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坤宁宫夜，暗流涌动
林萧踩着张猛的脊背下车，抬头望见宫门匾额上的 “寿康” 二字在月光下泛着青光 —— 那是用东海玄铁所铸，寻常修士的灵力根本无法撼动，此刻却像生了锈般斑驳。
“殿下稍候，奴才这就去通报。”
守宫的老太监刚要转身，袖口突然滑落半张黄纸，上面朱砂画的符咒正冒着黑烟。
林萧眼疾手快地捏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如铁。
老太监的眼球在眼眶里乱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后颈突然浮现出个青黑色的印记，形状竟与魏伴读眉心的镇魂符如出一辙。
“张猛，按住他。”
林萧扯开老太监的衣襟，看见心口处插着根三寸长的银针，针尾缠着红线，正随着对方的心跳微微颤动。
这是南疆的 “傀儡术”，施术者能通过丝线操控活人的言行举止。
张猛刚要发力，老太监突然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七窍同时流出黑血。
林萧拔出那根银针，针尖的倒钩上挂着缕发丝，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 —— 那是用处子之血浸泡过的巫蛊之术。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急着动手。”
林萧将发丝缠在银针上，屈指弹出的灵力在针尖燃起幽蓝火苗，“去查最近出入坤宁宫的南疆人，尤其是那些懂蛊术的。”
张猛领命离去时，林萧己推开虚掩的宫门。
庭院里的白玉兰开得正盛，花瓣上却凝结着冰碴，明明是暖春时节，空气中却飘着腊月的寒气。
他记得母后说过，这花圃下埋着先皇后的衣冠冢，当年父王为了护住这方地脉，亲手布下了聚灵阵。
“是萧儿来了？”
正殿传来皇后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暖意。
林萧推门而入，看见母亲正坐在窗边绣帕，银线在素白的绸缎上绣出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只是那凤凰的眼睛用的是血红的珊瑚珠，望着竟有些渗人。
“母后还没歇息？”
林萧接过侍女递来的参茶，指尖刚碰到茶盏就觉不对 —— 官窑烧制的白瓷竟在掌心沁出冷汗，杯底还沉着层细密的针脚，分明是暗器淬毒后的痕迹。
皇后放下绣绷的动作顿了顿，鬓边的金步摇突然断了流苏：“听闻你二哥伤了肩膀，母后这就去库房取些疗伤的药膏。”
她转身时，袖口扫过妆台上的铜镜，镜中映出的人影竟长着张青面獠牙的脸。
林萧心头一紧，屈指弹出枚铜钱打在铜镜上。
哐当脆响中，镜面裂成蛛网，无数细小的黑虫从缝隙里涌出，落地时化作指甲盖大小的蝎子，尾刺闪着幽蓝的光。
“这些是…… 蚀心蛊。”
皇后的声音陡然变冷，原本温婉的面容浮现出细密的鳞片，“三殿下既然识货，就该知道它们最喜欢啃食修士的灵力根基。”
林萧猛地后退半步，指尖掐住命修的法诀。
眼前的 “母后” 眼白正逐渐变黑，脖颈处的鳞片己蔓延到下颌，分明是被人下了 “换皮蛊” 的傀儡。
真正的母后恐怕早己遭了毒手，对方故意用这副皮囊引他入局。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林萧的灵力在掌心凝成气旋，黄境巅峰的修为让空气都泛起涟漪，“是户部侍郎，还是钦天监的那帮老道？”
假皇后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周身的鳞片咔咔作响：“等你见到阎王爷，自然会告诉你。”
她十指弹出的指甲突然暴涨三寸，泛着绿光的指尖首取林萧心口 —— 那是淬了化功散的毒爪，寻常修士挨上一下就得废去全身修为。
林萧侧身避开时，腰间的玉佩突然发烫。
那是父王赐的龙纹暖玉，据说能预警凶险，此刻竟像烙铁般灼人。
他借着月光看清假皇后的脚边画着个血色阵图，十二地支的方位各插着根人骨，阵眼处的陶罐正冒着黑烟，里面隐约传来女子的哭嚎。
“想用母后的魂魄炼蛊？”
林萧的眼底燃起怒火，指尖的灵力突然暴涨，“你可知我大炎皇室的龙气，专克这些阴邪之物？”
他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的灵力带着淡淡的金芒，正是皇家秘典记载的 “破妄指”。
这招原本需要玄境修为才能施展，此刻借着龙纹玉佩的加持，竟硬生生撕裂了对方身上的鳞片，露出底下青黑色的蛊虫。
假皇后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瘪下去，最终化作滩腥臭的黑水。
林萧劈开那只陶罐，里面果然锁着缕残魂，正是母后平日里佩戴的玉簪所化 —— 幸好发现及时，魂魄尚未被完全吞噬。
“萧儿？”
回廊传来熟悉的声音，林萧转身看见真正的母后被几个宫女护着，鬓边的金步摇少了颗珍珠，显然是经历过挣扎。
“母后受惊了。”
林萧扶住她冰凉的手，发现袖中藏着半块龙纹令牌，那是调动皇城禁军的信物，“您怎么会在这里？”
皇后攥着他的手腕，指节泛白：“半个时辰前，有人说你在御书房遇刺，哀家刚要动身，就被这些宫女拦住了。”
她忽然压低声音，“她们的脖颈处都有青痕，就像…… 就像被人捏着脖子提起来过。”
林萧扫过那几个垂首侍立的宫女，发现她们的脚踝都向外撇着，显然不是活人该有的姿势。
他屈指弹出的灵力在她们头顶炸开，纸糊的皮囊瞬间燃起大火，露出里面支撑的竹骨 —— 竟是些被人用秘术操控的纸人。
“看来有人不想让您见到父皇。”
林萧将母后护在身后，指尖掐算的命盘突然紊乱，代表皇室的紫微星旁又多出颗灾星，“您可知钦天监最近在观测什么星象？”
皇后的脸色瞬间煞白：“前几日听李侍郎说，钦天监的监正算出‘龙战于野’的凶兆，还说要献祭处子之血才能平息天怒。”
