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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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冬的风卷着雪粒子砸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像极了当年围观者嗑瓜子的动静。

沈知意猛地睁开眼时,下颌线绷得发紧,后槽牙咬得发酸。

那痛楚如此真切,木杖劈开皮肉的钝响还在耳膜震荡,脊梁骨碎裂的触感顺着尾椎爬上来,让她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子。

龙凤喜帐的流苏扫过手背,硌得人发痒,沈知意僵着脖颈转动眼珠,大红绸缎上金线绣的并蒂莲在烛火里明明灭灭,烛芯爆出的灯花溅在描金铜盘里,发出细微的滋啦声。

春桃:姑娘?

春桃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声音问道:您翻来覆去的,是魇着了?

沈知意没应声,指尖摸到腰间系着的双鱼玉佩,冰凉的和田玉贴着掌心。

这是镇国公府的信物,前世她被打入冷宫时,早就被苏婉柔那个***搜走,换成了块染血的破布。

沈知意她猛地坐起身,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大红绣袄上绣着的百子千孙图。

铜镜里映出张苍白却饱满的脸,眉梢眼角还带着未脱的少女稚气,哪里有半分后来在冷宫里被磋磨出的沟壑?

沈知意:水……沈知意开口时,喉咙像被砂纸磨过,这是重生后第一次发出声音。

春桃掀帘进来,捧着铜盆的手顿了顿问道:姑娘您脸色怎么这么白?

春桃放下水盆去绞帕子,铜盆与地面碰撞发出哐当声。

春桃:要不要请太医来?

三殿下还没回呢,要是瞧见您这样………三殿下…………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沈知意心上。

她攥紧帕子,指腹陷进柔软的布料里,前世被杖毙时的画面又涌了上来——陆珩穿着明黄蟒袍站在高台上,玄色镶金边的靴底踩着汉白玉台阶,垂眸看她的眼神,比殿外的冰雪还要冷。

沈知意回过神来说道:不必了。

沈知意接过帕子按在眼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些说道:春桃你去看看,合卺酒温着了吗?

春桃应着去了外间,很快端来个描金漆盘,两只白玉酒杯里盛着琥珀色的酒液,蒸腾着细密的热气。

沈知意盯着酒杯出神,烛火在酒面投下细碎的金斑,像极了当年她流在雪地里的血。

前世的今夜,她等了陆珩整整一宿。

红烛燃尽了三盏,合卺酒凉透了两次,首到天快亮时,他才带着满身酒气回来,却连正眼都没瞧她,径首去了书房。

后来她才知道,那晚他宿在苏婉柔的别院,连苏婉柔腕上那只本该属于她的翡翠镯子,都是他亲手戴上的。

春桃:姑娘,这酒再温就要淡了。

春桃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沈知意指尖划过妆奁的抽屉,摸到个紫檀木小盒,打开时,一股极淡的异香飘出来,里面装着半瓶白色粉末。

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说是西域秘药,能让男女情浓,却不伤根本。

沈知意心想:当年她只当是污秽东西,随手丢在了箱底,首到死前才想起来,若那时用了,是不是就能……沈知意:春桃沈知意盖好盒子,声音平静得可怕继续说道:你去前院看看,殿下回来了没有。

春桃虽觉得奇怪,还是应声退下。

房门吱呀合上的瞬间,沈知意立刻打开木盒,用银簪挑了点粉末,极快地倒进其中一只酒杯。

药粉遇酒即溶,连一丝涟漪都没起。

她将两只酒杯调换位置,端起没下药的那只抿了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烫得心口发疼。

她要陆珩。

不光要他的人,还要他的权,他的势,他那颗被苏婉柔迷得七荤八素的心。

她要让他亲手把苏婉柔捧上云端,再亲手摔碎。

要让那些看她笑话的人,一个个跪在地上求她。

要让镇国公府的荣耀,由她亲手夺回来。

窗外传来脚步声,沉稳而有力,带着金靴踏在青砖上的清脆声响。

沈知意立刻放下酒杯,理了理微乱的鬓发,指尖在发烫的耳垂上捏了捏,逼出几分羞怯的红晕。

房门被推开时,带进股寒气,陆珩站在门口,大红喜服衬得他肩宽腰窄,墨发用玉冠束起,剑眉下的凤眸扫过她时,没半分新郎官的热络,反倒像淬了冰。

陆珩:还没睡。

他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不耐,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沈知意起身时故意晃了下,裙摆扫过桌角,带得那只下了药的酒杯轻轻晃了晃。

沈知意:妾身……在等殿下。

沈知意垂着眼帘,长睫在眼下投出片阴影,声音细若蚊蚋说道:母亲说,合卺酒要夫妻同饮才好。

陆珩嗤笑一声,大步走到桌边,随手拿起那只没下药的酒杯。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握着玉杯的样子都好看得紧。

沈知意望着那只手,忽然想起前世他就是用这只手,签下了赐死她的圣旨。

陆珩:镇国公府的教养,倒是教得你很懂规矩。

陆珩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上继续说道:可惜,用错了地方。

沈知意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不是装的,是真的疼。

疼自己十年痴心,疼父母惨死,疼那个没出世就跟着她一起遭罪的孩子。

沈知意: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攥着帕子的手在袖摆下抖得厉害继续说道:妾身嫁给殿下,是真心……陆珩质问道:真心?

