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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摩托车在崎岖颠簸的山路上熄火了第三次。

他烦躁地踹了一脚这辆不争气的二手货,头盔下淌下的汗水混合着飞扬的尘土,糊得他睁不开眼。

手机屏幕上一片空白——信号格彻底消失,导航软件早在半小时前就成了一团乱码。

他展开那张皱巴巴、被汗水浸得发软的手绘地图,上面一个用红圈潦草标记的位置,旁边写着两个字:**“影村?”

** 后面还打了个问号。

这是他那个痴迷地方志的爷爷临终前塞给他的。

爷爷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种陈默当时无法理解的恐惧,反复念叨着:“别去…别信…那地方…吃人…”陈默没当回事。

老爷子晚年总爱讲些神神叨叨的故事。

他这次进山,纯粹是厌倦了城市格子间,想找个真正人迹罕至、未被商业开发的地方散散心,顺便拍点“废墟探险”风格的素材。

影村?

名字听着就带感。

至于“吃人”?

多半是吓唬小孩的。

他对照着模糊的地图,又看了看眼前被浓密植被几乎完全掩盖的小径。

首觉告诉他,就是这里。

他索性把沉重的摩托推到路边灌木丛里藏好,背上登山包,拨开几乎有半人高的野草和带刺的藤蔓,钻了进去。

空气瞬间变得阴冷潮湿,带着浓重的腐叶和泥土的气息。

光线被头顶密不透风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投下诡异晃动的光斑。

脚下的路根本不能称之为路,满是湿滑的青苔和盘根错节的树根。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连鸟鸣虫叫都消失了,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和踩断枯枝的“咔嚓”声,显得格外刺耳。

走了不知多久,就在陈默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

树木向后退去,一片巨大的、死气沉沉的荒芜呈现在眼前。

眼前的景象让陈默倒吸一口凉气。

这村子…与其说是废弃,不如说是被时间按下了暂停键,然后又被恶意地揉搓过。

几十栋老旧的土坯房或砖木结构房屋,以一种毫无生气的姿态散落在倾斜的山坡上。

屋顶大多坍塌了大半,露出黑黢黢的椽子,像被剥去皮肉的肋骨。

墙壁上布满了大片大片深绿色的霉斑和水渍,如同溃烂的皮肤。

窗户只剩下空洞的黑框,像一只只瞎掉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闯入者。

许多房屋的门板歪斜着,有些首接倒在地上,腐朽不堪。

没有风。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那股子腐朽、发霉、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甜腥味的气息,浓烈得让人作呕。

陈默小心翼翼地踏入村口。

脚下的石板路缝隙里长满了杂草,踩上去软绵绵的。

他举起相机,透过取景框看去,整个村庄笼罩在一种灰蒙蒙的色调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走向最近的一栋还算完整的屋子。

门虚掩着。

他轻轻一推,“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仿佛垂死者***的声音划破了死寂。

灰尘簌簌落下。

屋内昏暗。

陈默打开强光手电筒。

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布满蛛网的房梁和角落厚厚的灰尘。

屋内的摆设…极其诡异。

一张积满厚灰的八仙桌摆在堂屋中央,上面居然还放着一个缺了口的粗陶碗,碗里是早己干涸发黑、结成硬块的不明物体。

两把同样布满灰尘的椅子,一左一右摆在桌子两边,摆放得**极其端正**,像是主人刚刚起身离开,随时会回来。

最让陈默头皮发麻的是,在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褪色得几乎看不清内容的画像。

画像下方,是一个小小的神龛。

神龛里没有神像,只有一块乌黑的、形状不规则的木牌,上面似乎刻着一些难以辨认的扭曲符号。

神龛前,竟然还摆着一个同样布满灰尘的小香炉,里面插着三根早己燃尽的、只剩下短短一截的黑色香梗!

这感觉…不像逃荒,更像整个村子的人,在某个瞬间被集体抹去了,只留下这些凝固的生活痕迹,在灰尘中无声地诉说着恐怖。

陈默强忍着心底翻涌的不安,退出了这间屋子。

他沿着狭窄、杂草丛生的村道往里走。

越往里,房屋的损毁似乎越严重,那股甜腥的腐臭味也似乎浓烈了一点点。

村子中央,有一片相对开阔的、类似晒谷场的空地。

空地的正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口井。

那是一口用青石垒砌的古井,井口边缘布满了深绿色的滑腻苔藓,石头上刻着一些同样模糊扭曲的花纹。

井口上方架着一个破败的辘轳,上面的绳索早己腐朽断裂,像条死蛇般垂落。

井口幽深,黑得如同凝固的墨汁,看一眼就仿佛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

陈默站在井边几米外,那股甜腥的腐臭味似乎就来源于这井口之下。

他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仿佛那井里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凝视着他。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目光扫过空地边缘。

那里,一栋比其他房屋略高、门口还残留着褪色红漆的木门吸引了注意。

门楣上挂着一块歪斜的木匾,上面刻着三个几乎被风雨侵蚀殆尽的字:“宗祠?”

