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宗门圣女。我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我女儿苏媚姬，天性纯良，见血就晕。

我娘捏着手帕哭：我女儿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风一吹就倒。

我师叔也忧心忡忡：我们圣女，心性单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宗门长老们跟着发愁：圣女嫁过去，怕不是要被夫家吞得骨头渣都不剩！于是，

全京城都想娶我。一个身怀万贯家财，却好像随时会死的病美人。

不儿...咋没人告诉他们，我们宗门，是合欢宗啊！1 金銮殿上的阴谋金銮殿的香薰味，

又闷又呛，我想吐。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我穿着白裙子，没化妆，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看着快碎了。他们不知道，我爹在我上殿前，封了我三处穴道。我被点了穴，喘气都疼。

他用眼神警告我：敢露出一丝媚态，回去就把你关进寒冰洞，抄一万遍《清心咒》。那地方，

别说男人，连只公耗子都没有。我疼得眼泪直打转。圣女果然仙姿玉貌。龙椅上的皇帝，

看着我，笑得意味深长。我爹立刻哈腰：陛下过奖了，我女儿笨，就是脸还行。

我娘马上接话，掏出手帕抹泪：陛下不知道，我们媚姬从小怕生，胆子比兔子还小。

不是您叫她，她一辈子都不敢出宗门。说着，她和我爹对视一眼，双双跪下，抱在一起哭。

我们就这一个女儿，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她身子这么弱，要是嫁得不好，

我们夫妻俩可怎么活啊！这演技，绝了。谁能想到，这对在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夫妻，

现在像一对为女儿发愁的普通爹娘。皇帝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换上了一副感动的表情。

他看着我爹娘，又看了看低着头、疼得发抖的我，开口了：既然二位这么爱女儿，

不如就把圣女留在京城。朕亲自为她挑个好女婿，护她一辈子。我爹立刻不哭了，

眼里精光一闪，抬头，一脸不敢信：陛下...您要亲自赐婚？皇帝点了点头。

只要陛下能为小女找到好人家，我宗...我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狠心，

愿献上镇派之宝，还有宗门所有秘籍，从此归顺朝廷，誓死效忠！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高高举起。盒子打开，柔和的蓝光照亮了半个大殿。

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宝贝，就这么被当成了嫁妆！满朝文武，呼吸都停了。他们本来以为，

皇帝是要收编这个江湖第一大派，还打算扣下我当人质。谁能想到，宗主就这么...降了！

唯一的条件，就是给他们那个风一吹就倒的女儿，找个好婆家？这馅饼，太大了。

皇帝被我爹的“诚意”砸得很高兴，他随口问：爱卿，想要个什么样的女婿？

我爹娘异口同声：没要求！我娘抢着说：只要家风清正，男人品行好，

对我女儿好就行！我们不求富贵，成亲时，嫁妆千抬，黄金万两，城郊良田千顷，

京城旺铺百间，都记在媚姬名下！我爹最后总结：谁娶了她，

谁就得到我们整个宗门的支持！这条件，别说那些公子哥，

就连几个死了老婆的老王爷都心动了。皇帝想了想，目光扫过下面，最后，

落在了翰林院大学士，顾道然的身上。顾爱卿，我看你家长子顾清风，品行端正，

才华横溢，年纪也合适，不如，朕来做这个媒，怎么样？这话一出，顾道然那张死人脸，

终于有了裂缝。他儿子顾清风，是京城第一才子，读书人的榜样。为人刻板方正，

眼里容不得沙子。平生最恨的，就是歪门邪道。让他娶一个魔教妖女？就算这妖女看着再纯，

那也是出身不正，这是往他顾家脸上泼粪！顾道然脸色铁青，刚要反对。

我爹已经趴在地上磕头，哭着喊：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小女能嫁入顾大学士这样的书香门第，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们全宗上下，感激涕零！

