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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吧门口接人,有点乱……”话音未落,通话便迫不及待地戛然而止。

他甚至连句敷衍的告别都来不及说,只留给一串冰冷的忙音在黑暗中回荡……许念声把自己摔进那张硬实的木板床里,看着手机余额新到账的一长串“零”,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像一场笑话。

亲生父亲为了傍上富婆,将糟糠之妻的妈妈和襁褓中的自己像垃圾一样丢弃。

二十多年不管不问,却在得知豪门继女要和顾家联姻时,又像捡垃圾般重新把她拽了回来。

只因那金尊玉贵的继女不甘沦为联姻的牺牲品。

毕竟,人人都道顾家大少顾宴礼性情阴鸷,冷血薄情。

更有传言说他嗜血成性,堪比恶魔。

可她这位好父亲,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用她这个亲生女儿去填火坑。

许念声曾多次严词拒绝,甚至不惜与好不容易回归的“稀薄父爱”彻底断绝,只为能和顾亭洲在一起。

可到头来,她视若珍宝的爱情,不过是有钱人闲来无事随手摆弄的一场残忍游戏。

既然真心换不来真心,那她也不必再犯傻了。

如果注定得不到爱,那能得到一些钱,何尝不是一种更安全的选择。

泪水浸透了枕巾,许念声在冰冷的黑暗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天刚蒙蒙亮,破旧的床板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是顾亭洲回来了。

他身上裹挟着陌生的香水味。

清冷矜贵,是她曾在商场橱窗前驻足凝望,却连试用装都不敢索取的味道。

他像往常一样伸手搂住她的腰,掌心灼热,不容抗拒地将人往怀里带。

炙热的呼吸逼近,她睫毛轻颤,却在他唇即将落下的瞬间偏头躲开,假装刚刚醒来。

挣扎着坐起身,许念声的目光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顾亭洲脖颈那抹刺眼的红痕。

她垂下眼,指尖轻轻点了点那处,声音轻得发飘:“这是什么?”

顾亭洲喉结滚动,下意识扯了扯衣领,笑得有些勉强:“蚊子咬的。”

不等许念声回应,他忽然收紧手臂,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撒娇:“声声,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顺着顾亭洲的视线望去,许念声看见了桌上那束巨大的玫瑰。

灿烂的花朵在昏暗的晨光中红得刺目。

顾亭洲的唇贴上她发烫的脖颈,温热的吐息里裹着的却是甜腻的谎言:“声声,我们领证结婚吧。”

“嫁给我,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如果昨天没有撞见包厢里的那一幕,那么此刻的许念声肯定会被他的惊喜感动到落泪。

哪怕他忘了自己对花粉过敏……可现在,她只觉得可笑。

许念声盯着顾亭洲灼灼的眸子,试探性地问了句,“你哪儿来的钱买花?”

他一听,肩膀瞬间垮了下来,看起来委屈得像个被冤枉的孩子。

“我开了一夜的专车,那人赖账,非要用这个抵车费……我想着,正好能给你个惊喜,就……”看着他毫无破绽的表演,许念声真心觉得他是个当演员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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