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告诉过苏沫沫我的病情。
她以为我只是比较严重的贫血。
此时此刻,我忽然很想知道,如果她知道我就要死了呢?
她会不会后悔一直以来对我的捉弄?
我竖起耳朵,听见她在厨房把水杯重重搁在台面上,又故意把冰箱门摔得很响。
她在等我开口,等我像以前一样妥协。
可这一次,我只是沉默地捏着化验单,纸张在我的手指间哗啦作响。
苏沫沫完全没看出我的期待。
她只在意她的等待。
见我始终没松口,她终于忍不住了。
苏沫沫抓起外套,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比划道: 我回学校住。
我没有拦她。
门被甩上的瞬间,我起身跟了出去。
她在小区门口打了电话,清冷的声音随夜风卷进我的耳朵:
小高,来接我。
还能在哪儿?老男人这儿。
叫上阿宴,我有礼物送他。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苏沫沫说话的声音。
平时,我只能在做那事的时候,才能听见她喉咙里滚出几声克制不住的闷吟。
就那几声,我都能听出有多诱人。
我问过她怎么会哑的,有没有医治的可能。
她扯着嘴唇打手语: 生病烧坏了的,医生说去国外可能有希望,不过医药费大概得百来万。
我当时想的是,等我死了,把心脏捐给她妈妈。
然后剩下的器官,眼角膜啊肾脏啊什么的,都事先找好卖家卖了。
无论如何也得给她凑齐医药费。
让她重新开口说话,成了我的遗愿。
如今我还没死,却已经亲耳听到了她的声音。
可笑又可悲。
4
苏沫沫进了一家高档会所,门口的保安对她点头哈腰,显然她是常客。
我跟了进去。
站在走廊的阴影里,透过半开的包厢门缝,看见里面灯光昏黄,酒瓶堆了满桌。
苏沫沫一进去,沙发上立刻有人起哄:
哟,苏大小姐,今天不陪哥哥了?
她嗤笑一声,熟练地夹起一根烟:
最近陪得太多了,让他得寸进尺了都。
那个照片上见过的男孩凑近过去,手指暧昧地划过她的锁骨:
沫沫,你是有东西送我吗?
苏沫沫从口袋里拿出礼盒: 拿去戴着玩儿。
男孩打开一看,不大满意: 这个款式不是去年的吗?
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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