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素不相识的阿姨都能看出我不对劲，可日夜相伴的顾忍冬却视若无睹。
想到他给韩蕊蕊戴玉坠时的温柔，眼泪不争气地滑过鬓角。
那种真心实意的宠溺，果然再也不属于我了。
阿姨攥着我的手，眼里的愤怒快要溢出来，刚要开口说什么，我轻轻摇了摇头。
她抿着唇，不甘心地闭了嘴。
阿姨走之前，回头瞪着顾忍冬：“小顾，夫妻哪有隔夜仇？
她现在最需要人疼，你别再对她冷言冷语了。”
顾忍冬像是没听见，径直走到病床边。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脸上的戾气突然消了，甚至带了点不自然的温和。
“宁竹，有件事，你听了肯定高兴。”
我别过脸，没打算理他。
他却自顾自地说下去：“三天后是你生日，我订了场地，想好好给你办一场。
你爸也说要来。”
我猛地转头看他，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堵住似的发不出声。
他要为我过生日？
还请了我爸？
难道…… 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毕竟我们曾是彼此的白月光，怎么会因为韩蕊蕊说变就变？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脸色苍白得像纸，这笑容落在他眼里，大概有些吓人。
顾忍冬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眼伤的刺痛还在蔓延，可心里却泛起一丝奇异的甜。
或许，这一切背后还有误会。
我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踉跄着回了家。
镜子里的人眼眶青肿，脸色蜡黄，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他们看到我这样，一定会担心的。
我翻出压在箱底的化妆品，自从失明后我再没动过。
对着镜子仔细描眉，涂口红，终于不再手生。
时钟的滴答声敲了三天，孕吐和眼伤的疼反复折磨着我，可我竟生出点莫名的期待。
生日当天傍晚，门铃终于响了。
我趿着拖鞋跑去开门，却在看清门外的人时僵在原地。
我爸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韩蕊蕊，还有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看眉眼，竟和韩蕊蕊有几分相似。
我攥着衣角，指节泛白，低声叫了句：“爸……”我爸却皱着眉往后退了步，眼神里的疏离像冰锥扎过来。
"宁竹，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涂脂抹粉像什么话？
"我强压下心头的涩意，告诉自己：他是关心我，只是说的话不好听，不要往心里去。
韩蕊蕊突然挽住我爸的胳膊，娇笑着开口：“姐姐，这位是我妈妈。
我爸…… 哦不，是宁叔叔和忍冬哥，特意说要带我们来给你庆生呢，人多热闹。”
那中年女人上下打量我，嘴角噙着嘲讽，我爸肆无忌惮地捏了捏她的手安慰。
"今天来，是大家一起给你过生日。
""顺便告诉你个事，蕊蕊妈妈和我刚领证，以后会搬进家里，蕊蕊先住你们家，她和忍冬一起上班方便。
"我愣住了，直到父亲继续说。
"以后我宁家就有两个千金了，你要照顾你妹妹，不要争风吃醋。
"韩蕊蕊跟着笑，猛地凑近，用只有我和她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警告道："你妈当年输给我妈，现在你也输给了我。
父亲心里始终只有我们母女，就连你丈夫......""姐姐我要是你，哪还有脸待在这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