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顾灵趾高气扬，仿佛已经看到了我们跪地求饶的场景。
“程总马上就到！你们的好日子，彻底到头了！现在认怂，还来得及！”
王海波优雅地整理袖口，对李强轻笑：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死活。”
李强吐着烟圈狞笑：
“程总这是要亲手碾死蚂蚁啊，哈哈！”
时间仿佛静止。
云笙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我站在原地，周身散发着刺骨寒意。
那个熟悉的声音，彻底碾碎了我最后一丝可笑的期待。
突然，刺耳的刹车声撕裂空气。
一辆法拉利粗暴地停在片场中央。
车门砰地甩开，程砚杀气腾腾地冲进来。
他一身当季高定西装，发型精致，眼底却燃烧着骇人的怒火。
“怎么回事？！谁在闹事？！”
他厉声喝道，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暴怒。
目光如刀般刺来，瞬间锁定被围困的我和云笙。
顾灵眼睛一亮，像看到了救世主。
立刻像条哈巴狗般扑过去，声音瞬间带上哭腔：
“你可算来了！”
她指着我和云笙。
“就是她们来砸场子！你看她们把片场搞成什么样了！”
她指着我继续委屈控诉。
“还骂我是狗！骂你眼光差！还想动手打我！”
“李哥和王总都看不下去了来主持公道，她们还敢顶撞李哥王总！太无法无天了！”
她颠倒黑白的本事登峰造极。
瞬间将我们塑造成无理取闹、挑衅大佬的恶徒。
程砚的目光快速扫过一片狼藉的化妆间。
目光在云笙青紫的脸上短暂停留，随即嫌恶地移开。
“云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声音冷得像冰，
“你知道耽误李总王总的时间意味着什么吗？”
我的心彻底凉透。
他甚至没问一句云笙的伤。
就直接选择了站在顾灵那边。
我冷笑一声，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不问问云笙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顾灵口口声声喊你老公，那我想问，我又是谁？”
程砚脸色刷地变白，手指微微发抖：
“云笙受伤的事，我会调查清楚！该谁的责任谁负！”
他避重就轻，语气生硬。
“但是！顾灵是这部戏的女主角，是剧组最重要的资产！”
“你今天带着人在这里闹，不但影响拍摄进度，而且还损害了剧组的声誉。”
“这些损失和后果，谁来承担？！你考虑过吗？！”
顾灵得意地挺直腰板，脸上写满胜利的喜悦。
李强叼着雪茄，嗤笑一声，对王海波低语。
“程总还是太心软，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就该直接摁死。”
王海波轻蔑地扫我一眼：
“年轻人，趁程总给台阶，赶紧滚。”
副导演更是狗仗人势，尖声叫道：
“听到没？还不快滚！”
那群打手配合地又往前逼了一步。
“听到了吗？云晓？”
程砚冷冷道，眼神里再找不到一丝往日的温情。
“带着云笙，马上离开！这件事，到此为止！”
“顾灵的角色不会变，这是投资方和制片方共同的决定！至于云笙……”
他顿了顿，直接看向王海波，命令道：
“王总，给云笙安排个特约演员，就当补偿。”
到此为止？
特约演员？
补偿？
我看着顾灵几人小人得志的嘴脸。
再看看身边浑身发抖、屈辱和愤怒几乎要冲破眼眶的云笙。
只觉得荒谬至极。
“到此为止？”
我轻声反问，声音里带着山雨欲来的平静。
“程砚，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