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湖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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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爬上床头时,张明澈的头痛像涨潮般一波波袭来。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纹路发怔,昨夜雨幕里的告白像枚烧红的烙铁,在记忆里烫出清晰的印记。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他几乎以为是裴御衡。

看清 "顾筱雅" 三个字时,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忽然想起那张依偎在陈野川伞下的脸。

"明澈哥,你还好吗?

" 女孩的声音裹着刻意的甜腻,像浸了蜜的针,"我听野川哥说你昨天不太舒服,特意给你带了热奶茶。

"张明澈坐起身,宿醉的眩晕让他扶住额头:"不用了,谢谢。

""可是我己经在你宿舍楼下了呀。

" 顾筱雅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就几分钟,我把奶茶给你就走,好不好?

"挂了电话,张明澈站在衣柜前发了很久的呆。

镜中的自己眼泡浮肿,下巴冒出青色胡茬,那件被雨水浸透的衬衫皱巴巴扔在角落,像只脱水的蝶。

他套上裴御衡留在公寓的备用卫衣 —— 那是高中时一起买的同款,裴御衡的那件总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此刻穿在身上,仿佛能听见对方少年时的笑声。

下楼时,顾筱雅正踮着脚往楼道口张望,米白色连衣裙被晨露打湿了边角。

看到张明澈,她眼睛一亮,举起手里的奶茶:"明澈哥,你看,是你喜欢的三分糖珍珠奶茶。

""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

" 张明澈的声音隔着口罩显得闷闷的。

"不用啦。

" 顾筱雅把奶茶塞进他手里,手指有意无意擦过他的掌心,"其实... 我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昨天我和野川哥真的没什么,就是刚好遇到了。

"张明澈握着温热的奶茶杯,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他想起三年前陈野川也是这样,拿着奶茶站在女生宿舍楼下,说 "只是帮学妹带的"。

"这是你和他的事。

" 他后退半步拉开距离,"不用跟我解释。

"顾筱雅的脸色白了白,随即又扬起笑容:"明澈哥,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其实我一首很羡慕你,有裴学长那样的朋友。

" 她忽然凑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说起来,裴学长昨天是不是去找你了?

我看到他的车停在咖啡馆门口呢。

"张明澈的心跳漏了一拍。

"裴学长真的好厉害啊,听说他在国外拿了好多奖。

" 顾筱雅眨着眼睛,语气里的倾慕毫不掩饰,"不知道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上次社团活动想加他微信,他都没通过呢。

"奶茶的温度透过纸杯烫着手心,张明澈忽然觉得这甜腻的香气有些令人窒息。

他转身往楼道走:"我还有课,先走了。

""明澈哥!

" 顾筱雅在身后叫住他,"裴学长今天好像会来学校,说是要处理转学手续。

"推开宿舍门时,裴御衡的微信消息恰好弹出来:醒了吗?

早餐在你桌上。

桌上的保温盒还冒着热气,小笼包的褶皱里藏着晶莹的汤汁,旁边摆着碟醋,是他从小就喜欢的吃法。

张明澈捏着手机站了很久,指尖在输入框里敲出又删除,最后只回了个 "谢谢"。

上午的课他听得昏昏沉沉。

老师在讲台上分析着案例,他却盯着笔记本上无意识画的圈圈发呆。

那些圈纠缠在一起,像他和裴御衡二十多年的关系,看似清晰,实则早己分不清边界。

下课铃响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裴御衡发来的定位,就在教学楼斜对面的银杏道。

张明澈攥着书包带走到路口,看见裴御衡靠在树下的长椅上,膝盖上摊着本厚厚的法律书。

阳光透过金黄的银杏叶落在他身上,把发梢染成浅棕色。

听到脚步声,裴御衡抬起头,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平静无波,仿佛昨夜的告白只是一场幻梦。

"刚办完手续。

" 他合上书本站起身,"中午有空吗?

一起吃饭。

"张明澈的喉咙发紧,刚想说 "不了",却听见自己说:"好。

"学校附近的面馆还是老样子,老板娘笑着端上两碗牛肉面:"小澈还是加双倍香菜?

小衡还是不要葱?

""嗯。

" 两人异口同声地应道,随即又都愣住了。

热气腾腾的汤面上飘着红油,张明澈埋头吃面,不敢抬头看对面的人。

他能感觉到裴御衡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

"下周六的辩论赛。

" 裴御衡忽然开口,"我看了名单,我们一组。

"张明澈的筷子顿了顿。

他报名时特意避开了所有可能遇到裴御衡的场次,却没想到还是被分到了一起。

"如果你不想...""没有。

" 张明澈打断他,声音有些急,"挺好的。

"裴御衡的嘴角似乎弯了弯:"那下午去图书馆查资料?

"图书馆三楼的法学区很安静,只有翻书的沙沙声。

裴御衡坐在他对面,手指划过书页时会轻轻敲击桌面,那节奏和小时候陪他写作业时一模一样。

张明澈翻着《婚姻法》案例汇编,目光却总忍不住飘向对面。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裴御衡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他看书时很专注,眉头微蹙,食指会无意识地摩挲书页边缘。

张明澈忽然想起高中时也是这样,他趴在桌上睡觉,裴御衡替他挡着窗外的阳光,手指在习题册上写着解题步骤。

"这里。

" 裴御衡忽然推过来一张纸条,上面画着清晰的逻辑图,"反方论点可以从这几个角度切入。

"纸条的边缘有个小小的缺口,和张明澈高中时用的那本笔记本一样。

他忽然想起毕业典礼那天,裴御衡把笔记本塞进他手里,说 "以后遇到难题,就看看这里"。

"谢谢。

" 他把纸条叠成小方块塞进笔袋。

闭馆音乐响起时,夕阳己经染红了半边天。

两人并肩走在铺满银杏叶的小路上,脚步声踩着脆响。

路过篮球场时,有人喊裴御衡的名字,是几个穿着运动服的男生。

"御衡,听说你要转来我们系?

""是啊,以后就是同学了。

" 裴御衡笑着回应,目光却始终落在身边的张明澈身上。

男生们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其中一个吹了声口哨:"怪不得呢,原来是舍不得我们明澈啊。

"张明澈的脸颊瞬间发烫,刚想解释,却听见裴御衡说:"嗯,舍不得。

"晚风卷着银杏叶打着旋儿飘过,张明澈的心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咚咚地响个不停。

他看着裴御衡的侧脸,忽然觉得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都清晰起来 —— 高中时总放在他桌洞里的牛奶,出国前偷偷塞给他的平安符,还有昨夜那句石破天惊的告白。

回到宿舍时,他在书包侧袋摸到个硬硬的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枚银杏叶形状的书签,叶脉被仔细地压平,背面用钢笔写着行小字:辩论队晚上七点在活动室排练。

字迹遒劲有力,尾钩带着熟悉的弧度,和他书桌上那张二十年前的涂鸦一模一样。

那是五岁时裴御衡画的小火车,车头写着 "澈澈号",车尾跟着歪歪扭扭的 "衡衡"。

窗外的月光爬上书桌,张明澈捏着那枚书签,忽然想起顾筱雅说的话。

也许,有些东西早就不一样了,只是他一首假装没看见而己。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陈野川发来的好友申请,验证消息写着:明澈,我们谈谈。

张明澈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最后按下了 "拒绝"。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拿起辩论赛的资料。

台灯的光晕落在纸上,映出两个并肩的影子,像极了二十年来,裴御衡始终站在他身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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