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得庇护,空间新变
各院的丫鬟仆妇见风使舵,对苏清鸢的小院态度顿时恭敬了不少,再没人敢明着克扣用度。
绿萼去账房领银子时,管事也堆着笑脸,额外多给了些绸缎布料,说是“将军特意吩咐给三小姐补身子的”。
苏清鸢将这些看在眼里,心里却没多少波澜。
父亲苏振远的维护,更多是出于“将军府脸面”和对王氏越界的敲打,而非真正的父女情深。
但这就够了,至少暂时没人敢轻易动她。
“小姐,这是刚请的李大夫开的方子,说是调理身子的。”
绿萼拿着药方进来,脸上带着轻松,“李大夫说您底子虚,得慢慢补,还夸您脉象虽弱却稳,是个有福的。”
苏清鸢接过药方扫了一眼,都是些温和的补药,便点头道:“按方子抓药吧,让厨房用砂罐慢慢炖着。”
她顿了顿,又道,“再去买些糙米和菜种,越普通越好。”
绿萼虽疑惑,但还是应了声“是”。
待绿萼出去,苏清鸢闪身进了空间。
这几日她常进来摸索,发现那片黑土地似乎真能种植。
之前她试着丢了颗现代带过来的草莓种子,不过三天就冒出了嫩芽,长势比现代大棚里的还快。
“若是能种出粮食和蔬菜,以后就不用看厨房脸色了。”
她蹲在土地边,指尖拂过湿润的泥土,心里盘算着。
大靖的粮食产量不高,百姓常闹饥荒,若是空间能批量种植,或许还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当然,这得等她有足够的能力护住这个秘密才行。
她将刚买回来的糙米分出一小把,又选了几样常见的菜种,小心翼翼地埋进土里,再用灵泉水浇透。
做完这一切,她才注意到空间角落似乎多了些东西——是几个古朴的木架子,上面摆着几本线装书,封面上的字她竟都认识,是《神农百草经》《齐民要术》和一本《孙子兵法》。
“图书馆功能解锁了?”
苏清鸢又惊又喜。
这几本书正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她拿起《神农百草经》翻了几页,里面的注解比她在现代看到的版本更详细,还标注了许多地域性药材的特性,显然是为这个时代“量身定制”的。
正看得入神,绿萼在外头敲门:“小姐,前院来传话,说晚上府里设家宴,让您务必过去。”
苏清鸢合上书,眸色微沉。
家宴?
怕是没那么简单。
王氏被禁足,嫡姐苏明玥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多半是想在宴上给她难堪。
“知道了。”
她应了一声,起身走到妆镜前。
镜中的少女依旧瘦弱,但眉眼间己褪去原身的怯懦,多了几分沉静的锐利。
“绿萼,找件素净点的衣服来,再取些脂粉。”
绿萼愣了愣:“小姐,您不是不爱打扮吗?”
“以前不爱,不代表现在不爱。”
苏清鸢勾了勾唇,“总不能让人觉得,将军府的三小姐,是拿不出手的。”
晚上的家宴设在正厅,苏振远坐在主位,左手边是几位妾室,右手边坐着嫡姐苏明玥和庶出的二哥苏文轩。
苏清鸢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苏明玥穿着一身水红色衣裙,头戴赤金镶珠钗,见苏清鸢只穿了件月白色布裙,头上簪着支简单的银流苏,不由嗤笑一声:“妹妹这打扮,是刚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父亲亏待了你呢。”
苏清鸢没理她,规规矩矩地给苏振远行了礼:“父亲。”
苏振远看了她一眼,眉头微蹙。
这女儿似乎真的变了,以前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如今虽依旧低着头,却没了那份瑟缩。
他淡淡“嗯”了一声:“坐吧。”
苏清鸢刚坐下,苏明玥又阴阳怪气地开口:“妹妹前些日子病得厉害,我这做姐姐的也没能好好照顾,实在过意不去。
来,这碗燕窝是母亲特意让人给你炖的,快尝尝。”
她说着,就命丫鬟把一碗燕窝送到苏清鸢面前。
绿萼在一旁紧张地攥紧了手,生怕里面又加了什么东西。
苏清鸢却端起燕窝,浅笑道:“多谢姐姐好意,只是我身子刚好转,大夫说不宜吃太油腻的东西,这燕窝还是姐姐自己留着补身子吧。”
她说着,将燕窝推了回去,动作自然,语气诚恳,丝毫挑不出错处。
苏明玥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干脆,一时噎住了,脸色有些难看。
苏文轩在一旁打圆场:“三妹妹刚好,是该注意些。
明玥,你也别强人所难了。”
他看向苏清鸢,眼神温和,“说起来,妹妹前些日子在雪地受罚,二哥也没能帮上忙,是二哥不对。”
苏文轩是府里唯一对原身还算温和的人,只是性子懦弱,没什么实权。
苏清鸢对他态度稍缓:“二哥言重了,此事不怪你。”
家宴就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中开始。
苏清鸢没怎么说话,只是安静地吃饭,偶尔苏振远问起她的身子,她也只捡着好听的说,既不邀功,也不诉苦。
吃到一半,苏明玥突然放下筷子,泫然欲泣:“父亲,女儿有件事想求您。”
苏振远皱眉:“什么事?”
“再过几日就是表妹的及笄礼,女儿想亲自去道贺,可母亲被禁足,女儿……”苏明玥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女儿知道母亲有错,可表妹家与咱们是世交,不去的话,怕是会伤了两家和气。”
她这话看似是为了家族,实则是想借机出去搬救兵——她母亲王氏的娘家是礼部侍郎,在京中颇有势力。
苏振远沉吟片刻,刚想说话,苏清鸢却轻声开口:“姐姐此言差矣。”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
苏明玥怒道:“我跟父亲说话,有你什么事?”
苏清鸢没看她,只对苏振远说:“父亲,嫡母犯错被禁足,正是将军府整顿家风的时候。
此时姐姐若去外戚家诉苦,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将军府治家不严,连内宅妇人都管束不住。
届时不仅丢了将军的脸面,怕是还会被言官参奏,说父亲因私废公,岂不冤枉?”
她声音不大,却条理清晰,句句都说到了苏振远的心坎上。
他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和将军府的体面,苏清鸢的话无疑点醒了他。
苏振远脸色一沉,看向苏明玥:“清鸢说得对!
安分待在府里,哪儿也不准去!”
苏明玥没想到苏清鸢几句话就坏了她的事,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顶嘴,只能咬着牙低下头。
苏清鸢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一丝笑意。
这第一回合,她又赢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靖王府的书房里,萧玦正听着手下的汇报,听完苏清鸢在宴上的话,他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这个苏清鸢,倒是比我想的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