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惊变
卡芙卡身形如一道优雅却绷紧的阴影，在密集的冰锥之雨中穿梭。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映照着前方那个素白的身影——凌空盘坐，怀抱琵琶，纤指如寒玉。
只见她头戴九叶玲珑翡翠流苏步瑶，配上雪里红梅雕花首饰，流苏间点缀着玄冰碎玉；身披鲛绡，绣昙花之云纹。
内里是一件云雁细锦的底衣，外罩梅花纹纱袍。
青丝若墨，垂瀑三千。
眉若栖息在花瓣上的蝶翼，低垂时在莹白如玉的肌肤上投下两弯动人的小扇阴影。
怀抱一柄通体莹白、似玉非玉的琵琶。
卡芙步伐的节奏未曾改变，径首走到了星图仪展台前，指尖优雅地探向另一项任务目标。
在展台一座巨大浮冰立于其中，它的轮廓在视觉中奇妙地扭曲着——时而触手可及，时而又仿佛远在云端，清晰与模糊的界限在此刻变得暧昧不清。
因为事实是模糊不定的。
卡芙卡玖红色身影抵达展台前，风衣下摆早己凝上一层僵硬的白霜，浮冰周围的合金地面悄然蔓延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森然寒气的冰晶。
这是浮冰无声的宣告：事实，是冰冷刺骨的。
察觉到自己的冰锥并没有效果，她低垂的眉头微蹙，指尖在弦上调试着不同的组合。
随着她一次略显用力的拨弦，“嗡——”，一股肉眼可见的淡白色寒流以琵琶为中心扩散开来！
“卡芙卡快点，她要开大了”银狼的声音带上了急促，眉头紧锁。
卡芙卡置若罔闻，只是将悬停的指尖轻轻向前一探，洁白的手套表面瞬间凝起一层细密的白霜，冰刺骨的寒冷顺着指尖漫延全身，身体不禁微微一颤。
卡芙卡唇角微扬，一个近乎愉悦的弧度，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铮——嗡——！”
刺耳混乱的弦音爆发！
琵琶核心的菱形玉石光芒大盛，周围的空气温度再次暴跌！
卡芙卡背对着隔间的身影，不知何时手中出现一个青绿竹冠，竹冠冠体高耸如板，顶部扁平或略呈梯形，形似“鹊尾”竹冠甫一出现，仿佛受到无形的接引，精准无比地、无声无息地“溶”入了那片轮廓模糊的事实浮冰之中。
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晶体被强行吸附、压缩，在吕眷身前凝聚成三枚形状扭曲、边缘不断崩裂又勉强弥合的冰棱，带着呼啸的寒风，歪歪扭扭地射向卡芙卡和银狼的方向“任务完成。”
顷刻间幽蓝色的量子光芒瞬间从模块中涌出，如同有生命的潮汐，轻柔而迅捷地将她和刚刚取下数据核心的卡芙卡包裹进去。
“下一次再见了眷小姐。”
卡芙卡的身影在幽蓝光芒中变得虚幻，她朝着吕眷的方向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言罢两人如同被按下了删除键，无声无息地从原地彻底消失。
失去目标的冰棱和后续的冰晶乱流失去束缚，像被戳破的水气球般西散炸开。
冰冷的白雾弥漫了小半个回廊。
吕眷洁白的手指还僵在琴弦上。
她看着回廊里一片狼藉的冰霜、墙壁上的冰花，以及那空无一人的霜毯区域，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浮面的表面出现丝丝裂纹……黑塔空间站，某个僻静的、堆满备用零件的维修通道转角。
幽蓝的光芒如同退潮般收敛，卡芙卡和银显现而出“下次能别玩得这么心跳吗？”
银狼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吐槽之道卡芙卡没有理会她的抱怨。
她走到巨大的观景窗前，凝视着远方。
卡芙卡的低笑声如同微弱的电流滑过神经链路，带着一丝慵懒的满足。
“好了。”
卡芙卡的声音带着安抚的磁性，“别像只炸了毛的小猫了。”
她微微侧头，示意银狼看向观景窗外的某个方向，“艾利欧说过，这一次的剧情，会因为他留下的‘礼物’，产生美妙的蝴蝶效应。
看那边。”
顺着卡芙卡紫红色眼眸。
走廊尽头几粒微小如尘埃、却闪烁着诡异柔和金光的孢子悄然附着上虚卒。
接触的瞬间，孢子无声爆裂，释放出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金色丝状物，扎根于反物质军团冰冷的金属骨骼。
嗡——滋啦！
头盔被内部疯狂增生的木质结构撑爆，冷酷线条完全消失。
躯体变得臃肿、畸形，如同披挂着破碎金属甲片的巨大朽木树桩。
手肘末端分裂成数条蠕动的、顶端带有吸盘或尖刺的金属藤蔓。
…….……“这怎么又一个昏迷的。”
这里……是哪里？
发生了什么？
记忆是一片空白，意识在模糊与眩晕的泥沼中挣扎。
忽然，一股柔软感，将我朦胧的意识拉回。
刺目的光线涌入，视野由朦胧的色块逐渐聚焦、清晰。
“诶！
他醒了。”
耳边传来一道清脆，明亮的少女音。
映入眼帘的第一幕：纠缠之缘？
没由头的念头产生。
但再仔细一看，眼前少女粉蓝色的长发有些蓬乱，几缕发丝俏皮地翘着，沾上了不少烟尘。
粉白色的连衣裙，一双灵动的蓝粉色眼瞳。
远处身披破损的暗色长袍，身形修长而优雅。
深色的布料上晕开片片灰白。
另一位俊秀的方子，深青色长外套下摆被撕裂了几道不规则的豁口。
“你没事吧”她歪了歪头，粉色的发丝随着动作滑落肩头，她那双蔚蓝如宝石的眼睛眨了眨。
“我…”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音节。
记忆如同被彻底格式化的硬盘，一片空白，只有身体残留的疲惫感。
“看来暂时没事，就是有点懵。”
丹恒伸出手，掌心向上，带着友好的邀请，“能站起来吗？
这里不太安全。”
“多谢。”
主角声音沙哑，借助三月七的拉力，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西肢还有些虚软。
“小心！”
星的喊声如同惊雷炸响！
一个庞大、臃肿、披挂着破碎金属甲片的“朽木树桩”怪物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