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肺部受损,雨水是我们唯一的水源。
>医疗站开出天价药单时,我跪在腐蚀的泥地里求他们收下珍藏的婚戒。
>女儿却在服药后开始变异,皮肤浮现叶脉般的绿色纹路。
>“妈妈别哭,”她咳着荧光绿的血液微笑,“雨水告诉我,我们是地球新生的孩子。”
>我背起她走向最后的希望之地,每一步都踩在文明的白骨上。
>她在我怀里化作荧光消散时,我听见大地深处传来亿万新芽破土的轰鸣。
雨,又落下来了。
不是水,是蚀骨的毒。
第37滴,在生锈的铁皮檐口上挣扎、悬停,像一颗濒临坠落的泪珠。
终于挣脱束缚,带着决绝的精准,砸进我手中高举的试管底部。
灰绿色的黏液,浓稠得如同***的油脂。
一股刺鼻的、混合了强酸灼烧和金属锈烂的恶臭,直冲防毒面具的滤芯。
几乎让我窒息。
它在狭窄的玻璃管里溅开浑浊的涟漪,像一只浑浊的、充满恶意的眼睛,骤然睁开。
指尖冰冷地拧紧特制的密封盖,塑料的寒意刺入骨髓。
我才敢让肺叶痉挛般地抽动一下。
吸入的空气,也带着铁锈和绝望的味道。
这一小管,是小雨明天,或许后天的……呼吸。
***“咳咳咳……嗬……嗬嗬……”背后低矮帐篷里,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骤然炸响!
每一声,都像生锈的锯子,在我心上来回拉扯,血肉模糊。
我猛地转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了进去,泥浆溅满了裤腿。
帐篷角落,破旧毯子裹着的小小身躯,蜷缩成痛苦的虾米,剧烈地颤抖着。
小雨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喉咙深处拉破风箱般恐怖的嘶鸣。
每一次呼气,都带着一种力竭的呜咽。
她的小脸憋成了骇人的紫绀色,嘴唇青灰干裂。
细小的手指死死抠着身下浸透冷汗的毯子,指节惨白如骨。
“小雨!
宝贝,妈妈在!
妈妈在!”
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我扑跪过去,膝盖重重砸在冰冷潮湿的地面。
手在旁边的破背包里疯狂翻找,指甲刮过粗糙的帆布。
指尖终于触到一个冰冷的、熟悉的硬物——一个早已瘪塌的铝制呼吸面罩,滤芯失效得如同摆设。
我徒劳地、几乎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