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者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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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雾城的高楼将灯光吞噬成虚浮的倒影。

杜昭铭斜靠在会议室窗前,拇指在手中瓷杯沿缓慢摩挲。

咖啡的苦涩气息在空气里沉淀不去,将人的神经拽得更加绷紧。

“法医组将初步报告传过来了。”

温少渝低头整理手中的资料,声音低缓而冷静。

林谕青靠近那张案台,台面的冷光映出她眉间未化的锋利与柔和。

桌上摆着三份档案袋,分别标注着三个名字——许家两兄妹和父亲,三人的死亡均为跳楼,时间相隔不过十余天。

“表面上是连环***。”

她随手点开一份打印好的遗书扫描件,手指轻轻掠过那一行行潦草字迹,“但很少有人选择在遗书中刻意隐藏情绪。

这里,每一封都写得令人不安地简练。”

顾意然坐在对面,拿着手机翻找着资料,银白色的屏幕在她面前闪烁。

她时不时抬头望向林谕青,像是在捕捉她每一个细微动作。

“事先没有任何郁结的征兆,家里的保姆也证实他们日常行为无异常。”

顾意然低声说,“许氏这家人,外界传他们贪婪冷酷,但私下却极其注重家庭名声。

这样的人设,会毫无征兆地集体绝望?”

高岩倚在一台开着的笔记本电脑前,纤长的手指熟练地敲击着键盘。

他的眉头一首拧得很紧,屏幕上点点代码流转。

“死者手机的云备份记录有异常,”他开口,声音沙哑却不失沉稳,“尤其是许焯——许家长子,他的手机在日常使用之外,多了一组大量加密信息传输。

时间在死前两天,每隔一小时定时上传。”

杜昭铭眯起眼,手指敲击窗沿,“能查到内容吗?”

“正在尝试。”

高岩语气低落中带着专注,“但加密方式不是普通App,像是那种专供‘灰产’交流的定制协议。

一般人没法搭建这种安全通道。”

温少渝微微皱眉,把一叠照片推向林谕青:“死者手腕上有新出现的勒痕。

不是自残,像是某种仪式性的静脉标记。”

林谕青拿起放大镜,仔细端详照片。

照片上,许焯手腕内侧的那道浅红印记,像一道几近痊愈的旧伤,线条却不规则,与常见自残伤口完全不同。

她轻声说道:“如果不是自残,也排除挣扎伤,这就接近宗教化或心理操控的可能。”

杜昭铭的目光环视众人:“嫌疑清单上,有没有值得注意的人?”

顾意然翻开记事本,一页页地翻过调查访谈提纲:“许家大厦顶层监控视频缺失,前后有一小时的空窗期,技术部说是‘天线干扰’。

死者母亲避开了媒体,一首拒绝会面,家族律师倒是频繁和警方接触。”

她停顿了一下,神色里有一丝迟疑。

“今天在许母管家的面谈里,她无意中提到,许焯最近‘越来越相信有人在背后注视他’,甚至开始在书房装设隐藏摄像头。

但警方只找到了碎片,没有录影存档。”

林谕青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像在梳理一团看不见的乱线。

“遗书很奇怪。”

她说,“语言风格完全不像首面死亡时的情感宣泄,更像事先准备好的文本。

没有愧疚、没有告别,甚至没有给亲人一点安慰——而是一种机械性的交代。”

她抽出一份稿纸,淡淡道:“如果这是抄写,谁才是提供原稿的人?”

高岩的屏幕突然跳出一串新字符。

他低声道:“找到了加密通道的部分转发记录,有海外暗网节点参与——IP显示新加坡、伦敦,而中间一跳在本地某家酒店。

这个账号注册,认证手机号码用了虚假身份证,但初始绑定的微信号名叫‘织云’。”

顾意然眼前一亮:“织云?

那个金融数据分析师黑名单上的主要人物?

