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婆林九娘的阴谋

青烽龙隐 森屿林岛 2025-08-12 16: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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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庚顾不上害怕,不断的挣扎。

神婆林九娘知道关键时候周老庚无法狠心。

神婆将银针刺入婴儿胎记,黑血顺着针槽涌出,腥臭味弥漫屋内。

“龙怨入体,大功告成。”

她将沾血的银针插入发髻,转头阴笑,“按我说的做,把这母子俩埋进镇龙穴,保你周家富贵三代。”

周老庚跪下来求着神婆:我不要富贵,能不能把孩子留下来?

我带他离开这里行吗?

神婆林九娘靠近周老庚那张如枯树般布满褶皱的脸:你可知留下他的后果?

不仅仅是你自己家破人亡,整个村子都将遭受厄运,这个代价你能承受还是能负责?

周老庚的眼泪从他深陷的眼窝中留出,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暴雨冲塌了乱葬岗的土坡,露出半截柏木棺材。

周老庚背着昏迷的林绣娘深一脚浅一脚往山坳走,婴儿被神婆用符纸裹成襁褓,啼哭声像猫崽般微弱。

镇龙穴是处天然溶洞,洞口垂着血藤,岩壁上密密麻麻钉着青铜镇魂钉,钉身刻的云雷纹早被青苔吞没。

“绣娘,别怨我…”周老庚把妻子放进棺中时,哽咽的说道。

她突然睁眼,指甲深深抠进他手背:“虎毒不食子…你竟连亲生骨肉都…”话未说完,神婆的骨铃一晃,林绣娘喉中发出“咯咯”异响,瞳孔逐渐涣散。

周老庚还想说些什么,神婆林九娘瞪了他一眼。

棺盖合拢的瞬间,溶洞深处传来龙吟般的呜咽。

神婆割破周老庚掌心,将血抹在棺头的符咒上:“以父血为引,子母双煞成!”

符纸无风自燃,绿火中浮现青龙虚影,倏地钻入婴儿胎记。

暴雨中,周老庚跌跌撞撞逃下山。

他没看见溶洞岩壁渗出沥青状液体,缓缓包裹棺材;更没听见地底深处铁链崩断的闷响——三百年前钉入龙脉的三根镇龙钉,裂了第一道缝。

青龙陨落后,逆鳞碎片蕴含的不仅是怨气,更有青龙守护生灵的本能灵性。

守拙被活埋时,溶洞中的“沥青状液体”实为青龙残魂所化的龙涎,具愈合与庇护之力。

神婆的符咒激活了龙怨,也意外唤醒逆鳞中的灵性。

龙涎包裹棺木形成茧状屏障,既阻隔活埋的窒息,又以灵脉滋养婴儿。

所以被活埋的婴儿幸运的活了下来。

守拙被埋三日后,神婆林九娘返回镇龙穴检查,发现棺木被龙涎包裹,表面浮现北斗纹路。

神婆抚摸着龙涎茧道:“三百年来只出过三个阴阳皮,前两个刚破茧就化为血水…而你,是唯一能承受龙怨与灵脉共生的容器。

神婆告知周老庚“龙气己镇住灾星,周守拙不会再克人”,命其将守拙带回家中,龙涎茧继续孵化。

守拙被救出时,胎记己与龙涎融合,成为半灵半人的存在。

所以神婆林九娘不是故意要送葬周老庚的儿子,而是故意把他埋在这里,吸收灵气。

皆因为守拙生于 庚辰年七月初七子时是青龙陨落三百年整。

恰好的阴阳皮不仅没有在镇龙穴化为血水,反而平衡了龙怨和灵气。

林九娘曾经带过来的七月初七的孩子在镇龙穴都没有活过来,看到守拙被龙涎包围,神婆知道集齐龙心指日可待。

但是守拙需要人间吸收阳气平衡龙怨,过早收割易致逆鳞反噬。

所以神婆让周老庚把儿子带回家也并非出于好心,只是时辰未到。

可是这一消息让周老庚喜出望外,虽然他听不懂龙婆话中的意思,听到儿子没有死的消息让一夜白头的他跌跌撞撞跑向镇龙穴接儿子回家。

五年后的黄石村,腊月里飘着纸钱,村西头赵铁匠的幺女前日溺死在青龙溪。

五岁的周守拙蹲在祠堂墙角,看大人们往溪里撒糯米。

他裹着打满补丁的棉袄,后颈胎记被神婆用艾草灰抹得发黑,却仍挡不住子夜时分的青芒。

“就是他!

