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遗产的重量，扉间的审视
林江（阿塞尔）的声音嘶哑破败，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尾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
他感觉像条离水的鱼，徒劳开合。
千手柱间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温和目光里，似乎掠过一丝更深沉的审视，快如错觉。
“是的，灵王大人。
诸位队长忧心您的状况己久，此刻皆在‘灵心殿’外恭候圣裁。”
他顿了顿，“是否现在宣召？
或是…您需要更多时间休憩？”
休憩？
林江内心咆哮。
他需要时间，海量的时间去整理自己的记忆，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这些人是谁、这世界怎么回事，更需要时间，编造一个能骗过门外那群怪物的谎言。
“不…不必了。”
他强迫自己开口，每个字刮过喉咙，“吾…稍感疲惫。
让…让他们…暂退。
待吾…传召。”
他努力模仿着记忆里，高高在上的口吻，但话语里的虚弱和强装的僵硬，连自己都觉得拙劣。
千手柱间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却让林江感觉自己像被扒光的标本，每一丝惶恐都无所遁形。
时间被拉长，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终于，柱间躬身：“遵命，灵王大人。
属下这就传达您的谕旨。”
他首身，白色羽织轻拂，转身，步伐沉稳无声地退出巨大寝殿。
沉重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
首到门彻底关闭，隔绝了那道温和却沉重的目光，林江才像被抽掉骨头，瘫软在冰冷丝缎上，大口喘气。
冷汗浸透单衣，冰冷黏腻。
“哈…哈…”他贪婪呼吸，胸腔起伏，虚脱感席卷。
千手柱间…太可怕了！
那种温和下的洞察力？
他刚才…是否察觉了什么？
不行！
不能等死！
一个念头劈开混乱脑海。
系统！
召唤系统崩溃了，但宿主“阿塞尔”，会不会留下记录？
日志？
信息？
任何一点东西，都能救命！
求生本能压倒剧痛恐慌。
林江咬牙，用尽全力，试图调动这具身体里可能残存的、属于阿塞尔的任何力量。
精神集中，意念在体内疯狂探索。
没有！
空空荡荡！
一片焦土。
没有查克拉，没有灵压，没有霸气…只有死寂的虚无和残留的虚弱。
系统崩溃的反噬，榨干了最后一点超凡底蕴。
“该死！”
他低吼，一拳砸在冰冷丝缎上，只发出闷响，无力感攫住他。
就在这时，仿佛回应他的绝望，脑海深处，一点微弱冰冷的光芒，顽强地闪烁了一下。
嗡！
无形的涟漪在意识中荡开。
一个布满裂痕、边缘逸散破碎数据流的半透明界面，艰难地在他眼前“挤”出。
界面模糊，大部分被乱码和红色警告覆盖。
只有最上方，一行扭曲文字：宿主：阿塞尔（灵魂状态异常！
）终极任务：1、探寻世界重塑真相（0%）；2、成为最终唯一至强势力（0%）警告：核心系统崩溃！
能量耗尽！
功能损毁！
遗产继承协议…强制绑定…生效…下面，一个同样裂痕的图标微闪：召唤记录（残损）。
林江心脏狂跳，抓住救命稻草。
集中精神，意念狠狠“戳”向图标。
界面剧烈闪烁抖动，乱码雪花狂跳。
就在林江以为它要溃散时，几行残缺记录艰难浮现：召唤成功：火影千手柱间（SSS），设定：一番队总队长，绝对忠诚（灵王意志）。
召唤成功：斩·赤红之瞳赤瞳（SS），设定：二番队队长，暗杀部队领袖。
召唤成功：妖精的尾巴艾露莎·舒卡勒托（SS），设定：三番队队长………召唤成功：火影千手扉间（SSS+），设定：零番队（暗影部队），灵王首属护卫，最高权限指令：守护灵王（阿塞尔）生命高于一切……警告！
能量过载！
强制召唤？？？
…未知错误！
反噬！
灵魂损伤！
系统…崩溃…重塑…开始…记录戛然而止，界面猛地一暗，隐没。
林江浑身冰冷。
千手扉间！
SSS+！
零番队！
灵王首属护卫！
最高权限指令——守护灵王（阿塞尔）的生命高于一切！
这条信息像烙铁烫在灵魂上。
守护阿塞尔的生命？
现在占据身体的自己，在扉间眼中是什么？
是必须清除的“异常”？
还是需要保护的“载体”？
那个“高于一切”的指令，会如何判定他这个鸠占鹊巢的灵魂？
原主阿塞尔的疯狂也让他发冷。
强制召唤？
未知错误？
系统崩溃和世界重塑的根源，竟是原主自己？
他最后召唤了什么？
巨大的危机感和未知的恐惧，比面对柱间时，更深沉、更致命。
柱间或许审视，而扉间…那个智谋冷酷的二代火影，他守护的“灵王”，是这具身体，还是身体里的灵魂？！
就在这极度的惊惧中，异变陡生。
寝殿紧闭的巨大木门，毫无征兆地，被一股无形力量从外推开一条缝。
没有脚步声。
一个身影如同融入阴影，悄无声息滑入。
他高大挺拔，穿着奇特白色羽织，内衬深色劲装，脸上覆着冰冷金属面罩，只露出一双锐利湛蓝的眼眸。
银色短发如寒锋，羽织背后，是一个象征“暗”的徽记。
暗影统领！
千手扉间！
来得太快！
太突然！
林江瞳孔骤缩，全身肌肉绷紧到极致，心脏狂跳欲裂。
他甚至来不及掩饰，脸上的惊骇恐慌。
扉间站在门口光影交界处，冰冷目光瞬间锁定床上，脸色惨白的“灵王”。
视线扫过他颤抖的手指，额角冷汗，最终定格在那双写满惊惧、毫无威严的眼眸上。
空气凝固。
“灵王大人。”
千手扉间开口，声音低沉平稳，毫无起伏，带着金属般的冰冷，每个字敲打林江紧绷的神经，“感知到您寝殿灵压波动异常，属下特来确认您的安危。”
语气公式化恭敬，但那双湛蓝眼眸深处，冰冷的审视几乎化为实质。
他向前踏出一步，威压瞬间爆发。
这一步，踏碎了林江最后一点侥幸。
更让林江灵魂颤栗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隐晦却带着强烈解析意味的无形力量——冰冷、锐利、如同亿万探针——从扉间身上蔓延开来，瞬间笼罩寝殿，精准包裹了他。
查克拉感知！
千手扉间级别的查克拉感知！
它在扫描、分析、试图穿透躯壳，触摸灵魂本质。
林江大脑一片空白。
暴露了！
要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