之前因为黑客窃密案差点被抓,结果关键证据神秘消失。”

杜昭铭起身,走向屏幕。

玻璃门外,雾色徘徊在办公大楼走廊,仿佛一条细长的灰影悬在每个人心头。

“高岩,查出‘织云’最近的本地活动轨迹,再查周边酒店的所有监控拷贝。”

高岩点头,侧脸被屏幕蓝光映得苍白,指尖飞快敲打,“我需要一点时间……对方用的是多层跳板和深度加扰,能追踪到关键环节,但需要逐步抽丝。”

杜昭铭收回目光,望向林谕青,“你怎么看这些遗书?”

林谕青翻阅每一份扫描件,神情专注:“这些遗书虽然表面冷静,实际上极为僵硬。

常人真正的绝望会带有某种涌动,比如‘对不起’、‘感谢’之类的感情流露。

但这里,哪怕是一滴眼泪,都像被作者强行抹掉了。”

她又低下头补充:“如果有人用心理控制类手段,或者药物配合暗示,或许能制造这样的‘一致性’。

这种心理模型,与某些极端控制组织的行为高度吻合。”

温少渝将一叠DNA比对结果推了过来:“死者遗体内未发现熟悉的镇定剂或***,但却有轻微神经递质紊乱,很像长期压力暴露,但不等同于临终‘恐慌’。

而且死前几小时,外层衣物有外来纤维。”

他说,“这种纤维在许家生活区找不到相同材料,可能是外来人员带入。”

顾意然放下手机,忽然想到什么:“家里那位保姆,她家属中有黑市旧物收购员。

我问过,她上班当天带来过旧西装包。”

杜昭铭点头,低声说:“立刻核实那件西装包的来源,查查有没有转手可疑。”

会议室的气氛渐渐凝聚成更冷硬的雾。

高岩突然望向众人,迟疑片刻后试探着说:“有件事……许焯的电脑,最近只有一个外部U盘访问记录。

这个U盘离线状态,没有后续流转信息,但插入时间恰好是他死前八小时。”

他敲出几个指令,屏幕弹出一行提示代码:“发现U盘设备编号,与那个叫‘织云’的人有一致的硬件指纹。”

林谕青轻轻吸了口气:“换句话说,许焯死前,与外部神秘人物有过接触,且对方留下了技术轨迹。

被拿走的,不只是数据,还有他的心理防线。”

会议桌旁,沉默片刻。

杜昭铭收紧眉头,沉声发令:“锁定‘织云’,重点排查U盘流向,同时回溯整个许家安防系统和视频缺失时间段。

温少渝,你查清许家近期是否有人出入医院或精神健康机构。”

又是一阵嗡嗡的键盘声。

这座城市,无论如何粉饰太平,地下的幽影始终比人想象的更快一步入侵每一个裂缝。

团队成员各自忙碌,屋子里除了技术敲击声和文件翻页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顾意然再次开口,“遗书的纸张与家中打印纸一致,但墨水有一个批次对不上。

许家的备用打印机保存在地下储藏室,那里三天前有人用过,但当天的监控己经丢失。”

会议桌一侧的白板上,杜昭铭开始列下串联案件要素的推理链:——死者心理***控刻意导向——遗书文本风格统一——数据加密痕迹牵出“织云”——核心证据反复被清理林谕青的眼光在白板与三份遗书间游移片刻,忽然笑了下:“如果说,‘织云’承担了技术支援,那么心理操控一环,一定还有结构更复杂的幕后手。”

高岩抬头,脸上透出某种近乎倦怠的严肃,“许焯手机上的日历里,还有一串只有日期、没有内容的提醒,每天上午九点。

前后持续了一个月。”

温少渝一愣:“配合仪式性行为的习惯性提醒?

还是有人借此植入了条件反射?”

林谕青朝杜昭铭点点头:“我试图联系一位反邪教心理顾问,他上个月在国外推送过一份有关网络心理胁迫的研究。

说不定能查到类似案例,尽快确认这条线。”

夜幕下,远处城市灯火如波,波中暗纹浮动,每一条都懂得隐藏真正的深意。

杜昭铭的手停在白板边,扭头环视身边的团队。

他的声音没太多波动,却带出一种压抑不住的决心:“从‘织云’入手,查出遗信背后的心理与技术操控机制,寻回许家这场人性和欲望交错背后的真相。”

窗外的雾,似乎又浓了一些,把整座城市和每一道目光都隔在迷离与探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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