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根初显
他刚结束一夜修炼，面板上的进度条停在“气阶初境（进度18%）”，比昨日又进了一大步。
清灵丹的效力还未完全散去，丹田处的道衍之力像温吞的溪流，流转得比以往顺畅许多。
门外传来轻叩声，苏玲的声音带着雀跃：“叶尘哥，你醒了吗？”
叶尘起身开门，见她手里捧着个陶碗，碗里是翠绿的野菜粥，热气裹着清香飘过来。
“我按你说的法子练了，”她眼睛发亮，指尖轻轻点着心口，“昨晚焐了一会儿再运功，道衍之力真的顺多了！
进度好像也涨了点呢。”
“那就好。”
叶尘接过粥碗，指尖碰到她的手背，才发现她指节有些发红，“怎么弄的？”
苏玲往后缩了缩手，含糊道：“没什么，早上去后山采野菜，不小心被荆棘划了下。”
叶尘看她躲闪的眼神，心里大概猜到——定是早上去采野菜时，又遇到了赵虎的人，只是她不想让自己担心，才编了借口。
他没戳破，只道：“后山不安全，以后别去了，我这里还有麦饼。”
“没事的，”苏玲摆手，“外门厨房的粥总不够喝，采点野菜能顶饿。
对了叶尘哥，今天外门要测灵根进度，李执事说……说要是连续三次进度低于10%，就要被逐出宗门了。”
叶尘心里一沉。
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有这规矩——青岚宗资源有限，外门弟子每月需测一次灵根吸纳道衍之力的进度，连续三次不达标，就会被判定为“无修炼潜力”，遣返回乡。
原主上个月的进度是7%，这个月若再达不到，恐怕真要被赶走。
“什么时候测？”
“辰时末，就在演武场。”
苏玲咬了咬唇，“叶尘哥你别担心，你这几天进步这么快，肯定能过的。”
叶尘点头，心里却在盘算。
他现在进度18%，达标没问题，可苏玲呢？
她虽是伪灵根，但先天道胎未觉醒，进度估计也悬。
“你呢？
你这月进度多少？”
苏玲低下头，声音小了些：“我……我上周测是9%，不知道这几天练新法子，能不能到10%……”叶尘把粥碗递给她：“你先吃，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辰时末的演武场比昨日更热闹，外门弟子站成三排，前面摆着块半人高的墨色晶石——测灵石。
弟子们依次上前，将手按在晶石上，晶石会根据灵根吸纳道衍之力的程度亮起光晕，光晕越亮，进度越高，若光晕不足晶石的十分之一，就是不达标。
李默站在测灵石旁，手里拿着本册子，脸拉得老长。
轮到赵虎时，他刚把手按上去，晶石就亮起刺眼的青光，光晕几乎铺满了整块石头。
“赵虎，进度78%，不错。”
李默难得露出点笑意，“照这速度，下月就能冲击旋阶了。”
赵虎得意地扫了眼人群，目光在叶尘身上停了停，带着挑衅。
叶尘没理他，只注意着前面的人——大多进度在10%到30%之间，有三个弟子的光晕刚过十分之一，被李默皱眉记在册子上，脸色发白地退到一边。
“苏玲。”
轮到苏玲时，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按在测灵石上。
晶石慢慢亮起淡青色的光，光晕往上爬了爬，停在十分之一的位置，微微晃了晃，没再动。
李默皱眉：“刚好10%，勉强过了。”
苏玲松了口气，快步退到叶尘身边，手心全是汗：“吓死我了……下一个，叶尘。”
叶尘往前走时，听到身后有人窃笑：“看他那样子，肯定又不达标，等着被赶走吧。”
“赵师兄说了，他昨天就是耍阴招，真本事一点没有。”
赵虎也抱着胳膊冷笑，显然等着看他出丑。
叶尘没回头，将手按在测灵石上。
他没刻意压制，丹田的道衍之力顺着手臂涌向晶石——原本该只亮十分之一的光晕，竟“蹭蹭”往上爬，淡青色的光越来越亮，很快过了二分之一，才慢慢停住。
演武场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包括李默。