她忽然抓住林萧的衣袖，“萧儿，你父王的咳疾怕是也与这有关，那些道士给的丹药里，掺了西域的‘蚀心草’。”
林萧的心头像被重锤砸中。
父王的咳疾、二哥的意外、母后的遇袭，原来都是冲着皇室来的。
他望着庭院里燃烧的纸人，突然想起魏伴读临终前的眼神 —— 那不是恐惧，而是警告。
“张猛，备车去钦天监。”
林萧将母后交给赶来的禁军统领，指尖凝聚的灵力在空气中划出火焰符，“告诉大哥，今晚的事恐怕不只是户部侍郎那么简单，让他盯紧宫里的异动。”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林萧望着窗外掠过的宫墙，指尖的命盘突然浮现出条新的丝线，一端连着钦天监的观星台，另一端竟指向城外的乱葬岗。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场瘟疫，据说死难者的尸骨都埋在那里，后来有道士说那里的地脉被怨气污染，需要用硫磺来净化。
“殿下，前面就是钦天监了。”
张猛突然勒住缰绳，马车在岔路口停下。
林萧抬头望见观星台的顶端闪烁着红光，那是用活人鲜血绘制的阵法，在夜空中勾勒出个巨大的六芒星 —— 那是北狄萨满教的献祭阵，据说能召唤域外的魔神。
“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
林萧推开车门，灵力在掌心凝成气旋，“张猛，你去左边的炼丹房，把所有的硫磺都烧了，记住要用阳火，不能让阴邪之气蔓延。”
张猛领命离去时，林萧己跃上观星台。
台上的道士们正围着个青铜鼎念咒，鼎中插着的七根人骨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 那是皇室宗亲的指骨，上面还刻着生辰八字。
“三殿下倒是比我们预想的来得早。”
为首的老道转过身，脸上的皱纹里嵌着朱砂，正是钦天监监正。
他手里握着的桃木剑滴着血，剑尖指向的方位，赫然是坤宁宫的方向。
林萧的灵力在掌心暴涨，黄境巅峰的修为让空气都泛起涟漪：“魏伴读是你杀的？
老太监和纸人也是你的手笔？”
监正发出桀桀的怪笑，桃木剑突然指向天空：“此乃天意。
大炎王朝气数己尽，只有献祭皇室血脉，才能平息天怒。”
他身后的道士们同时举起法器，观星台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骷髅头 —— 那是三年前瘟疫死难者的尸骨，此刻竟都睁着眼睛，眼眶里燃烧着幽蓝鬼火。
林萧的心头燃起怒火，指尖掐住命修的法诀。
他能看到无数条命运的丝线在观星台上交织，每条线的尽头都连着个枉死的冤魂。
这些道士不仅用活人献祭，还想用怨气污染皇城的地脉，动摇大炎王朝的根基。
“你们的天，由我来定。”
林萧的灵力突然暴涨，竟硬生生突破到玄境初期。
他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的金芒撕裂夜空，正是皇家秘典记载的 “斩龙诀”—— 此招原本需要地境修为才能施展，此刻借着龙纹玉佩的加持，竟爆发出惊人的威力。
金光扫过之处，道士们的法器纷纷碎裂，桃木剑上的血珠在空中凝成血雾，被月光照得如霞似火。
监正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金光中寸寸碎裂，露出里面盘踞的蛇形蛊虫 —— 那是南疆最毒的 “噬灵蛊”，专门啃食修士的灵力。
林萧一脚踢翻青铜鼎，鼎中的人骨在落地时化作飞灰。
观星台的地面不再裂开，骷髅头眼眶里的鬼火渐渐熄灭，露出底下纯净的黄土 —— 那是皇城的地脉之根，幸好没有被完全污染。
“看来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林萧望着天边渐渐亮起的鱼肚白，指尖的命盘突然清晰起来。
代表户部侍郎的那颗星子正在黯淡，而钦天监的方位则多出片星云，隐约能看到条金龙的轮廓 —— 那是大炎王朝的气运，虽然经历了波折，却依然稳固。
张猛带着禁军赶来时，林萧正站在观星台的边缘。
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洒在皇城的琉璃瓦上，泛着金色的光芒。
他知道，这场危机虽然暂时解除，但背后的势力绝不会善罢甘休。
户部侍郎、北狄王族、南疆蛊师，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都在觊觎着大炎王朝的江山。
“张猛，传我命令。”
林萧的声音在晨风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封锁钦天监，所有涉案人员一律严加审讯。
另外，去查三年前瘟疫的真相，还有那些死难者的家属，务必妥善安置。”
张猛领命离去时，林萧望着远处的皇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仅凭皇室的力量，己经无法应对这些来自各方的阴谋。
他需要建立自己的势力，一个能够掌控命运、聚拢气运的组织，一个能够守护至亲、实现逍遥的港湾。
“逍遥阁……” 林萧低声念着这三个字，嘴角勾起抹自信的笑容。
他转身走下观星台，晨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一条即将腾飞的巨龙。
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而他，将成为那个掌控全局的棋手。
无论是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还是错综复杂的命运丝线，他都将一一掌控在手中。
因为他的目标，不仅仅是守护大炎王朝，更是要挣脱这无形的束缚，走向真正的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