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都是小孩子打打闹闹，别想那么复杂。

你看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吗？来，为了我们的十年，干一杯！”他举起杯，

李薇犹豫地也举了起来，王哲则没有动。林默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

“打打闹闹？”陈浩的笑容僵在脸上。林默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陈浩，

你还记得我的那把吉他吗？你带着人把它从教室顶楼扔下去的时候，

也是笑着说‘打打闹闹’吗？”陈浩脸色一沉，有些不悦，“林默，你怎么还记着这些事？

一把吉他而已，多少钱，我赔你十把！都十年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

”李薇急得快哭了，“林默，对不起……当年，当年我们……我们确实做得不对。

可我们都长大了，都变了。你就……就当是原谅我们了吧，好不好？”林默看着李薇，

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悲凉，“原谅？李薇，你们知道吗，

我后来再也没碰过吉他。不是不想，是不能。每次手指碰到琴弦，

我就会想起你们围着我笑的样子，想起吉他摔在地上粉身碎骨的声音。那声音，

在我脑子里响了十年。”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压抑了多年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林默转向陈浩，目光如炬，“你说我小心眼？好啊，我就是小心眼。

你们毁掉了我最热爱的东西，让我在高中三年里活得像个幽灵。你们享受着青春，

而我却在每一个夜晚，想着怎么才能不让第二天的太阳升起。这些，你赔得起吗？

你那十把吉他，能买回我那十年吗？”陈浩被问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今天是你自己要来参加同学会的，没人逼你！

你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受害者，博取谁的同情？”王哲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陈浩！

你少说两句！林默，我们都欠你一句道歉。真的，对不起。但是……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

我们不能一直活在过去里。向前看，对你我们都好。”林默听完王哲的话，突然笑了，

那笑声比哭还难听。他环视着眼前这三张脸——一张是施暴者的傲慢，一张是跟风者的懦弱，

一张是旁观者的“理性”。林默笑声停止，整个咖啡馆瞬间安静下来，

连背景音乐都仿佛消失了。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却又带着地狱般寒意的声音，

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向前看？好啊，我向前看。”“但是，你们知道吗？

我这些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可以心安理得地过上好日子？为什么你们的幸福，

是建立在我的废墟之上，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这不公平。”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

盯着陈浩的眼睛。“陈浩，你那么喜欢赢，喜欢那种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李薇，

你那么害怕被孤立，所以选择了加入施暴者的行列。王哲，你那么聪明，懂得明哲保身，

用‘客观’来掩盖你的冷漠。”“你们三个人，加起来，

就是当年那个把我推向深渊的完美团队。”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将那句盘踞在心底多年的诅咒，终于说了出来。“我林默受过的伤害，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被活生生撕碎的滋味，我尝过了。”“所以，

你们也一定要再受一遍。”“不是我要报复你们，而是人性如此。

你们没有从我的痛苦里学到任何东西，你们只是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倒霉的我。那么，

当你们的人生中遇到下一个‘我’，

当你们的傲慢、懦弱和冷漠再次让你们做出同样的选择时，

命运就会把当年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原封不动地，甚至加倍地，还给你们自己。

”“你们逃不掉的。因为你们从未真正悔改。”说完，林默站起身，将几张钞票放在桌上，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馆。留下陈浩、李薇和王哲三人，面如死灰地坐在原地，

窗外的秋风仿佛一下子吹进了他们的心里，刺骨的寒。2复仇篇又是十年后的一个雨夜。

一座顶层豪华公寓的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映照着室内冰冷的现代装修。

林默如今已是商界新贵，他神情冷静，眼神锐利如鹰。他不再是那个沉默的受害者，

而是一个掌控全局的复仇者。陈浩当年的霸凌者，如今因投资失败，公司濒临破产，

正走投无路地来求林默。李薇当年的跟风者，嫁入豪门，但婚姻不幸，

丈夫对她精神控制极强，她活得像个精致的囚徒。王哲当年的旁观者，

现在是一名小有名气的记者，正为一篇能让他一飞冲天的独家新闻而焦虑。今晚，

林默以“叙旧”为名，将三人同时请到了自己的公寓。三人各怀心事，互不理睬，气氛诡异。

林默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三人，手中摇晃着一杯红酒。陈浩坐立不安，

李薇紧张地攥着手包，王哲则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一切。陈浩最先忍不住，

语气带着谄媚和急切，“林总，不，默哥，谢谢您今晚请我们来。我知道您现在是大人物了，

但我这边……我那个项目，真的就差最后一口气了。您看，能不能拉兄弟一把？

当年……当年是我不懂事，我给您赔不是！”李薇幽幽地开口，声音有些发颤，“林默，

好久不见。你……你过得真好。我听说你现在事业很成功。不像我……她苦笑了一下，

看起来光鲜，其实……每天都过得很煎熬。”王哲推了推眼镜，保持着记者的“专业”口吻，

“林先生，感谢您的邀请。说实话，我很好奇。把我们三个凑在一起，您是想听我们忏悔，

还是……有什么别的故事？”林默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冰冷的微笑，

目光依次扫过三张写满焦虑、痛苦和贪婪的脸。林默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忏悔？故事？不，都不是。我请你们来，

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他放下酒杯，走到三人面前，

客厅的灯光仿佛都因为他而黯淡下来。林默的声音一字一句想起，“我受过的伤害，

你们也一定要再受一遍。一句话，让空气瞬间凝固。陈浩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

“你什么意思？林默，你现在有钱了，就来说风凉话？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林默直视着陈浩，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陈浩，你当年怎么对我的？

你把我锁在体育器材室，用冷水浇我，抢走我仅有的生活费，然后笑着说“穷鬼，活该”。

你现在因为投资失败，马上就要一无所有，债主堵门，妻子要带着孩子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