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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幢老旧的居民楼里传来刺耳的叫骂声。
“你个小贱蹄子!迫不得已才让你去学校,结果还学了一身狐媚子去勾搭别个男生,还学会和人动手了。”张芬兰双手叉腰指着常渝声激愤的骂道。
常渝声眼神空洞,背在背后的双手不停的颤抖:“是他们打我的,我是正当防卫!”
张芬兰见常渝声还敢反驳更加愤怒的骂:“你还敢顶嘴,他们怎么只打你不打别人,还不是你去勾引人家真贱啊!”
说完张芬兰指着一旁玩手机的安盛说道:“总不像你弟弟一样乖巧懂事。”
安盛最喜欢听到夸奖,不时朝着常渝声投去嘚瑟的表情。
“这件事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你们老师喊去学校,多丢人,还差点让你弟弟饿着肚子。”张芬兰继续输出。
常渝声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坚定抬头盯着张芬兰:“我没错!”
张芬兰怒气值达到了顶峰,四处看了看抄起一个碎啤酒瓶扔向常渝声:“贱蹄子,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
常渝声侧过脸,啤酒瓶碎片划破了她的耳朵,鲜血滴落。
常渝声下意识捂住耳朵接着又听见张芬兰说:“当初生的时候就应该掐死你,祸害一个!”
刺耳的声音逐渐模糊,常渝声忍住了眼泪:“那我离开。”
张芬兰在气头上,听到这句话更是上头:“好!你滚,我们断绝关系,吃那么年的饭都不如喂狗!我告诉安庆男,走出这个门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有任何关系了!
常渝声似是愣了一瞬而后目光变得冷漠,抬起脚步走向门口,在门口停了一瞬然后说道:“我不欠你们的。”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走出那个破旧的居民楼,常渝声犹如失去灵魂般不停的走,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接着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一睁眼就对上了一位婆婆的视线,那位婆婆赶忙走了过来按了***。
医生来之前常渝声一句话都没说。
那位婆婆急忙问医生:“这小女娃耳朵到底怎么了?刚刚一句话都没说。”
医生拿出检查报告递给婆婆:“她的左耳朵被锐器划伤了暂时性失聪,另外一只神经受到影响,不过能听见一点声音。”
婆婆露出一丝苦色:“哎呦,真的造孽哦。”
医生交代了几件事就离开了。
“慢走啊医生。”婆婆连忙送着到了门口。
常渝声只觉得心里堵塞,刚刚医生的话她听清了个大概,手轻轻抚摸包扎好的左耳,失聪吗?到底是该难过还是该怎么样。
伤心与迷茫瞬间笼罩全身,没有眼泪,只有空洞的眼神。
婆婆试着靠近,看着常渝声瘦削的手腕上那一道道伤疤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
“小女娃,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呢?”婆婆靠近了点的问道。
名字,安庆男吗?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名字。
常渝声和安盛是龙凤胎,只是常渝声先一分钟出来了而已。安庆男无非就是庆祝生得男孩的意义。
父母嘛,有似无。
常渝声木讷的摇摇头。
婆婆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可怜的小女娃。这样吧,婆婆家里无儿无女,要不你和婆婆去故云,婆婆照顾你。”
照顾?常渝声抬起头看着婆婆,只见婆婆的眼神满是心疼,这是第一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离开这里吗?离开也好,常渝声的心里只有逃离。
回应婆婆的是一个小幅度的点头。
故云市是嘉城经济最发达的市中心。
此时故云市第一人民医院高层的VIP病房里站满了人。
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虚弱的睁开眼睛,缓慢抬起手指指向一言不发的严怿:“我宣布,今天起严家就交给小怿,你们三个要好好照顾你们妈妈。”
***他两位兄弟已经的热泪盈眶,而严怿只是红了眼眶。
童姚紧紧握住严向康的手,眼泪滴落:“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话出时满是哽咽。
严向康抬手轻轻摸着童姚的脸:“不哭。”
最后一刻他看了三个儿子一眼然后紧紧盯着童姚,他要把她的样子牢牢记住。
嘀嘀嘀——
仪器上原本微弱跳动的线条此刻逐渐平静。
病房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哭声。
严怿只是淡淡看向窗外,阴天,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此刻他们将面对新的人生,重新开始。这一年她17岁,他2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