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你要是敢闭上眼，我就跟你一起死。”
儿子出生时瘦弱得像只小猫，他连夜去金山寺，一步一叩首，膝盖都跪烂了，为儿子求来平安福。
我一遍遍说服自己，或许他们说的是另一个案子，或许他们只是在开玩笑。
可最后的一丝侥幸，在第二天开庭时，彻底砸碎。
本该站在儿子身边的许沉洲，却一步步向着林娇蕊走去。
“法官，我已找到许嘉树犯罪的关键证据。”
随着他的动作，我的一颗心被拉扯着往下坠。
在法官的示意下，大屏幕上播放出让我目眦欲裂的画面：
嘉树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衣服褪了个精光，骨节分明的手掌拢着一团雪白，
“这怎么可能？那根本就不是我！”
被告席上的儿子脸色变得煞白，他死死盯着画面中的自己，身体打颤。
“爸！你相信我！我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将我的心脏撕成两半。
然而许沉洲却看着他，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虽然你是我的儿子，但铁证如山，作为你的父亲，我更应该以身作则，不能徇私枉法。”
“嘉树承认吧，爸爸会陪你，一起赎罪。”
2.
许沉洲情真意切地望着儿子，说到最后眼角流出一滴泪，做足了心痛的模样。
儿子眼眸中的光彻底熄灭，像一具空壳般接受了最后的审判。
“嘉树！”
我冲上前去，却被法警拦住。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被带走。
眼泪彻底失去了控制，我转身跪在父亲，抓住他的衣袖，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爸！嘉树是冤枉的！你知道的……”
“够了！证据确凿，嘉树就是因为你的纵容才一步一步变得如此大胆！”
父亲厉声打断我，眼神冰冷得让人发颤。
我看着曾经最爱我的两个男人变得如此陌生，心中有无限凄怆辗转。
林娇蕊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面前，她微微俯身，做出一副要搀扶我的模样。
“当年，你妈当年斗不过我妈，现在你也斗不过我，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真是废物！”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像针一般刺进我的心脏。
我红着眼，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怒吼：
“你这个***！”
“住手！”
两道暴喝响起，许沉洲和父亲同时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
我的腰狠狠撞在旁听席的椅子角上，疼得眼前发黑。
他们像护着珍宝一样，将林娇蕊护在身后。
“倪棠！你发什么疯？”
许沉洲的眉眼再不见对我的温柔，只有骇人的怒意。
“沉洲别怪姐姐，都是我不好，姐姐只是太伤心了。”
林娇蕊躲在他身后，眼眶通红。
我扶着椅子慢慢站起来，看着他们三人身后，那个曾经属于我的位置，现在站着林娇蕊。
我忽地笑出声，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