陆珩打断她,将酒杯往桌上一顿,酒液溅出些在描金盘里继续说道:沈知意,收起你那套把戏,若不是看在镇国公还有几分用处,你以为本王会娶你?

寒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得烛火猛地歪斜,将陆珩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张牙舞爪的野兽。

沈知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和前世被杖打时尝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忽然笑了,低低的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沈知意:殿下说得是。

她拿起那只下了药的酒杯,递到陆珩面前,杯沿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继续说道:可不管怎么说,今夜是我们的新婚夜,殿下,喝了这杯酒吧。

陆珩皱眉看着她,总觉得今天的沈知意有些不一样。

往日里她看他的眼神,像只摇尾巴的小狗,满眼都是讨好。

可现在,她的眼睛亮得吓人,像淬了火的刀子,藏在温顺的皮囊下。

陆珩质问道: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沈知意疼得倒吸口冷气,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顺着脸颊砸在他的手背上。

沈知意:殿下冤枉妾身!

她挣扎着,声音里带着哭腔继续说道:这是母亲亲手酿的合卺酒,妾身怎么敢…… 她的眼泪滚烫,烫得陆珩指尖一颤。

他想起沈知意的母亲,那位温婉贤淑的国公夫人,临终前还拉着他的手,嘱咐他好生待她女儿。

心头莫名一软,手上的力道松了些。

陆珩:“罢了。

他松开她的手腕,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玉杯被他随手丢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知意看着他喉结滚动,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她端起自己那杯酒,也仰头喝了,辛辣的酒液呛得她咳嗽起来,眼泪掉得更凶了,只是这次,没人看见她嘴角勾起的冷笑。

陆珩转身想去外间,刚走两步,忽然觉得浑身燥热起来。

一股莫名的火从丹田窜上来,烧得他头晕目眩,眼前的沈知意穿着大红嫁衣,鬓边插着赤金镶珠的凤钗,竟比平日里好看了十倍不止。

陆珩:你……陆珩想说什么,却发现嗓子干得发疼。

沈知意适时地走上前,伸手想去扶他,却被他猛地按住肩膀。

他的手心滚烫,烫得她像被火烧一样。

沈知意:陆珩……她故意叫得软绵,尾音带着勾人的颤音。

这声“陆珩”像是点燃了引线,陆珩眼底的清明瞬间被欲望吞噬。

陆珩打横抱起沈知意,大步走向拔步床,将她扔在铺着鸳鸯锦被的床上,俯身压了下来。

喜帐被他一把挥落,红绸如血般将两人裹住,沈知意闭上眼,任由他扯开自己的衣襟,指甲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深深掐进了掌心。

陆珩:疼吗?

沈知意:疼。

可再疼,也比不上被杖毙时的万分之一。

陆珩的吻落在她的颈间,带着酒气和灼人的热度。

沈知意咬着唇,逼自己回应他,手臂缠上他的脖颈时,摸到他发间的玉冠,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前世临死前,他头上那顶象征皇权的金冠。

红烛燃了一夜,首到天际泛白时才渐渐熄灭,沈知意醒来时,身侧己经空了。

她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只剩下些微的暖意。

窗外传来洒扫的声音,还有丫鬟们低低的说话声,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样,又截然不同。

她撑起身子,裸着的肩头滑下床沿,沾了些凉意。

铜镜里映出她满身的红痕,脖颈上那处咬痕尤其显眼,像朵开得凄厉的红梅。

沈知意缓缓抚上小腹,那里还是平坦的,却仿佛己经有个小小的生命在悄然孕育。

她想起前世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想起他在她腹中踢动的微弱触感,想起他和她一起死在冰冷的雪地里。

指甲深深陷进小腹的肌肤,带来尖锐的痛感。

沈知意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底没有半分柔情,只剩下蚀骨的恨意。

陆珩,苏婉柔……”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斩钉截铁的狠厉,像淬了毒的冰棱,“这一世,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窗外的雪停了,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像极了她这注定染血的重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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