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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
突然想起自己还未小产之时。
这一胎怀的其实很不安稳,孕吐得几乎脱了形。
当时大夫交代: 夫人这一胎若要平安诞下,不可劳神,不可伤身——
我被针刺到手指,血珠都没冒,谢冕就吩咐管家采买十几个绣娘入府。
我有些无奈: 我只是想亲自给孩子绣个虎头帽,你何必这么大动干戈。
谢冕却拥我入怀,理所当然道: 我跟至爱之人盼了五年的子嗣,当然得重视。
午夜梦回,我哭湿枕榻,恍惚怀疑。
那个连我刺破手都疼惜不已的谢冕。
和那个眼睁睁要我怀胎只为给嫡姐入药的谢冕。
当真是一个人吗?
还是男子果真能情深至此。
为了白月光,可以跟自己不爱的人虚与委蛇五年。
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不在乎。
4
我小产后一直恶露不止,缠绵病榻。
骤然得知真相后,又狠狠病了一场。
直到一个多月后,谢冕才将我裹在狐裘里,带去了郊外寺庙。
夭折的血脉不得入祖坟。
他说,我们的孩儿葬在这里。
他为它立了长生牌位,要高僧日日诵经,祈祷它早登极乐。
我的心一阵阵抽痛,却也讥笑不已。
因为我知道,这只是座空坟。
我的孩子,早就被熬成了嫡姐的药渣了。
可看到牌位上的爱子谨南之墓时,还是眼眶一热,几乎哭晕在了坟茔上。
是的。
早在我刚诊出有孕时,我和谢冕就提前给孩子取了名字。
谨南二字,男孩女孩都取得。
寄予了做爹娘的,对孩子所有的美好期盼。
我痴痴望着坟茔,对谢冕说: 夫君,你可还记得,当时谨南第一次踢我的时候,你正好在旁边。我吓了一跳,拉着你的手放在肚子上。
也许它知道是爹爹在摸,居然又踢了一下,把你也吓一跳。
谢冕似乎也慢慢回忆起来,目光慢慢柔和,又愈发悲伤。
他哑然道: 是啊,我还记得,他力气居然那么大……
我的泪珠滚滚而落: 那么活泼的谨南,只差两个月就要降生,怎么就变成一抔黄土了呢?
谢冕哑然。
一阵风刮来,小小的土堆上,几根小草脆弱地随风摆动。
我仓皇地用手去护着,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对着谢冕哭道:
你给谨儿换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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