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皆知,我在最落魄时是丧乐班里最晦气的哭灵女。
而现在,我却是西港无人敢惹的存在。
只因为我身后多了两尊永不缺席的守护神。
老公顾祁枭是法界首席刑辩专家,
竹马顾辞谦是商界吃人不吐骨头的活阎王。
他们说,如果不是我每天哭灵九个小时,来救助他们这对孤儿,他们早就横死街头了。
从此我被他们捧在掌心,就连对待我的女儿也是要星星不敢给月亮。
可结婚十周年时,老公却亲手为我披上丧服,竹马给我戴好孝帽,恳求我能帮忙出山再哭一场。
我挺着三个月的孕肚在烈日下,哭到失声。
直到起身时才发现,棺材里躺着的,竟然是我的女儿!
而竹马却把害死女儿的凶手牢牢护在身后,
“清荷,虽然雨婷的弟弟是酒后驾驶,可也是朵朵自己不看路才意外死亡的。”
我拿出手机报警,却被老公抢了下来,让保镖像铁墙般把我团团围住。
“清荷,别任性了。”
“你刚才跪在雨婷和她弟弟面前为朵朵哭灵的视频,我已经作为谅解证明发给警方了。”
“孩子没了可以再要,我们会永远陪着你,但雨婷没了弟弟,她就活不下去了。”
1.
顾祁枭避开我不敢置信的眼神,示意保镖上前:
“带朵朵去火化场。”
我浑身发抖地撞开保镖,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
“不许碰她!”
“朵朵向来不敢自己过马路,肯定不是车祸这么简单,你们骗我!”
顾辞谦叹了口气,递给我撤案申请书:
“清荷,别让朵朵走得太难看。”
“这只是一场意外,乖,签字吧。”
“当年我和辞谦生病时是雨婷给我们捐献的心脏和骨髓,她救我们时没犹豫,现在我们救她弟弟也不该犹豫。”
“况且你是我们最爱的人,也不应该让我们独自偿还这份债。”
顾祁枭附和道:“是啊,况且你哭了这么多年的灵,早就看淡生死,就别无理取闹了。”
这几句话像一记重锤般,砸得我心脏生疼。
明明他们两个昨晚还在给女儿读睡前故事,声音温柔得恨不能化成水。
可现在,他们却用同样温柔的语气,站在我的对立面,还让我原谅害死女儿的凶手,让我撤诉!
我猛地夺过撤案申请,当着他们的面撕个粉碎,目光如淬了毒的刀般刺向这两个我曾经最亲近的人。
“车祸是意外,朵朵的裙子被人为撕裂也是意外吗?我一定要带朵朵去尸检!”
“而且,你们真的确定当初捐献心脏和骨髓的人,就是她李雨婷吗?”
下一秒,李雨婷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在我脚边抖得像筛子,对着我重重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