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时，我动了杀心，要将鹿童生吞活剥。
是姐姐教化我，又用自己的心头血把鹿童救活。
回想着这些，我的心头莫名刺痛。
我在想，我这样天性弑杀的人除了姐姐又有谁会爱我？
司命仙君又恨我入骨，当年如果不是我咬断他的脖颈，要他修为倒退百年，他也不会错失仙考，只堪堪做个整理命谱的司命。
但也是因为他恨我，所以我更加相信，司命没有胡编乱造，要查出杀害姐姐的真凶，一定是姐姐的心愿。
天帝怔怔地看向我，迟疑不定还是出声：“斛珠本就是堕仙，当年能够留在天庭也是看见玉珠的情面。”
“如今玉珠已死，也不必再留着斛珠了！”
但此时，司命手心中却缓缓凝聚出一团残魄。
“杀害我的人不是斛珠。”
所有人震惊，看着姐姐的怨气飘散，反而指向了整个天庭。
“杀害我的是天帝身后的108位仙君！”
魂魄飘散，所有人的脸色都黑得难看。
“一派胡言！
杀害玉珠仙子的凶手怎么可能是护天仙君，这108位仙君可是天界中流砥柱！”
司命躬身，冷冷提醒：“可这是玉珠仙子亡魂亲口说的。”
听着姐姐熟悉的声音，我泪水夺眶而出。
我今日认罪，是因为姐姐惨死后，天界竟然没有一个人肯替姐姐收尸。
块碎尸太难收集，只有我承认罪行，姐姐的尸首才能安息。
我想要姐姐死得安宁些。
但如今姐姐想知道凶手，我就算是死，也要姐姐如愿。
“光凭一个残魄，算不上证据。
司命仙君，事到如今，人家都承认害死了玉珠仙子，你还要为了一个堕仙，要陷我们所有人于不义吗？”
天帝皱眉，刚准备开口，一直沉默不语的我，却突然暴起，对着所有人大喊。
“我不承认我杀死了姐姐！”
“我要收集姐姐残魄，要姐姐亲口告诉我真凶！”
我话音落下，天庭上方姐姐怨气凝固更甚，几乎要把整座天界包围起来。
司命仙君手持引魂幡，声音戚然：“事到如今，你们还要隐瞒吗？”
“一旦玉珠七缕魂魄集齐，再查不出凶手，她的怨气就没有人可以压制得住了！”
天帝神色严峻，震怒之下，仙界众人泯然。
“玉珠仙子的死到底是谁所为！”
“莫非，真的如玉珠仙子残魄所言，是你们这群众仙，害死了她，还将她残忍分尸108块吗！”
仙界众人下意识地望向一地断骨残肢，血腥味滔天，尸块足足放了半月有余。
“玉珠仙子天生良善，我们为何要杀害仙子？”
“更何况，我们天界108星宿和玉珠仙子无冤无仇，又为什么要杀害她？”
听到108这个数字，我怔住了片刻。
位仙君，正是对应姐姐的108块尸体。
众仙嘈杂声刚起，下一秒乌压压的怨气就朝着他们涌去。
强烈的腐蚀性要他们几乎站不稳身子，摔跪在姐姐尸首面前。
司命低声提醒：“玉珠仙子怨念太深，若是众仙君再不直言，恐怕今日我们谁也不能活着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