昨夜我亲眼看见他跟水鬼说话!”

货郎陈三突然指向守拙。

人群呼啦散开,像避开染了瘟的牲口。

守拙攥着半块冷窝头往后缩——昨夜他确实在溪边见过穿红袄的小女孩,她的脚踝被水草缠着,脖颈有圈紫痕。

“灾星!”

不知谁砸来块土疙瘩,正中守拙额角。

血顺着眉骨流进眼睛时,他恍惚看见小女孩飘在人群上空,湿发垂下来卷住陈三的脖子。

“够了!”

周老庚冲进祠堂,烟杆抽在守拙背上迸出火星,“回家!”

守拙被拽着往村尾走,身后神婆看着被抓走的守拙,眼睛里是一望无际的欲望。

柴房里,守拙蜷在稻草堆上数瓦缝漏下的月光。

子时梆子响时,胎记突地灼痛,他看见“娘亲”僵首地立在窗外——林绣娘的脸白如纸人,嘴角用红线缝着,手中端着碗腥臭黑汤。

“拙儿…喝…”她的指关节发出木料摩擦声。

守拙尖叫着撞开门,却见周老庚提着灯笼站在院里,脚边倒着只破陶碗,碗底残留的正是黑汤。

五岁的周守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是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喜欢。

因为这样的他被当成异类,周老庚总是因为村民的指指点点对他大动干戈,非打即骂。

委屈巴巴的周守拙嫩滑的脸蛋落着未干的泪痕,他依靠在柴堆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深夜,周老庚醉酒后持刀潜入柴房,欲彻底了结“灾星”,周老庚虽然爱子心切,却受不了村民对儿子的谣言议论,神婆林九娘也总是有意无意的指引着村民们的怨恨,周老庚非常不解为什么明明五年前神婆己经说了周守拙不再克人,现在又刻意引导村民们周守拙是个灾星。

周老庚酗酒的毛病加重了,内心苦闷的他,儿子成了周老庚的发泄工具。

周老庚借着酒劲,想要彻底的了结这个大家口中的灾星,然后再了结了自己。

这样一家三口又可以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到时候再带着儿子寻求妻子林绣娘的谅解。

月光在周老庚的刀上留下清冷的寒光,周老庚摇摇晃晃慢慢靠近儿子,却见守拙梦中呓语“爹爹别怕”,他的脸是那么稚嫩,声音也如此的柔软。

周守拙的胎记泛出青芒照出他扭曲的倒影。

周老庚惊觉自己面目如恶鬼,弃刀痛哭,那一刻周老庚跌坐在地上,周守拙只是一个五岁的失去母亲的孩子,一个曾经刚出生就要被父亲活埋的可怜人,这五年周老庚从来没有给与过周守拙一个正常父亲该给出的亲情和温暖,庇护,反而被村民的话不断影响,把怒气发泄在孩子身上。

周老庚瘫坐在守拙不远处,刀躺在那里,月光依旧清冷。

周老庚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孩子身上,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离开。

十年后的寒衣节,周守拙在祠堂晒祭米时打翻了竹匾。

周老庚的烟杆劈头盖脸砸下来:“二十斤糯米要取午时阳气,全让你这灾星毁了!”

守拙默不作声捡米粒,指尖刚碰到青石板,砖缝里突然窜出三只黑鼠——鼠眼泛红,尾尖长着人脸肉瘤。

“又招邪祟!”

周老庚抄起桃枝抽他,“滚去后山捡柴,申时前别回来!”

人的性格是改不了的,就像周老庚在守拙五岁那天夜里的忏悔,可是忏悔过去依旧是我行我素,孩子依旧是自己的出气筒。

这么多年的光棍贫苦,还有村民们刻意避而远之的生活让周老庚原本就不好的脾气更加孤僻古怪,他不再反省自己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守拙继续过着这种没事就要挨打挨骂的生活,也没有朋友,因为村民们都警告自己的孩子不要和这个怪胎一起玩。

山道上的风卷着纸钱拍在脸上,守拙背着竹篓往密林深处走。

腐叶堆里突然滚出个扎红绳的泥娃娃,他弯腰去捡时,耳边炸响唢呐声。

七个纸扎童子抬着白轿从雾中飘来,轿帘缝隙露出青紫手臂。

守拙(瞳孔收缩):谁...谁家出殡?

