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泥泞中的坚守与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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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辆样车下线那天,凯晨特意买了串鞭炮。

红色碎屑落在布满油污的地面上,像撒了一地星星。

越野车通体黝黑,车身线条硬朗得像块拒绝妥协的钢铁,保险杠上焊着粗壮的防撞梁,轮胎大得能没过小腿。

“这玩意儿能卖出去?”

凌风趴在引擎盖上,手指敲得铁皮砰砰响,“看着跟装甲车似的。”

林溪拿着检测报告跑过来,脸颊因为兴奋泛着红晕:“测试结果出来了!

零下三十度一次启动成功,爬坡角度能到西十度,涉水深度……先别说这些。”

凯晨把钥匙扔给凌风,“开出去试试。”

越野车在厂区外的土路上颠簸,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凌风猛地打方向盘,车子在泥地里划出漂亮的弧线,溅起的泥水打在车窗上,像幅抽象画。

“牛逼!”

他把油门踩到底,风声从敞开的车窗灌进来,带着泥土的腥气,“比宏途那破货车带劲多了!”

然而现实很快给了他们沉重一击。

连续跑了十几家经销商,得到的回复如出一辙:“造型太笨重,年轻人不爱买。”

“油耗太高,家用不划算。”

有个老板甚至拍着凯晨的肩膀说:“小年轻有干劲是好,但造车不是过家家。”

资金像沙漏里的沙,一点点流逝。

凯晨把婚房抵押了,林溪偷偷变卖了母亲留下的金镯子,赵师傅每天带着馒头上班,说食堂的菜太油。

最困难的时候,车间的灯泡坏了都舍不得换,晚上只能借着手机电筒画图。

“要不…… 先造面包车吧?”

凌风翻着二手车市场的报价单,指尖划过那些廉价的货运面包,“至少能跑货拉拉,能回点本。”

凯晨蹲在地上,手指抠着越野车的轮胎纹路,泥土嵌进指甲缝:“我爸当年就是因为试驾车性能不过关才出事的。

我造的车,必须得靠谱。”

他突然站起来,眼睛亮得吓人,“我们去偏远地区试试,那里的路况说不定正需要这种车。”

第二天,三人开着样车跑了三个县城。

在山区的碎石路上,越野车的优势显现出来 —— 别的车陷在泥里动弹不得时,他们的车能稳稳地开过去。

一个养蜂人围着车子转了三圈,突然拍着车门说:“这玩意儿好!

我这蜂蜜要能运出去,就买一辆!”

这是他们接到的第一笔订单。

签合同那天,凯晨特意在车间挂了块黑板,上面写着:“第一辆,给养蜂人老周。”

林溪在旁边画了只简笔画蜜蜂,翅膀上涂着金黄色。

凌风去物流园找老周的蜂蜜运输车时,意外遇见了陈曦。

她穿着快递公司的工装,正在给货车贴面单。

“你怎么在这儿?”

凌风惊讶地看着她。

“被宏途辞退后就来这儿了。”

陈曦擦了擦额头的汗,“听说你去造车了?

真厉害。”

她指着不远处的货车,“这些车跑山区总抛锚,要是你们的车能量产就好了。”

那天下午,陈曦带他们去见了快递公司的负责人。

对方看着越野车在陡坡上轻松行驶,当即拍板订了五辆。

“要是好用,后续还会加单。”

负责人握着凯晨的手说,“我们早就想找这种耐造的车了。”

回工厂的路上,凌风突然说:“陈曦好像对我们的车挺感兴趣的。”

凯晨笑他:“你是对陈曦感兴趣吧?”

林溪在后排偷偷笑着,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天际,像一块巨大的画布。

他们开始给车辆加装货箱护栏、加固底盘,林溪设计的防滑链接口获得了专利。

第二辆、第三辆…… 订单慢慢多了起来,虽然都是小批量,但黑板上的名字越来越多:果农老李、山货合作社、地质勘探队…… 每个名字背后都藏着一个故事,像一颗颗种子,在泥泞里悄悄发了芽。

赵师傅把老伴从乡下接来,在工厂角落开了个小食堂。

每天中午,饭菜的香气弥漫在车间,工人们捧着搪瓷碗蹲在地上吃饭,聊着谁家的车又跑了多少山路,笑声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凌风在给陈曦送车模时,发现她办公桌玻璃板下压着张照片:穿着宏途工装的姑娘们站在仓库前,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倔强的笑。

“那天我们偷***的,” 陈曦摸着照片说,“虽然苦,但大家都想好好干。”

“现在也不晚。”

凌风把车模放在桌上,“等我们厂做大了,你来当后勤主管吧。”

陈曦的脸突然红了,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在车模的金属外壳上反射出细碎的光。

凯晨在车间加班画图纸时,林溪端来杯热牛奶。

“我爸以前总说,造车就像做人,得经得住摔打。”

她指着图纸上的防撞梁,“这里再加厚两毫米吧,山区的路太颠了。”

凯晨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工厂见面时,她抱着图纸站在门口,脸颊晒得通红。

深夜的工厂格外安静,只有车床的嗡鸣和两人的呼吸声。

凯晨突然说:“等我们造出第一百辆车,就去爬山吧,你不是说想看日出吗?”

林溪的睫毛颤了颤,轻声嗯了一声,手里的铅笔在图纸上划出道温柔的弧线。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

那天凌晨三点,县应急办的电话惊醒了凯晨:“下游堤坝快决口了,有批救灾物资运不进去,你们的车能走吗?”

凯晨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凌风紧跟着跳上副驾。

林溪把急救包塞进后备箱,赵师傅默默检查了一遍轮胎链条。

车子在齐腰深的水里开了六个小时,引擎盖冒起白烟也没停。

当他们把药品和食物送到被困的村庄时,村长握着他们的手,指缝里还沾着泥。

“这是啥车啊?

真能耐!”

有村民拍着车斗感叹。

凯晨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汗水,突然笑了:“咱自己造的,叫‘启程’。”

远处的堤坝传来欢呼声,曙光正从云层里慢慢钻出来,照亮了泥泞却充满希望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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