一锤定音。顾道然看着龙椅上笑眯眯的皇帝，瞬间懂了。这是个局。一个他拒绝不了的局。

拒了，就是当众打皇帝的脸，还得罪江湖大派。他顾家是清流领袖，但也扛不住这两座大山。

他跪下，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臣，遵旨。2 御花园的冷遇我和顾清风第一次见面，

是三天后，在皇家御花园。名为赏花，其实是相亲。他一身白衣，

在一群花花绿绿的公子哥里，特别显眼。气质冷，长得好看，就是脸跟死人一样。

我娘推着我，我晃晃悠悠地走到他面前。顾公子，这是小女媚姬。

我娘笑得像在展示宝贝。我按照排练好的，对他拜了拜，声音小得像蚊子，

带着点害羞：顾...顾公子...然后，脚下一歪，算好角度，朝他怀里倒去。

我娘教的，第一步，肌肤相亲，让他知道你有多“弱”。可就在我快碰到他衣服时，

一股内力托住了我，又把我推了回去。我站稳了，没摔倒，但比摔倒更丢人。

因为我看得清清楚楚，顾清风的手，一直背在身后，动都没动。他没后退，只是用内力，

在我们之间建了一道墙。全场安静。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拒绝。我娘的笑僵在脸上。

我爹的拳头在袖子里握紧了。我乐了。有意思。这男人，比我想的还难搞。

也更能激起我的征服欲。我马上调整表情，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肩膀发抖，

像是受了天大委屈。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腿软...

顾清风看着我，眉头紧锁。那双眼睛里，没有可怜，只有毫不掩饰的讨厌，

像在看什么脏东西。男女授受不亲，苏小姐请自重。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得像冰。

另外，苏小姐既然腿脚不好，就不该乱走，免得再出意外。说完，他对我说了一句，

算是行礼，然后转身就走，一点没留恋。留下我一个人，被各种同情、嘲笑的目光包围。

最后还是太子出来说了几句好话，才没那么尴尬。回到驿站，我娘气得摔了一套茶具。

欺人太甚！姓顾的算什么东西！明天我就进宫，这婚不结了！我爹也黑着脸，

一脸杀气：敢让我女儿丢脸，我看他是活腻了！我今晚就去把他绑了，扔进蛇窟！

别啊，爹，娘。我拦住他们，收起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眼里全是兴奋，你们不觉得，

这样更有挑战性吗？我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个合欢宗圣女该有的笑。

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把他捂热，敲碎。让他为我疯，为我狂。让他抛弃一切。

这才叫征服。这顾清风，我要定了。我爹娘对视一眼，眼里是熟悉的无奈和纵容。

你呀...我娘叹了口气，戳了戳我额头，真是我生的妖孽。

我爹则冷哼一声：行，你想玩，爹陪你。他顾家不是讲规矩吗？明天，我就去教教他们，

什么叫我合欢宗的规矩！3 顾家的妥协第二天，我爹果然带着厚礼，去了顾家。

顾家是百年书香世家，规矩大过天。顾大学士顾道然，更是把“礼义廉耻”刻在骨子里。

我爹一个魔教头子，大摇大摆上门，顾家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开门迎接。据说，

我爹在顾家大堂，跟顾家那帮老头玩起了嘴炮。顾家那帮老头，一个个跳出来，掉书袋。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我们是好人家，你女儿是妖女，滚蛋。我爹也不跟他们吵，

就笑眯眯地听着，还时不时点头。等他们说得口干舌燥，

我爹才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三样东西，放在桌上。第一样，是一沓地契，

京城最繁华地段的百间商铺。第二样，是一本名册，上面是合欢宗遍布全国的产业和人脉。

第三样，是一块令牌，合欢宗圣女令。我爹指着前两样，笑呵呵地说：我知道，

顾家是清流，不看重钱。但媚姬嫁过来，总得有点自己的钱，免得别人说我们合欢宗小气。

然后，他拿起那块令牌，在手里抛了抛，语气变了。至于这圣女令...媚姬胆子小，

怕人欺负。有这个东西在身上，也算是个念想。拿着它，可以号令我合欢宗三十万教众。

他顿了顿，看着一屋子脸都青了的“君子”。当然，如果顾家觉得这东西碍眼，

随时可以扔了。只不过...这三十万教众，平时被我管惯了，要是没人管，

在江湖上惹出什么事，可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这就是威胁。我爹却笑得像个弥勒佛。