守拙一边惊恐的喃喃发问,一边小心的后退,倒退时踩断枯枝,声响更是吓了他一跳。

枯枝发出的声响惊动了纸扎童子,只见纸童子齐刷刷转头,胭脂画的腮红淌下血泪。

轿中伸出长满尸斑的手,指尖离守拙眉心仅剩三寸。

守拙吓到失语。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

铜钱破空击中轿顶,朱砂绳缠住纸童子瞬间燃起青焰。

守拙跌坐在地,看见个鹤发老道踏着禹步现身,道袍被山风鼓成帆,正是青羊观主明虚。

守拙跌坐在地上,因为紧张,嘴唇都在颤抖。

明虚道长慢慢的靠近他。

守拙鼓起勇气站起身。

“道长…那些是鬼吗?”

守拙嗓音发颤。

明虚的烟袋锅突然挑起他衣领,露出后颈胎记:“子时生人,阴阳皮…你这娃娃有意思。”

他指尖划过胎记,守拙突然听见地底传来锁链拖动的轰鸣,仿佛有巨兽在深渊翻身。

明虚道长说完便潇洒的转身离开。

守拙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快速的跟了上来。

明虚道长回头看他。

守拙不语。

明虚道长继续往前走,守拙继续跟着。

明虚道长停下脚步:孩子,你有事情要跟我说?

守拙:道长,道长,您可以收我为徒吗?

明虚道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我有缘。

定会相见的。

明虚道长转身离开,守拙站在原地。

明虚道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青羊观。

纸轿新娘实为守拙生母林绣娘的残魂。

神婆操控其尸身引守拙入局,欲在其恐惧至极时激发龙怨。

明虚及时赶到,因他感应到龙怨波动后追踪而至。

看到守拙以后,明虚道长知道这个孩子会被神婆利用,于是留了一句青羊观,引导他主动来道观寻找自己。

周守拙回到家己经是傍晚时分,周老庚和神婆林九娘坐在屋里说话,周守拙犹豫上前,周老庚:你还知道回家啊。

周守拙唯唯诺诺,小声说了句:我想去道观。

周老庚站起来一脚扎扎实实踢在周守拙的身上。

神婆看着眼前十五岁的少年,没想到己经长成了如此俊美的模样,眼眸深邃,鼻梁高挺。

林九娘笑嘻嘻的把周守拙扶起来:长得太标志了,随他娘。

周老庚:长得好也不能当饭吃,不还是灾星一个。

林九娘:既然他想去道观,你这个做爹的应当成全。

何况,这也是村民们的意思,我今天过来也是跟你说这件事的。

守拙看向林九娘,不可思议她居然帮着自己说话。

其实周守拙不知道的是道上的纸扎新娘就是林九娘刻意为之,明虚道长的帮忙打乱了她的计划,但是林九娘不慌不忙,她算出守拙的胎记需吸收道门正气平衡龙怨,否则过早暴走会毁掉神婆计划。

青羊观位于龙脉节点,是天然淬炼场。

今天她来到周老庚的家里就是因为她己经煽动村长和其他村民,代表他们来和周老庚提议把守拙送去道观。

没想到明虚道长本破坏了她的计划,却让她有了更好的主意。

现在是周守拙有意去道观,所有人站在统一战线,就差周老庚点头了。

外面突然吵吵嚷嚷,村长周广福带着浩浩荡荡的村民队伍手举火把来到周老庚的家门前,周广福大声询问:周老庚,林九娘的意思就是我们大家的意思,你考虑的怎么样?

周老庚看着眼前己经十五岁的儿子,还穿着破旧补丁的长衫,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

周老庚是不舍的,可是他打心底里明白,在自己身边对儿子来说是痛苦煎熬的。

虽然他己经越来越老了,将来还需要儿子的照顾,可是这是儿子第一次主动和自己提出内心的想法和要求。

如果他不同意儿子去道观,将来自己没了,儿子又该在这个村子里如何和讨厌他孤立他的村民们共处,又该如何生存?

想到这里,周老庚点头答应了儿子:去吧,去道观吧,死在道观都没人问你。

语出伤人,还是一样倔强嘴像刀子一样的周老庚,可是他心里知道同意儿子去道观,不是因为神婆,更不是怕全村人的威胁,而是唯一一次,他做出的尊重儿子决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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