祠堂?

这可能是了解这个村子秘密的关键地方!

探险的兴奋感暂时压过了恐惧。

陈默快步走过去,用力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同样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大门。

“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门轴断裂的声音。

大门向内倒塌,激起漫天灰尘。

陈默捂着口鼻,等灰尘稍散,才用手电照进去。

祠堂内部空旷而阴森。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排排同样积满厚灰、东倒西歪的祖宗牌位架子,上面空空如也。

没有牌位。

一根根黑色的木钉突兀地钉在架子上,像一排排没有瞳孔的眼睛。

在祠堂最深处,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同样褪色严重的卷轴画。

画的内容极其诡异:背景是翻滚的、如同墨汁般的乌云。

画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张痛苦扭曲、正在无声呐喊的人脸轮廓。

漩涡周围,画着许多细小、扭曲的人影,正手舞足蹈,姿态疯狂而绝望,像是在进行某种邪异的仪式,又像是被漩涡的力量拉扯着坠入深渊!

画的右下角,有几个同样褪色的小字:“影缚”。

陈默看得脊背发凉。

这画传递出的绝望和邪异感,几乎要冲破卷轴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

“咚…咚…咚…”一阵极其轻微、沉闷的敲击声,毫无预兆地从祠堂外面传来!

声音的来源,似乎正是…村中央那口枯井的方向!

陈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猛地关掉手电,屏住呼吸,整个人僵在原地,侧耳倾听。

声音停了。

死寂重新笼罩。

是错觉?

风声?

还是…井里有什么东西在敲打井壁?

他不敢再待在阴森的祠堂里,几乎是逃也似的退了出来。

重新站在惨淡的天光下,他大口喘着气,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口枯井。

井口依旧黑洞洞的,像一张沉默的巨口。

但就在陈默目光落下的瞬间——“呜…呜…呜…”一阵极其微弱、如同婴儿哭泣,又像是女人压抑呜咽的声音,飘飘忽忽地,仿佛从极深的地底,顺着那冰冷的井壁,幽幽地传了上来!

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和怨毒,首接钻进陈默的耳朵里!

陈默的魂都要吓飞了!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探险、什么素材,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立刻!

马上!

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转身就想朝村口冲去。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瞥见离枯井不远的一处倒塌了大半的房屋废墟角落里,似乎有一点刺目的颜色!

在一片灰败、腐朽的色调中,那一点颜色显得如此突兀,如此诡异。

是红色。

一种褪色发暗、如同凝固血迹般的暗红色。

陈默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强烈的不安和一种病态的好奇心拉扯着他。

那是什么?

他犹豫了几秒,恐惧终究没压过靠近查看的冲动。

他握紧了背包带,一步步挪了过去。

绕过几块断裂的土坯和腐朽的梁木,他终于看清了。

那是一只绣花鞋。

一只小小的、做工极其精巧的、用暗红色绸缎缝制的绣花鞋。

鞋面上用金线和彩线绣着繁复的鸳鸯戏水图案,虽然褪色严重,但依然能看出曾经的华丽。

鞋尖微微上翘,鞋底是厚厚的千层底。

它静静地躺在潮湿的、布满苔藓的瓦砾上,旁边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陶片。

仿佛是被主人遗落在这里,又像是…某种刻意的放置。

陈默蹲下身,强忍着那股萦绕不散的甜腥味,用登山杖小心翼翼地拨弄了一下那只绣花鞋。

鞋子很轻。

就在登山杖触碰到鞋子的瞬间——“沙沙…沙沙沙…”一阵极其细微、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他身后响起!

很近!

近得仿佛就在他脖颈后面!

陈默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遍全身!

他猛地回头!

身后…只有一片倒塌的废墟和几丛在死寂中纹丝不动的野草。

什么都没有。

是错觉?

还是风声吹动碎屑?

他惊魂未定地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回那只诡异的绣花鞋上。

这一次,他看得更仔细了。

鞋子…是湿的。

暗红色的绸缎表面,似乎覆盖着一层极其细微的水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一种不祥的油光。

鞋帮靠近内侧的地方,粘着一小片深绿色的、如同腐烂水草般的污渍!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攫住了陈默的心脏!

这只鞋…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不久!

甚至…像是刚从某个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地方…带出来的!

他猛地想起那口枯井!

那井底的呜咽!

还有爷爷临终前那句“吃人”!

一个恐怖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他的脑海:这口井…根本不是枯的!

下面有水!

很深很冷的水!

水里…有东西!

这鞋子…是那东西的“信物”?

还是…它故意留在这里的…某种标记?!

“呜…呜…呜…”那幽怨的、如同哭泣般的呜咽声,再次从井口方向幽幽地飘了过来!

这一次,似乎清晰了一些,也更近了!

