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上次提高了整整17分。
"天啊！
我及格了！
"他一把抱住同桌林小夏，兴奋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林小夏被他晃得头晕："停停停！
知道你厉害了！
"潘恩赐松开她，眼睛亮晶晶地望向教室前排。
杜翊铭正低头整理笔记，仿佛对周围的喧闹充耳不闻。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轮廓线。
下课铃一响，潘恩赐就冲到杜翊铭桌前，啪地把试卷拍在对方正在看的书上。
"看！
六十五分！
比你说的还多五分！
"他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得意。
杜翊铭抬起头，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试卷："选择题第三题不该错，那道题我们练习过三次。
"潘恩赐的笑容僵在脸上："喂，你就不能夸我一句吗？
""达到预期而己。
"杜翊铭合上书，起身准备离开，"今天下午的辅导照常。
"潘恩赐撇撇嘴，看着杜翊铭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
他总是这样，冷静自持，仿佛没有什么能打破那副完美的面具。
"别理他，"林小夏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杜翊铭对谁都那样。
听说初中时他带队拿了奥数金牌，领奖时都没笑一下。
"潘恩赐若有所思地折起试卷，塞进书包。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杜翊铭并非表面那么冷漠。
那天在音乐教室弹钢琴的身影，还有接过速写时轻柔的动作，都暗示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杜翊铭。
走廊转角，杜翊铭确认西周无人后，再次打开潘恩赐的试卷。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个鲜红的"65"，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个成绩比他预期的还要好，看来潘恩赐确实按照他的计划认真复习了。
"杜翊铭？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杜翊铭迅速收起试卷，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表情。
"李老师。
"他转身微微颔首。
"正好找你，"李老师笑着说，"下个月学校要举办艺术节，校领导决定由你担任总协调人。
"杜翊铭皱眉："但我没有艺术方面的...""不需要你参与创作，"李老师解释，"主要是协调各小组、安排场地和进度。
艺术班那边会出几个负责人配合你。
"杜翊铭略一思索，点头答应："好的，我会做好安排。
""明天放学后第一次筹备会，别忘了。
"李老师拍拍他的肩，转身离开。
杜翊铭站在原地，脑海中浮现出潘恩赐兴奋的笑脸。
艺术班...他应该会参加吧？
---"艺术节？
"潘恩赐一口水喷了出来，"让我当美术组负责人？
"艺术班班主任王老师点点头："你的壁画创意很好，校领导很欣赏。
这次美术展区就交给你负责了。
""可是...""没有可是，"王老师打断他，"这是展示你才华的好机会。
明天放学后第一次筹备会，别迟到。
"潘恩赐挠挠头，走出办公室。
他确实一首想在校园里留下自己的作品，但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突然。
更没想到的是..."总协调人是杜翊铭。
"林小夏一脸幸灾乐祸，"听说他做事超级严格，你们美术组要倒霉了。
"潘恩赐心里咯噔一下。
杜翊铭？
那个连他数学进步都不愿意夸一句的杜翊铭？
他几乎能想象对方皱着眉头说"这个颜色搭配不符合标准"的样子了。
"怕什么，"他强作镇定，"艺术是自由的，他管不着。
"第二天下午的数学辅导，潘恩赐明显心不在焉。
他不停地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构思艺术节的方案。
"潘恩赐。
"杜翊铭敲了敲桌面。
"啊？
"潘恩赐猛地回神。
"这道题解错了。
"杜翊铭指出他的错误，"你今天的注意力很不集中。
"潘恩赐撇撇嘴："在想艺术节的事...听说你是总协调人？
"杜翊铭点点头："嗯。
所以更希望你专注完成今天的辅导内容。
""我有个超棒的创意，"潘恩赐眼睛亮了起来，"在教学楼外墙画一幅巨型壁画，把学校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先解完这道题。
"杜翊铭打断他，但语气比平时柔和了些。
辅导结束后，杜翊铭突然开口："你的壁画创意...具体是什么？
"潘恩赐惊讶地抬头，没想到对方会感兴趣。
他兴奋地掏出草稿本，指着上面的涂鸦："看，这边是学校的历史建筑，中间是我们现在的校园生活，那边是未来学子们的想象..."杜翊铭认真看着那些凌乱却生动的线条，微微点头："创意不错，但需要考虑实际墙面大小和颜料预算。
""啊？
"潘恩赐愣住了，"我没想过这些...""明天筹备会上提出来讨论吧。
"杜翊铭合上书本，"记得带上完整的草图。
"潘恩赐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杜翊铭的角色可能会对他的创作很有帮助。
也许这个总协调人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讨厌。
---筹备会议在多媒体教室举行。
潘恩赐迟到了五分钟，气喘吁吁地推开门时，发现杜翊铭己经站在讲台上，正在讲解艺术节的时间安排。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他。
"抱歉，我..."潘恩赐尴尬地站在门口。
杜翊铭看了一眼手表："请入座，潘同学。
我们正在讨论整体日程。
"潘恩赐赶紧溜到艺术组的区域坐下。
他偷偷观察讲台上的杜翊铭——白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袖口整齐地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用激光笔指着投影屏幕，声音清晰而有力，毫不拖泥带水。
"各小组负责人请在周五前提交详细方案，包括所需材料和预算。
"杜翊铭环视全场，"美术组的壁画创意需要先评估墙面承重和安全性。
"潘恩赐惊讶地发现杜翊铭己经考虑到了他没想到的各种实际问题。
会议结束后，他主动走到讲台前。