顾家一屋子读书人，哪见过这阵仗。一个个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

还是顾道然黑着脸，亲手把那三样东西收了。宗主放心，清风能娶到圣女，

是我顾家的福气。我们顾家，绝不会亏待苏小姐。这门亲事，算是用钱和权，

硬生生砸开了顾家的大门。4 敬茶风波新婚第二天，敬茶。顾家是个大家族。正厅里，

坐了一屋子人，全是男长辈。女人们，包括我婆婆，顾清风的母亲顾夫人，

都只能站在自己丈夫身后。连个座都没有。大厅里，只有一把空椅。在顾道然旁边。

是顾清风的。我跟着顾清风进去，能感觉到无数道审视、挑剔、轻蔑的目光，

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跪在蒲团上，由丫鬟捧上茶，一个一个敬。轮到公公顾道然时，

他没接。开口的，是顾清风的二叔，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我们顾家有规矩，

新媳妇敬茶，要把《顾氏家训》的『妇德篇』背一遍。背错了，就是不敬祖宗，要受家法。

我心里冷笑，脸上装出害怕，求助地看他。他却坐得笔直，像没看见我。

回...回二叔的话，我声音发抖，但很清楚，媚姬...不识字。所有人都炸了。

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合欢宗圣女，未来的顾家主母，竟然是个文盲？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顾清风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他紧紧攥着拳头，

手背上青筋都起来了。我让他丢了大脸。放肆！顾道然猛地一拍桌子，吼道，

胡说八道！堂堂圣女，怎么可能不识字！你在藐视我顾家吗？我立刻吓得趴在地上，

浑身发抖：媚姬不敢...媚姬真的...真的不识字...求父亲责罚...

我婆婆顾夫人，一个看起来很温顺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她小心翼翼地求情：父亲，

媚姬她刚过门，可能是...紧张忘了...闭嘴！她话没说完，

就被顾道然骂了回去，有你说话的份吗？妇道人家，滚回后院去！顾夫人脸色一白，

立刻闭嘴，垂下头，不敢再说话。顾道然看着趴在地上的我，冷笑一声：不识字是吗？好！

来人，上家法！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顾家的规矩！两个壮汉家丁，

拿着一根粗藤棍走了上来。我趴在地上，心里却在冷笑。立规矩？好啊，今天就让你们看看，

谁才是立规矩的人。藤棍高高扬起，带着风声，就要落在我身上。就在这时，我猛地抬头，

用尽全力，对着顾清风的方向，凄厉地喊了一声：夫君！然后，双眼一翻，脑袋一歪，

直接“晕”了过去。整个大厅，瞬间乱了。圣女！圣女！我带来的两个丫鬟，

春花和秋月，立刻疯了一样扑上来，哭天喊地。春花抱着我，

对着顾家众人吼：你们顾家欺人太甚！我们圣女身子那么弱，你们竟然要动家法！

要是我们圣女有事，合欢宗绝不放过你们！秋月则直接冲到顾清风面前，抓住他的衣服，

质问：顾公子！你就是这么当丈夫的吗？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受辱，连句求情的话都没有，

你算什么男人！顾清风被她问得脸色发青，说不出话。顾道然也没想到，

我带来的丫鬟这么大胆，气得大吼：反了！反了！把这两个刁奴给我拖出去，打死！

家丁们立刻要上前。我适时地“醒”了过来，虚弱地拉住春花和秋月，气息很弱。

别...别怪他们...是我不好...是我给夫家丢脸了...我一边说，

一边剧烈地咳嗽，咳得撕心裂肺，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紧接着，我“哇”的一声，

吐出了一口血。那血，是我昨晚就含在嘴里的鸡血包。这下，所有人都慌了。见血了！

合欢宗的宝贝圣女，新婚第二天，敬茶时被顾家逼得吐血。这事要是传出去，

顾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顾道然的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最后，他只能不甘心地一甩袖子。