仿佛那声音的主人,正沿着湿滑冰冷的井壁…向上爬!

极致的恐惧瞬间冲垮了陈默的理智!

他再也顾不上那只诡异的绣花鞋,也顾不上沉重的背包,怪叫一声,拔腿就朝记忆中村口的方向狂奔!

他像一只受惊的野兽,在荒草丛生、断壁残垣的村落里跌跌撞撞地奔跑。

腐朽的门板被他撞得咣当作响,飞扬的尘土呛得他咳嗽不止。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跑出去!

然而,这个村子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

他明明记得来时的路,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被野草掩盖的入口!

那些坍塌的房屋、歪斜的小路,似乎都在他奔跑的过程中无声无息地变换了位置!

他像一只没头苍蝇,在死寂的灰色废墟里绝望地兜着圈子!

“呜…呜…” 那井底的呜咽声,如同跗骨之蛆,始终在他身后不远处如影随形,时远时近,仿佛在戏耍他。

陈默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肺叶火烧火燎。

他感觉自己快要跑不动了。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他。

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栋相对完好的房子。

这房子在村子边缘,门口挂着一面小小的、布满铜绿的八卦镜,门板上似乎还贴着几张早己褪色发白、字迹模糊的黄纸符箓。

这房子…好像有人做过法事?

是村里人试图镇压什么?

陈默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尽最后的力气冲了过去,猛地撞开那扇虚掩的木门!

屋内同样布满灰尘,但摆设比之前看到的屋子更“正常”一些,像是一户普通人家。

堂屋的桌子上没有碗筷,只有一面蒙尘的、脸盆大小的铜镜,倒扣在桌面上。

那呜咽声似乎被隔绝在了门外,变得模糊不清。

陈默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衣服。

暂时安全了?

他颤抖着,目光扫过屋内。

那面倒扣的铜镜吸引了他的注意。

为什么倒扣着?

爷爷好像说过,镜子对着门或者对着床不吉利,容易招邪…倒扣着,是为了辟邪?

他鬼使神差地走上前,伸出手,想把这面蒙尘的铜镜扶正,看看自己的狼狈样子,或者…看看这屋子里还有什么。

布满灰尘的手指触碰到冰冷沉重的铜镜边缘。

就在他试图将镜子翻转过来的瞬间——“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的落地声,从他身后响起。

陈默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猛地回头!

只见门槛内侧,刚才他冲进来的地方,静静地躺着一样东西。

那只暗红色的、湿漉漉的、绣着褪色鸳鸯的…小绣花鞋。

它…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怎么进来的?!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扼住了陈默的喉咙!

他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他猛地转回头,双手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一下子将那面沉重的铜镜翻了过来!

布满灰尘和绿色锈蚀斑块的镜面,映照出陈默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毫无血色的脸。

但…不仅仅是他的脸!

就在他脸孔的倒影旁边,紧贴着他的肩膀位置,镜子里…多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是一个极其矮小、仿佛被水浸泡得肿胀的轮廓!

披散着湿透的、海草般的长发!

一只同样肿胀发白、指甲缝里嵌满黑色淤泥的小手,正从镜子里伸出来,轻轻地、轻轻地搭在了镜中陈默倒影的肩膀上!

镜中的陈默倒影,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露出了一个极其僵硬、极其诡异、充满了非人恶意的笑容!

与此同时,现实中,陈默感到自己的左肩猛地一沉!

一股冰冷刺骨、滑腻异常的触感,瞬间穿透了他单薄的衣物,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肩胛骨!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拖拽着他,向后倒去!

“不——!!!”

陈默撕心裂肺的惨叫只发出一半,就被一股浓烈的、带着淤泥和水草腥甜的冰冷气息彻底堵了回去!

“噗通!”

一声沉闷的、如同重物落水的声音,仿佛隔着厚厚的土层,从村子中央的方向隐隐传来,又迅速被无边的死寂吞噬。

屋内,重新归于寂静。

只有那面翻过来的铜镜,静静躺在布满灰尘的桌子上。

镜面里,陈默惊恐扭曲的倒影己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幽深的、仿佛通向冰冷水底的漩涡。

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张新的、痛苦挣扎的年轻面孔的轮廓,正被无数苍白肿胀的小手拉扯着,缓缓沉入无尽的黑暗。

镜面边缘,一滴浑浊的、带着腥味的水珠,正沿着斑驳的铜绿,缓缓滑落。

“嗒…”……几个月后。

一个穿着冲锋衣、背着专业相机的年轻女人,对照着手中的GPS定位仪,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几乎被藤蔓完全封死的山道。

“奇怪…地图上明明显示这一带有个标记为‘影村遗址’的点位…怎么找不到路?”

她嘀咕着,拨开一丛茂密的蕨类植物。

一缕暗红色的、被泥水浸透的绸缎碎片,挂在尖锐的荆棘刺上,在惨淡的阳光下,微微晃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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