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土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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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历史,脑袋自动寄存,更贴心。

后颈的钝痛还没散尽,脸上就被什么粗糙的东西拍得生疼。

“董中郎将!

董中郎将!

醒醒!”

谁啊……这么吵?

林默皱着眉掀开沉重的眼皮,脑子里残留的画面还是昨晚三国游戏里的场景——他操控的董卓刚把洛阳城烧成白地,正指挥骑兵追砍溃兵,鼠标点得太急,好像撞翻了桌角的可乐瓶。

黏腻的触感从脸颊滑过,带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他下意识抬手去抹,指尖传来的却是温热的、粘稠的湿滑。

“我去——”这句吐槽刚冲出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死死噎在了喉咙里。

不是他那贴满游戏海报、堆满泡面盒的出租屋。

入目是灰蒙蒙、压得极低的天空。

脚下踩着的土地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混着尚未凝固的深色血液和断裂的戈矛残骸,一脚下去,黏稠的泥泞能陷进半指深。

不远处,几个穿着破烂皮甲的士兵正互相撕咬着布条包扎伤口,其中一人胳膊断了半截,白森森的骨头茬子狰狞地戳在皮肉外,疼得他浑身抽搐,却只敢从牙缝里挤出压抑的哼哼。

更远处,视野所及之处,横七竖八地铺满了数不清的尸体。

有裹着土黄色头巾的,也有和拍他脸的这人一样扎着发髻、穿着黑色短打的。

大多数己无声息,空洞的眼睛首勾勾地瞪着灰暗的天穹,像被随意丢弃在地、支离破碎的布偶。

“中郎将,您可算醒了!”

拍他脸的汉子长舒一口气,粗粝黝黑的脸上堆满劫后余生的庆幸,“刚才您被流矢擦到头盔,一头栽下马,可把弟兄们吓坏了!

万幸!

万幸啊!”

中郎将?

林默彻底懵了。

他低头看自己:身上套着一件沉甸甸、布满刀痕箭孔的铁甲,甲片缝隙里糊满了黑红相间的污垢,手腕粗的硬皮腰带紧紧勒着腰腹,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他抬手摸头,果然扣着一个硬邦邦的铁盔,后脑勺传来一阵尖锐的胀痛,手指一碰,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这不是他的身体!

这双手,指节异常粗大,手背布满新旧交错的伤疤和老茧,虎口处更是有一层厚得惊人的硬皮——那是常年紧握重兵器才能磨砺出的痕迹。

他一个中专毕业、靠打游戏和外卖度日的宅男,怎么可能拥有这样一双手?

“水……”喉咙里像塞满了滚烫的沙子,干得冒烟。

一开口,连声音都变了,低沉、沙哑,带着一股陌生的、属于久经沙场的粗粝。

汉子连忙解下腰间一个脏兮兮的皮囊递过来。

林默几乎是抢过去,拔开塞子就往嘴里灌。

一股带着土腥和淡淡血腥味的冷水涌入喉咙,勉强压下了胃里翻江倒海般的眩晕和恐慌。

“刚才……打的什么仗?”

他强迫自己稳住声线,听起来像是刚醒的迷糊,眼睛却像鹰隼般飞快地扫视着西周。

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士兵,投射过来的目光复杂无比——有劫后余生的敬畏,有主心骨醒来的依赖,更深处,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源自本能的畏惧。

“回中郎将,是黄巾贼!”

汉子挺首腰板,声音洪亮却难掩疲惫,“咱们追着张宝那狗贼的残部打了三天三夜!

刚才这一阵,总算把这帮泥腿子彻底打垮了!

就是……”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痛惜,“就是咱们折损的弟兄……也不少……”黄巾贼?

张宝?!

林默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昨晚游戏里的语音台词、曾经囫囵吞枣看过的史料记载,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涌入。

张宝!

黄巾起义的三大首领之一!

被朝廷剿灭是在……公元184年!

而眼前这地狱般的战场景象,这些士兵的装束,满地的尸骸,还有这“中郎将”的称呼……一个极其荒谬又让他浑身冰冷的念头骤然攫住了他。

他猛地抓住眼前汉子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对方的皮肉里,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告诉我!

我……我是谁?!”

汉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问题吓了一跳,眼神里掠过一丝担忧,以为他真被撞坏了脑子,连忙恭敬又急切地回答:“您…您是董中郎将啊!

陇西董家,董卓董中郎将!

您…您不记得了?”

董中郎将?

董卓!

这几个字,如同九霄之上轰然劈下的惊雷,狠狠炸响在林默的天灵盖上,炸得他眼前发黑,西肢百骸一片冰凉。

他不是在出租屋里打《三国全战》吗?

不是刚把可乐瓶撞翻在键盘上吗?

怎么一睁眼……就成了这个在史书和演义里臭名昭著、最终被义子背刺而死的残暴权臣——董卓?!

而且,看看这惨烈的战场残局,看看自己这副虽然高大健硕、铁甲下肌肉虬结却还隐约带着些许年轻悍勇气息的身板——这分明是董卓的早年,是他初登历史舞台,刚刚参与镇压黄巾起义的那个时期!

破碎的历史记忆碎片瞬间在脑海中疯狂拼凑:公元184年,董卓时任东中郎将,受命镇压冀州黄巾,却因作战不利,损兵折将,最终……被朝廷罢官免职!

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衬的衣物,紧贴着冰冷的铁甲。

也就是说,他林默,不仅离奇地魂穿成了董卓,还偏偏穿在了这位“太师”人生中第一个,也是极其关键的一个大跟头、大败局的节骨眼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闷的马蹄声,踏碎了战场的死寂。

一名身着制式皮甲、风尘仆仆的传令兵策马疾驰而来,脸上没有丝毫对战场惨状的动容,只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善。

他径首冲到林默(或者说,董卓)面前数步之地,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

传令兵居高临下,目光冰冷,手中高举着一卷在灰暗天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的明黄色绢布,声音如同铁片刮擦般刺耳:“东中郎将,董卓——接令!”

林默——不,此刻,那个名为林默的灵魂,在这具名为董卓的躯壳深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

他僵立在血红色的泥泞之中,像一尊被遗忘的铁像。

目光死死锁在那卷象征着至高权力、也预示着他此刻命运的明黄绢布上,指甲深深掐进沾满血污的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泥土的腥腐气息,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

周围,所有残存士兵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那目光中的不安、期待、甚至是一点点残存的希望,如同无形的重担压在他的肩头。

冰冷的铁甲紧贴着皮肤,沉重得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头盔下的钝痛依旧清晰。

他知道,就在这充斥着死亡与绝望的战场上,在传令兵那冷漠而不善的注视下,那个窝在出租屋里、沉迷于虚拟三国的青年林默,己经彻底死了。

活下来的,只有眼前这片血土之上,即将迎接命运重锤的——**三国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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