罢了！今天就先饶了你！来人，还不快送少夫人回房，立刻去请大夫！敬茶风波，

就这么被我用一招“碰瓷”，给解决了。我被丫鬟们扶着，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正厅。

转身的瞬间，我用余光看到了顾清风那张复杂的脸。我知道，今天的这颗种子，

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怀疑、愤怒、羞耻，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动摇。

5 病美人的策略回到新房，我立刻收起了病样子，精神抖擞地喝茶。

春花和秋月一脸崇拜地看着我。圣女，您太厉害了！就这么一晕一吐，就把他们吓成那样！

我放下茶杯，冷笑一声：这只是开胃小菜。顾家这潭水，比我想的还深。也比我想的，

更适合我们合欢宗的莲花开。尤其是那些女人，我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一个个活得跟木偶似的，被男人呼来喝去。我要釜底抽薪。把这些女人，都变成我的人。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我的“病美人”生活。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不是头晕就是心悸，

不是咳血就是气喘。顾家请遍了京城名医，结论都一样：少夫人忧思过重，需要静养，

不能再受***。我整天待在自己院子里，大门不出。顾清风虽然讨厌我，但为了名声，

也不得不每天来看我。他每次来，都板着脸，站在离床三尺远的地方，说不上三句话就走。

而我，就用这短暂的时间，开始慢慢攻陷他。今天，他来的时候，我不经意露出一截手腕，

上面是我自己掐的青紫痕迹，让他以为是下人慢待了我。明天，

我在他面前“不小心”掉落一块手帕，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鸳鸯，旁边还有几滴“泪痕”，

让他以为我为他伤心。后天，我让丫鬟“无意”在他面前提起，我为了给他绣荷包，

熬了几个通宵，扎得满手是针眼，最后却因绣得太差不好意思送。顾清风是个聪明人，

但他也是个被圣贤书洗脑的古板男人。他或许会怀疑，

但一个“柔弱不能自理、深爱着他、又自卑不敢表达”的女子形象，会慢慢在他心里扎根。

男人嘛，总有点莫名其妙的保护欲。除了对付顾清风，我把更多精力，

放在了顾家的女人们身上。第一个上钩的，是顾清风的妹妹，十五岁的顾清雅。

她已经被顾道然许配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做填房。我让春花秋月送去美容养颜的药，

和一些包装好看的话本子。里面的内容，

是《再生缘》、《凤求凰》这类女子追求自由的故事。她第一次看时，吓得脸都白了，

当场就要烧掉。我拉住她，柔声说：妹妹，女人这一辈子，不能只为别人活。

你看看书里的女子，她们为自己活，多精彩。可是...可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那是男人骗我们的鬼话。我摸了摸她的头，他们只是怕我们变聪明，变强大，

不再受他们控制。妹妹，你的命运，应该握在自己手里。顾清雅似懂非懂，但反抗的种子，

已经种下了。很快，她就成了我院子里的常客。接着是二婶、三婶，

还有那些同样被当做棋子的庶出姐妹。我用合欢宗的秘制香料、养颜丹药，

和一本本“禁书”，在顾家后院，悄悄建立起了我自己的“统一战线”。这个家，

正在从内部，一点点地被我瓦解。6 夜之诱惑转眼间，我嫁入顾家两个月了。

顾清风来我院子的次数越来越多，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虽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但眼神里，已经没了最初的厌恶，反而多了几分探究和挣扎。我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这天晚上，他照例来看我。外面下着小雨，屋里气氛正好。我让下人都出去，亲自给他沏茶。

茶是好茶，但茶具，是我特制的合欢宗秘器——暖情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