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二天早上，顾今昭极其痛苦地睁眼，手表上倒是显示出完美的深浅睡眠。
但一想到昨晚系统教的哭戏，她就觉得自己是整夜整夜的做噩梦。
梦到自己因为演不好哭戏，猝死后被发配到地狱，刚一进去报道就是满地狱的恶鬼围着自己，继续教哭戏……
横着哭竖着哭飞着哭哭哭哭哭哭哭哭……
就和在梦里坐了一晚上大摆锤一样，晕得直想吐。
怪不得这个系统在绑定时说她“精神力符合要求”，她要是精神脆弱一点，天天这么来绝对受不了。
好吧，她现在也受不了。
感觉黑眼圈直线加重的顾今昭欲哭无泪：“这系统现在还能退订吗？！！”
“退订！喂？能听见吗？我说退订，TD！我要退订！”
在顾今昭的再三重复之下，没法装死的系统声姗姗来迟：
亲亲这边不支持七天无理由退货呢~PS：睡眠质量与宿主学习效果成正比哦~
看着在那突如其来卖萌的系统和自己手贱排出来的特种兵“影后养成计划”课表，顾今昭感觉自己又是“心如死灰”……
完蛋，她读的这编导专业虽说什么都学，又拍微电影又拍纪录片又拍综艺的，但她确实没学过表演啊！
理论知识倒是很丰富，实践经历就过于匮乏了。
除了那部离谱到家的《燕云曲》之外，她就没有正儿八经演过戏了，好在后来演了不少综艺，还算攒了点经验，要不然这个噩梦今天是出不来了。
顾今昭只好退而求其次，开始和系统商量：“那我能改课程计划吗？”
可以呢亲亲，不过本系统绑定期间，除休息日外，每天都要安排课程哦。
系统又补充了一句：
友情提示：《演员表情管理》为中级课程，宿主如果感到吃力的话，请降低课程难度哦。
……得，这还得怪她不自量力了呗。
顾今昭再问怎么才能兑换休息日。
系统答曰：“上六休一，可以攒着连休，可以用每次上课的表现分兑换”。
顾今昭看了一眼自己昨天上课的表现分。
垃圾中的垃圾，满分是10分，系统只给了0.1分，而兑换一天休息需要50分……
“……”
真狠啊，连大小周都没有。
统子答应我，咱别当领导好吗？
人家的系统一个个的都是又贴心又好忽悠的送财童子，她这个系统怎么这么魔鬼？
怎么和资本家一样，无师自通地学会了996！
得亏这系统的小数不是在某夕夕上学的，要不然她可能连0.1都捞不到。
顾今昭哭死，这系统人还怪好的，明明可以啥也不给，却还是让她离目标更近了1/500……
她这算是上了贼船了。
那还改什么课程计划啊，学什么不是一样学。
系统那个定制的影后计划还稍微科学一点，顾及一点她的基础，像她昨天上来就选什么哭戏简直是作死，非要给自己找罪受。
看着被系统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课程表，顾今昭长叹一声：“以后我还能好好休息吗？”
睡觉这么美好的时间，她怎么就拿来学习了呢？
“统子，你天天这样搞我白天还怎么搬砖啊？”
这次系统倒是没有装死，直接给了解释：
在学习过程中宿主会自动进入熟睡状态，时间流速会根据宿主学习进度智能调控，不会影响白天的工作哦。
而且系统会帮宿主及时消化体验到的情绪呢。
听完系统的话，顾今昭开始熟练地营业假笑。
没错，她现在确实不疲劳，甚至睡眠质量比以前还好不少，准点睡觉准点起。
——但她就是心累啊！
别的不说，在晚上那波模拟考核环节里，她一遍遍地过不了关又一遍遍地硬哭难道是假的吗？
这觉睡得就和没睡似的，一点灵魂都没了！
这鬼系统还在那里扯什么智能调控时间流速，不管怎么流，她要是学不会不是一直得在那里死磕吗！
有一点系统说的倒没错，模拟出的经历和情绪在顾今昭心里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这年头人失个恋都要以月为单位走出来，更别说她在系统里体验过的生离死别了，如果全都放在。
但这些情绪就像被埋在大脑的最深处，只有她需要的时候才会调动出来，平时只有一层极淡的痕迹。
这让顾今昭还是松了口气，不然还没等她练成影后，这些极其浓烈的情绪就要让她疯掉了。
话是这么说，系统这个操作也很离谱。
就像是在搞魔鬼健身，第一天狂练超出身体负荷，然后一通泡沫轴筋膜枪SPA加魔法消除疲劳，告诉你什么都没有发生，第二天继续练。
那就不累了吗？
顾今昭感觉更累了，毕竟她是真情实感地劳动过了——哪怕是在梦里。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无语，系统开始主动推荐：
宿主可以用积分兑换功能室权限和道具辅助休息哦。
顾今昭更是绷不住，这系统怎么还带推销啊？回收积分吗？
托系统的福，她昨天晚上辛辛苦苦哭了大半天就拿了个0.1分，够干什么啊？
顾今昭看着系统商城里那些两位数起步的道具叹了口气——贫穷限制了她的发挥。
好在她用摄像机检验学习效果的时候，那叫一个立竿见影，只要一想象昨天晚上的惨样，她的眼泪“刷”得一下就下来了。
她现在也是能演哭戏了！
只是光哭出来还不行，顾今昭努力回忆着昨天的各种情绪，让她的哭戏更有感染力。
哪怕在镜头里反复看也经得住考验，这让顾今昭心里好受了一些。
这个系统虽然魔鬼了一点，但她的辛苦付出总归还是有回报的嘛。
不过一想起昨天的教学模式，顾今昭心里还是一跳，赶忙拿出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她妈妈顾云女士是医生，医学院的教授，每天管病房做手术搞科研带学生忙得要命。
顾今昭自己进了娱乐圈也很忙，她想起来自己这时候被全网黑，每天焦虑得要命，也怕在电话里绷不住让妈妈担心，似乎很长时间没给她打过电话了。
顾今昭只想第一时间确认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