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跨越四百年的代码情诗（1）
门口的木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然后倒在了姜绯面前。
门外站着一位长发飘飘，长舌垂胸，脖子挂一白绫的姑娘，看见门倒了，无措地躬身：“小女失礼了。”
太过着急，结果踩到自己因躬身垂到地上的舌头，啪叽一声摔到了倒下去的门板上。
姜绯赶紧上去扶，想到对方刚才的用语，嚯，古代鬼啊：“无碍，姑娘快起来。”
对方赶忙站起来，手足无措地卷起自己的舌头：“小女裴舒灵，万历年间人士，因……一些执念滞留于此，听闻彼岸缘婚介所今日复张，特此赶来。”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地府制服的小纸人突然出现在半空中，随之而来的还有浮在半空的关于眼前女子的个人档案。
姜绯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心想：“地府己经如此先进了，连悬浮光屏都有了。”
“姜大人，回神了，上班了。”
纸人突然出声。
“别叫我大人，什么***！”
姜绯愤然道。
小纸人从善如流：“好的，姜老板。”
姜绯这才看向眼前的资料：裴舒灵，女，18岁（人龄）410年（鬼龄），死因：自缢。
执念：大龄未嫁而亡，愧对父母，盼觅一知心鬼相伴。
“小宣，快请裴姑娘入座。
小毛，上茶。”
姜绯转身开启工作模式。
内心吐槽：“什么封建朝代，18岁是大龄剩女！
要是我过去，不得被人人喊打了。”
两人在一楼左边的休息区入座，裴舒灵面前是一杯咖啡色的不明液体。
姜绯疑惑，小声问：“小毛，这是什么？”
旁边的小毛笔咬牙切齿道：“别叫我小毛。”
“好的，小毛。”
对方没招了：“忘忧奶茶铺赊的忘忧奶茶，你等会需要去付钱。”
“什么！
我这还没开张就己经欠上钱了！”
姜绯拍案而起。
吓了对面的鬼一大跳：“姜……姜老板，安否？”
姜绯连忙坐下摆了摆手：“安啦安啦，裴小姐不必惧怕。
裴小姐想找什么样的对象呢？”
裴舒灵低头绞着手中的帕子：“但求一位懂诗书，重礼数的谦谦君子。”
姜绯点了点头，懂了，想找古风小生，正准备叫小宣小毛记录。
小纸人突然飘过来，带着它仅姜绯可见的光屏，上面写着：“裴小姐在之前相亲失败共计15次，只因为她在约会时总会不小心把舌头缠到对方脖子上。”
姜绯：“好歹毒的设定。”
裴舒灵走后，姜绯一边啃着小宣端上来蜡烛型巧克力，一边翻完了桌子上那一堆遗留的顾客资料。
上面的照片五花八门，缺胳膊少腿的，眼眶空空的，头在怀里抱着的。
“地狱级难度啊！”
姜绯被小宣研发的巧克力咬的腮帮子疼。
“老板加油哦！”
“好废！”
姜绯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贴心小棉袄×毒舌小辣椒，啊，好磕。”
还没等旁边两位小助手发出疑问，昨天刚被修好的门又啪叽一声倒在地上：“姜绯，彼岸缘婚介所己经重新营业一天了，怨气指数完全没有下降的趋势，再这么下去，你的月度KPI能完成吗？”
姜绯当即怒起拍桌：“催催催，你谁啊，你以为你是我领导啊！”
小宣颤抖的声音在姜绯耳边响起：“老……老板，这位是判官崔珏。”
看着眼前一手生死簿，一手勾魂笔的冷面男人。
姜绯目瞪口呆：“靠，还真是首属领导啊。”
对方眉目一拧，姜绯立马换上笑容上前：“哎，崔大人视察工作呢？
辛苦了，坐会儿不？
我们这有呃……小宣牌蜡烛巧克力，小毛版香火味薯片……油嘴滑舌，媚上谄下，又是一个不靠谱的。”
对方面无表情地说着最伤人的话。
姜绯脸色一变：“我看崔大人也刚愎自用，搬弄是非，一点没有领导的样子。”
“你……我等着你的工作成果！”
对方似是恼羞成怒转身就走了。
姜绯继续躺回身后的椅子上：“哎，小毛，把你那香火味薯片拿来让我尝尝，差点便宜那个自大的家伙。”
“这里有鬼发生斗殴了，怎么门倒了。”
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说完也不等人回应，绕过地上的门板自顾自走到前台的凳子上坐下：“累死我了。”
姜绯看着眼前这个黑眼圈浓重的像国宝，戴着眼镜，背着双肩包的年轻男鬼。
不会是高中生吧！
夭寿啦，不能给未成年鬼相亲吧，会被判刑吗？
小纸人又悄无声息出现：“停止你的想象力发散。”
“好吧。”
姜绯无奈看向光屏：梁伟，男，25岁（人龄）20年（鬼龄），死因：过劳猝死，职业：程序员，执念：生前没谈过恋爱，死后想体会一把恋爱的感觉。
“幸亏死的早啊，不然现在该是秃顶了吧。”
姜绯不自觉把内心想法说了出来。
面前的男鬼像树懒一样半天才抬头：“你这是刻板印象。”
“啊，好的，抱歉！
梁先生有什么要求吗？”
梁伟挠了挠头：“女的，活的……哦现在应该是死的，别太吵，最好能和我一起写代码。”
姜绯：“……”小纸人又默默举起光屏：“梁先生曾经在地府BBS发帖《求女鬼一起讨论递归与爱情的关系》，至今无人回复。”
姜绯惊呼：“你们地府还有BBS！”
小纸人淡定回复：“地府发展日新月异，姜老板可不要落后了时代。”
“做鬼我竟然也跟不上潮流，原来地府不是因为阴冷得风湿的鬼多，而是因为太潮了。”
姜绯咽下一口老血。
这唯二的客户能撮合到一起吗？
想了想刚才讨人厌的崔珏说的话，姜绯深吸一口气。
“明朝闺秀×现代码农，这多配啊，谁说这不配了。
反差萌不要太好嗑好吗！”
是夜，整个婚介所安静的如同一座鬼楼，哦，就是鬼楼。
姜绯还没有回三楼卧室休息，而是趴在接待台前拿着小毛奋笔疾书。
“都成鬼了，熬夜总没事了，又不能猝死。”
“小毛，我实在不精通毛笔字，下次得托梦让我爸妈给我烧点中性笔。”
“不不不，最好给我烧个笔电，哎，你说那小纸人的悬浮光屏哪来的，地府有卖的吗？”
“姜老板，我这是工作配备的，你可以和判官司申请一下。”
小纸人突然出声。
姜绯吓得扔掉了手中的小毛：“我靠，我在这儿自言自语呢，你别接话，吓我一跳。”
于是姜绯熬了个大夜，洋洋洒洒手写了一万字的相亲方案，名为跨越西百年的代码情诗。
看着内容，姜绯无比满意，神经一松趴桌上没反应了。
小宣惊呼：“老板！”
小毛淡定：“我头好酸。”
小纸人惊讶：“变鬼了还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