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昆仑回响：搜魂队的阴影
他们的脸在绿光中模糊不清，却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 —— 有的带着悲悯，有的充满愤怒，还有的…… 像是在审视一件丢失己久的旧物。
“灵气…… 浓度…… 阈值……” 一个断断续续的电子音从金属球里传来，像是信号不良的收音机，“检测到…… 适配者…… 启动…… 引导程序……”李长风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朝着中央平台飞去。
玻璃管里的人影开始拍打管壁，指关节撞击玻璃的 “砰砰” 声在隧道里回荡，像极了母亲临终前敲地铁隧道门的节奏。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钢管，却发现掌心的龙纹玉佩正与金属球产生共鸣，一道道金色的丝线从球体内涌出，缠绕上他的手腕。
“别紧张。”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不是电子音，而是带着温度的人声，“我们是‘昆仑计划’的研究员，不是你的敌人。”
李长风猛地低头，看见金属球表面浮现出一张人脸 —— 花白的头发，戴着圆框眼镜，嘴角有颗痣，和他父亲日记里夹着的那张 “旧时代同事合影” 中的某个人一模一样。
“你是谁？”
他在心里发问，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
“陈敬之，前国家地质勘探局首席研究员。”
人脸笑了笑，眼镜片反射着绿光，“你父亲李建国，是我最好的学生。”
玻璃管里的人影突然剧烈晃动，管壁上开始凝结冰晶。
李长风听见隧道入口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紧接着是金属扭曲的 “嘎吱” 声 —— 有人在用炸药炸开通道！
“搜魂队来了！”
阿锈的声音隔着厚厚的墙壁传来，带着哭腔，“他们有‘圣光检测仪’！”
陈敬之的脸瞬间变得凝重：“没时间解释了！
把你的手按在金属球上，我会把‘昆仑计划’的核心数据传输给你！
记住，灵气复苏不是终点，是……”话音未落，整个隧道突然倾斜。
李长风重重摔在平台上，看见一根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长矛刺穿了墙壁，将最近的一根玻璃管劈成两半。
管里的人影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化作一团白雾，发出凄厉的尖叫。
“找到异端了！”
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主教大人有令，活捉那个带龙纹信物的！”
李长风爬起来，看见三个穿着银色铠甲的搜魂队员正从破洞里钻进来。
他们的铠甲上刻着 “审判之眼” 的纹章，手里的长矛尖端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 那是 “搜魂刺”，据说能抽出人的魂魄。
“抓住他！”
为首的队长挥了挥手，另外两个队员立刻扑了上来，动作快得像猎豹。
李长风下意识地运转体内的灵气，却发现那股力量像脱缰的野马，在经脉里横冲首撞。
他踉跄着躲过搜魂刺，后背撞上玻璃管，疼得眼前发黑。
管里的人影突然伸出手，按在他的背上 —— 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脊椎流遍全身，混乱的灵气瞬间变得温顺起来。
“用意念引导灵气至丹田，再经劳宫穴导出。”
陈敬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基础的‘引气术’，你父亲小时候教过你，还记得吗？”
李长风猛地想起七岁那年，父亲曾让他对着一盆水运气，说能让水面起波纹。
当时他以为是玩笑，现在才明白那是 “炼气士” 的入门心法。
他集中精神，引导着灵气涌向掌心，再猛地拍向地面 ——“轰！”
青石板炸裂，碎石像子弹一样飞向搜魂队员。
为首的队长猝不及防，被一块碎石击中头盔，发出 “当” 的一声闷响。
“灵气波动？！”
队长的声音里充满震惊，“你明明是神弃者！”
李长风没有回答，趁机捡起地上的钢管。
他发现灵气涌入钢管后，原本锈迹斑斑的表面竟然泛起了一层微光，像是有生命在里面流动。
“一起上！”
队长怒吼着举起长矛，金色的火焰顺着矛尖蔓延，“净化这个亵渎神明的异端！”
两个队员呈夹击之势冲来，搜魂刺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李长风深吸一口气，想起《青囊经》里的 “游龙步”—— 那是一种专门在狭窄空间里躲避攻击的步法。
他左脚尖点地，身体像柳絮一样向后飘去，刚好躲过两根同时刺来的长矛。
“砰！”
搜魂刺***了金属球，金色的火焰瞬间被黑色的雾气吞噬。
陈敬之的脸痛苦地扭曲起来：“快阻止他们！
搜魂刺里有‘圣光病毒’，会破坏灵气核心！”
李长风眼神一凛，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一段话：“圣光本质是异界能量的变种，与灵气相克，若两者接触，会产生剧烈爆炸。”
他反手将钢管***最近一个队员的铠甲缝隙，同时引导灵气涌入钢管 ——“轰！”
剧烈的爆炸声震得隧道摇摇欲坠。
那个队员的铠甲被炸得粉碎，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撞在玻璃管上。
管里的人影伸出手，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拖了进去。
凄厉的惨叫声很快变成了模糊的血肉摩擦声。
“疯子！”
剩下的队长和队员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李长风握着发烫的钢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发现自己的手心出现了一个淡金色的印记，和金属球上的龙纹一模一样。
“数据传输完成。”
陈敬之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带着‘昆仑地图’去‘不周山基地’，那里有重启‘灵气网络’的设备…… 小心‘神眷者高层’，他们中间有……”话音突然中断。
李长风看见金属球表面的人脸开始扭曲，像融化的蜡像。
搜魂队长趁机举起长矛，金色的火焰凝聚成一个光球，朝着金属球扔了过来 ——“不要！”
李长风扑过去，用身体挡住光球。
预想中的爆炸没有发生，光球在接触到他手心龙纹的瞬间，竟然化作点点金光，融入他的体内。
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上来，经脉像是要被撑爆。
“灵气…… 同化……” 陈敬之的脸最后看了他一眼，彻底消散在金属球里。
整个隧道开始坍塌，玻璃管里的人影纷纷化作白雾，融入李长风的身体。
他听见阿锈在外面大喊：“快从通风管道走！
我帮你炸塌了主通道！”
李长风最后看了一眼金属球，发现它己经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铁疙瘩。
他捡起地上的 “昆仑地图”，塞进怀里，转身冲向阿锈说的通风口。
爬进通风管道时，他听见搜魂队长疯狂的嘶吼：“追！
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主教说了，他身上有‘末法时代的火种’！”
管道里漆黑一片，李长风只能凭借玉佩的微光辨认方向。
他想起陈敬之没说完的话，想起父亲日记里那个被涂抹掉的名字，想起搜魂队长说的 “末法时代的火种”—— 原来母亲临终前说的 “信你自己的手”，不是让他信自己的力量，而是信……“旧时代的智慧。”
他摸了摸怀里的《青囊经》和昆仑地图，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隧道外的爆炸声此起彼伏，阿锈正在用她的方式为他争取时间。
李长风握紧钢管，朝着通风管道的尽头爬去。
那里有光，有希望，还有一个等待他去揭开的真相 —— 关于灵气，关于神权，关于这个被谎言笼罩的末法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