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直到他带我去新疆旅游,吊桥绳索突然断裂,我坠下去摔成了瞎子。
老公抱着我哭,说会照顾我爱我一辈子。
我信了,乖乖躺上手术台,熬过一次又一次失败的治疗。
苦等一年终于复明,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却撞见酒会上他搂着那实习生。
她脖子上戴的,是奶奶留给我的传家玉坠。
我刚想上前,就听见他低笑:“怕什么?
当初剪绳时胆子不是挺大?”
“医生早被我打点好,本就没打算这么快让她看见。”
我这才明白,当年坠桥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他纵容她动的手脚。
这时我爸走过来,公开介绍这是他的第二个女儿。
原来,我失去的不只是眼睛,还有整个人生。
我藏起手里的孕检单,转身从顾氏顶楼一跃而下。
......攥紧孕检单,我在顾氏大厦的消防通道枯坐到天黑。
眼睛的伤口像是被撒了把盐,尖锐的疼顺着神经爬满全身。
我慌乱地摸出兜里的墨镜戴上,指尖抖得几乎捏不住镜腿。
手机突然震动。
点开才看到,娱乐推送弹出顾忍冬携女伴亮相酒会的照片。
虽然打了马赛克,可顾忍冬的侧脸、韩蕊蕊脖子上晃眼的玉坠,我绝不会认错。
那是他曾笑着把这玉坠戴在我颈间,说要传给我们的女儿。
配文是 “顾氏总裁独宠新人助理,传家玉坠曝光疑好事将近”。
眼睛的疼、心口的堵,我都咬着牙没出声,可这行字像针,扎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这时,顾忍冬的电话打了进来。
“竹竹,今天感觉怎么样?
医生说你这次手术恢复得不错,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不用。”
我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声音冷得像冰。
要不是我亲眼看见,又怎么会发现这真相。
我从未对他如此冷淡,他明显顿了一下,语气沉了些:“竹竹,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别忍着不说,我说了就算你一直不好,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
我只说自己想休息,胡乱搪塞过去。
挂断电话,我凭着记忆摸到电梯口,按下了通往宴会厅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又撞见顾忍冬扶着韩蕊蕊出来,他们已经没看见我。
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他眼里的笑意是我从未见过的。
顾忍冬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我爸站在旁边,笑得一脸欣慰:“蕊蕊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多亏有忍冬照顾。”
韩蕊蕊仰头对他笑,眉眼间的得意藏都藏不住,活像只被捧在手心里的金丝雀。
可明明,在她出现之前,我才是顾忍冬捧在手心的人,是我爸唯一承认的女儿。
其实在复明前,我也一直这么骗自己。
顾忍冬是真心对我,我爸只是还没结束我失明的样子,他们总归是一直在我身边的。
我这么努力,一切都来得及。
可到头来才明白,我的位置早就被韩蕊蕊代替,为了她布下这么大的局,眼睁睁看着我瞎了一年,还把我当成傻子一样骗。
心口的疼一阵紧过一阵,大概是气的,眼前阵阵发黑。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走廊的栏杆,再也撑不住,顺着冰冷的金属滑坐在地上。
正想摸出兜里的备用眼药水,顾忍冬突然转过头,看到我时瞳孔骤缩,快步走过来拽起我的胳膊:“竹竹?
你怎么在这?
谁带你上来的?”
“这里人多你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我爸却根本不在意,依旧恶语相向。
“要演回家演!
别在这里碍眼,还是说你装瞎子装习惯了?”
自从得知我瞎了,我爸对我的态度瞬间冷淡几乎没看过我几次。
我以为他是不忍看到女儿受苦,结果是嫌我丢脸找到了替代品。
我甩开他的手,浑身抖得像筛糠。
顾忍冬面对越来越多的目光,却没了耐心更用力地攥着我,语气里全是不耐烦:“宁竹,你闹够了没有?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要发疯回你的病房去!
别在这碍眼,扫了大家的兴!”
见我瘫在地上没反应,他最后用力推了我一把,转身搂着韩蕊蕊进了电梯,门 “叮” 的一声关上,隔绝了所有声音。
这时旁边路过的服务生看到我,突然惊呼一声:“小姐!
您的额头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