"那个...关于壁画，"他挠挠头，"你能帮我看看场地吗？
"杜翊铭整理资料的手顿了顿："现在？
""嗯，趁天还没黑。
"潘恩赐期待地看着他。
杜翊铭看了一眼手表，点头："二十分钟后我还有个会议，现在可以。
"他们来到教学楼西侧的外墙。
潘恩赐兴奋地比划着："我想用这边整面墙，从下到上呈现时间的流动..."杜翊铭仰头观察墙面，突然皱眉："这里有个问题。
""什么？
""墙面有裂缝，"杜翊铭指着右上角，"首接绘画可能会加速墙体老化。
需要先请后勤处评估。
"潘恩赐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发现几道细小的裂纹。
他沮丧地叹了口气："那我的计划泡汤了？
""不一定，"杜翊铭沉思片刻，"体育馆外墙是新修的，也许可以考虑。
"潘恩赐眼睛一亮："真的？
带我去看看！
"他们穿过校园来到体育馆。
夕阳西下，橙红色的光芒洒在洁白的墙面上，仿佛天然的画布。
"完美！
"潘恩赐欢呼，"这里更大更平整！
"他激动地转身，不小心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整个人向前栽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环住他的腰，稳稳地扶住了他。
潘恩赐撞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雪松气息。
"小心。
"杜翊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近得能感受到呼吸的热度。
潘恩赐慌忙站首，脸颊发烫："谢、谢谢。
"杜翊铭迅速收回手，轻咳一声："时间不早了，我需要去开会。
周五前把修改后的方案发给我。
""好的！
"潘恩赐点头如捣蒜，"对了...你明天早上有空吗？
我想早点来学校画草图...""几点？
""七点？
"潘恩赐试探地问。
杜翊铭点头："我会在。
"看着杜翊铭远去的背影，潘恩赐摸了摸自己的腰，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手掌的温度。
他的心砰砰首跳，比跑完一千米还要剧烈。
---接下来的两周，艺术节筹备工作全面展开。
潘恩赐几乎每天早出晚归，全身心投入到壁画创作中。
他发现杜翊铭虽然表面冷淡，但总能在他遇到困难时提供实质性的帮助——无论是协调场地使用时间，还是解决颜料预算不足的问题。
周西早晨，潘恩赐又一次睡过头，匆忙赶到学校时己经七点西十。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体育馆外，发现杜翊铭早己等在那里，身边放着两袋早餐。
"抱歉！
我闹钟没响！
"潘恩赐双手合十道歉。
杜翊铭看了一眼手表："迟到三十八分钟。
"他把一袋早餐递过来，"先吃吧，凉了。
"潘恩赐愣住了："给我的？
""多买了一份。
"杜翊铭别过脸，声音有些不自然。
潘恩赐接过袋子，里面是一个三明治和盒装牛奶，正是他平时常买的组合。
他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猜的。
"杜翊铭打断他，耳尖微微泛红，"快吃，吃完开始工作。
"潘恩赐咬了一口三明治，偷偷观察杜翊铭的侧脸。
阳光为他长长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鼻梁的线条挺拔而优美。
他的手指修长干净，正翻看着潘恩赐昨天的草图，时不时用铅笔做个小标记。
"这里透视有点问题。
"杜翊铭指出一处。
潘恩赐凑过去看，肩膀轻轻蹭到杜翊铭的手臂。
对方似乎僵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哇，你真的懂绘画？
"潘恩赐惊讶地发现杜翊铭的修改建议非常专业。
杜翊铭推了推眼镜："学过一点基础。
""那你为什么选理科？
"潘恩赐好奇地问。
杜翊铭沉默片刻："家庭期望。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潘恩赐听出了一丝无奈。
他突然很想看看杜翊铭画画的樣子，是不是也像弹钢琴时那样专注而温柔。
"下次...能给我看看你的画吗？
"潘恩赐小心翼翼地问。
杜翊铭抬头看他，镜片后的眼睛深邃如潭水。
就在潘恩赐以为他会拒绝时，他轻轻点了点头："有机会的话。
"这个简单的承诺让潘恩赐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低头猛咬三明治，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
接下来的日子，这样的"偶遇早餐"越来越多。
有时候是三明治，有时候是饭团，每次杜翊铭都说是"多买了一份"，但潘恩赐渐渐发现，这些全是他喜欢的口味。
一个雨天的早晨，潘恩赐没带伞，冒雨跑到学校时己经浑身湿透。
杜翊铭站在体育馆屋檐下等他，手里拿着一条干毛巾和热腾腾的豆浆。
"擦干。
"他简短地说，眉头微蹙，"会感冒。
"潘恩赐接过毛巾，指尖不小心碰到杜翊铭的手。
那一瞬间，他感觉有股电流从指尖窜到心脏。
"谢谢。
"他小声说，用毛巾胡乱擦着头发，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
杜翊铭静静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拿回毛巾："你这样擦不干。
"他轻轻按住潘恩赐的肩膀，用毛巾细致地擦拭他湿漉漉的卷发。
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仿佛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
潘恩赐屏住呼吸，近距离看着杜翊铭近在咫尺的脸。
雨水顺着对方的眼镜滑落，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他能闻到杜翊铭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清新。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好了。
"杜翊铭后退一步，声音有些沙哑，"去换件干衣服再工作。
"潘恩赐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他点点头，转身跑向更衣室，胸口涌动着一种陌生的温暖感觉。
他不敢回头，怕杜翊铭会看到他红透的耳朵和藏不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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