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尚未完全热闹起来,卖菜的、挑柴的、赶早的行人三三两两,吆喝声与鸡鸣犬吠交织,勾勒出一幅宋朝市井的生动图景。
宋朝的文化风气,正值鼎盛之时,承唐之余韵,开元代之新风。
开封汴梁的繁华自不必说,即便是这偏僻的阳谷县,也沾染了几分文化的气息。
街头巷尾,茶肆酒肆里,常有读书人高谈阔论,或吟诗作对,或评点时事。
科举制的兴盛,让读书成为寒门子弟跃升的阶梯,县城里虽无大儒,却也有几个落第秀才,靠写字、代书为生,勉强维持体面。
这时代的文化,既有士大夫的雅致,也杂糅着市井的烟火。
阳谷县的学塾里,孩子们摇头晃脑地背诵《论语》《孟子》,私塾先生手持戒尺,严厉中透着期盼。
街头巷尾,瓦肆勾栏里,说书人敲着醒木,讲着三国英雄与隋唐好汉,引得听众拍手叫好。
女人们聚在井边,闲聊时也会哼几句流传的词牌,诸如《蝶恋花》或《如梦令》,虽不甚精通,却也带了几分风雅。
县衙旁的小书肆,摆着几本粗糙的刻本《诗经》与通俗话本,供识字的商贾与小吏翻阅。
即便如武大郎这般卖炊饼的粗人,也知道“秀才”二字的分量,遇事总想找个读书人出主意,以求个“正经”。
这日,武大郎与郓哥儿站在集市一角,低声商议。
武大怀里揣着那条精致的腰带,心头仍是乱糟糟的。
金莲的哭闹,西门庆的影子,街坊的闲话,像一团乱麻,让他喘不过气。
郓哥儿的主意虽损,却让他心里生出一丝报复的快意。
他咬咬牙,对郓哥儿道:“兄弟,这告状的事儿,咱俩都是粗人,怕是说不清。
得找个识字的,写张像样的状子,递到衙门去!”
郓哥儿眼珠子一转,拍手道:“对!
武大哥说得在理!
咱找个秀才,把这状子写得漂漂亮亮的,保管让西门庆那厮吃不了兜着走!”
他左右看看,指着街角一间低矮的书肆,“喏,那儿有个李秀才,平日里帮人写书信、状子,文笔好得很,咱去找他!”
宋朝的书肆,是文化传播的枢纽之一。
虽不如汴梁的相国寺书肆那般热闹,阳谷县的这间小书肆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