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每月十五,都是给贵客外送的大日子,爷爷一天十八个电话叮嘱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我和妹妹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备货,挑选各类供品。
夜色浓重,我们刚准备外出送货时,却突然闯进一伙机车黄毛。
妹妹礼貌致歉小店打烊,只能外带。
为首一人却甩出一条大金链子。
“关门,打电话叫几个小姐妹来助助兴。”
身后的小弟七手八脚将我们备好的活鸡当场宰杀。
我和妹妹气的两眼发黑,出言撵他们离开。
男人却又摸出一把大刀,“啪”地拍在桌上:
“在我地盘上做生意,还敢撵我?”
给鸡拔毛放血的小弟轻蔑嗤笑:
“郑爷肯光顾这破店的生意,是你们的福气,不好好伺候着,今晚就能给你们歇菜!”
“你们知不知道按咱们道上的规矩,敢撵郑爷的人,不得撕烂那张狗嘴?”
我和妹妹面面相觑。
道上什么规矩我们不懂,爷爷从小只教了我们五大仙家的规矩。
花衬衫将手上的鸡血抹在墙壁上,对我和妹妹吆五喝六道:
“还不赶紧去给郑爷弄鸡吃,有什么好酒尽管弄上来,爷不差这点钱!”
妹妹盯着白墙上的一片血红无奈辩解道:
“不是想撵你们,是我们真赶时间给老主顾送酒。”
花衬衫头一偏,掏了掏耳朵,拿起一个鸡蛋扔在地上。
不忍精心准备的贡品再被糟蹋,我翻出不多的精酿,做出让步:
“我们把门店留给各位自便,我们先赶去送货,酒钱免了,就当给各位的赔罪。”
妹妹偷偷用手肘杵我,非常不放心。
可眼下比起店里风险,及时把酒送到才是关乎生死的大事。
一个破洞裤捏起一瓶酒看了几眼,下一秒就直接丢出门外:
“别拿这些猫尿出来糊弄人,给郑爷上那些精品。”
顺着他的目光往酒柜看,他竟然看上了一坛黄标酒。
包装最精致,价值也最高,可那压根不是给活人喝的。
我眉头拧紧,耐心劝道:
“这一坛已经被预定了,待会儿就得送出去。”
破洞裤二话不说,一把将我推开,伸手取下酒缸。
我快步上前抢夺,急得变了声调:
“你们想要什么酒?我找人送过来,这坛酒万万喝不得,否则会有……”
“杀身之祸”四个字还没出口,破洞裤就已经揭开了封口。
一股只有我和妹妹能看见的黄烟瞬间飘散。
破洞裤殷勤地给郑冰楠倒了一杯,转头轻蔑地开口:
“在京市,郑爷就是天!还没听说过有谁的东西,是郑爷碰不得的!”
“缩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这些年给郑爷孝敬保护费了没?”
一旁的花衬衫拎着鸡挡在妹妹身前,妹妹急得直冒汗。
我忙过去接过鸡,把妹妹推进厨房,花衬衫还在背后骂骂咧咧。
动作快点倒也还来得及,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拉扯上。
等我们把鸡端出厨房一看,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