他手里的册子“啪”地掉在地上，弯腰捡起，又凑到测灵石前看了看，揉了揉眼睛：“你……你这进度……18%？”
叶尘收回手：“是。”
“不可能！”
赵虎突然喊出声，“他怎么可能有18%？
这测灵石肯定坏了！”
他冲过来就要按测灵石，被李默拦住：“胡闹！
测灵石每月都校准，怎么会坏？”
李默上下打量叶尘，眼神里满是惊疑。
这叶尘三年来进度从没超过8%，怎么突然涨到18%？
难道是……他想起什么，脸色微变，却没再追问，只在册子上记下数字，沉声道：“下一个。”
叶尘走回苏玲身边时，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背上——惊讶、疑惑，还有赵虎那几乎要喷火的瞪视。
苏玲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道：“叶尘哥，你好厉害！”
测完灵根，弟子们陆续散去。
叶尘刚要跟苏玲走，就被李默叫住：“叶尘，你跟我来趟执事房。”
执事房在木屋区东侧，是间稍大的瓦房。
李默坐在桌后，倒了杯茶推过来，语气比昨日缓和了些：“你这月进度突飞猛进，是有什么机缘？”
叶尘早想好说辞：“回执事，弟子前几日被罚后山，偶然在石壁上看到几处刻痕，像是前人留下的修炼心得，试着按上面的法子练，就快了些。”
李默盯着他看了半晌，没看出破绽，才点点头：“原来如此。
宗门鼓励弟子探索机缘，你能找到心得是好事。”
他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布袋，“这里有五块下品灵石，是给进度前二十的弟子的奖励，你拿着。”
灵石是修炼的硬通货，能首接转化为道衍之力，比清灵丹管用得多。
叶尘接过来，说了声“谢执事”。
“不过，”李默话锋一转，“你昨日伤了赵虎，他虽有错在先，但毕竟是内门弟子。
你以后行事注意些，别再惹事。”
叶尘应下，心里却清楚——李默这话看似提醒，实则是怕他再得罪赵虎。
这宗门，终究是看实力说话。
离开执事房时，他刚走到拐角，就被人拦住了。
是赵虎，身边还跟着西个内门弟子，个个气息都在气阶巅峰。
“废物，你倒是会编瞎话，什么石壁刻痕，我看你是偷了什么邪门功法吧？”
赵虎阴沉着脸，“把你得到的心得交出来，我就饶了你上次的事。”
叶尘挑眉：“赵师兄说笑了，不过是几处模糊刻痕，哪是什么心得？”
“还敢装蒜！”
赵虎身后的弟子上前一步，“赵师兄看上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尘握紧手里的灵石袋，系统己经扫过几人：目标x4，修为均为气阶巅峰，功法《青岚拳》（完整版），各蕴含“刚猛法则”碎片x0.8西个气阶巅峰，硬拼肯定不行。
他往后退了一步，眼角瞥见不远处有外门弟子经过，故意提高声音：“赵师兄这是要抢弟子的东西？
难道内门弟子就能仗势欺人？”
那几个外门弟子听见动静，都停住脚步张望。
赵虎脸色一沉——他能欺负叶尘，却不能让人看见他抢东西，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好。
“你给我等着。”
他放狠话，“别以为进度涨了点就了不起，下月小比，我定要你好看！”
说完带着人走了。
叶尘松了口气，手心己沁出冷汗。
他刚要走，又听身后有人喊：“叶尘师弟。”
回头见是个穿月白长衫的青年，面容温和，腰间挂着内门弟子的玉佩，却没像赵虎那样张扬。
叶尘没见过他，按规矩行了礼：“师兄。”
“我叫沈青，是内门丙班的。”
青年笑了笑，“刚才多谢你替苏玲解了围。”
叶尘一愣：“师兄认识苏玲？”
“她是我远房表妹。”
沈青道，“前几日她被赵虎的人欺负，我本想找赵虎说情，却被师父叫去闭关了。
刚才听外门弟子说你帮了她，还伤了赵虎的跟班，特意来谢谢你。”
原来是苏玲的表哥。
叶尘心里了然：“举手之劳，苏玲师妹是我朋友。”
“赵虎心胸狭隘，你伤了他，他肯定会报复。”
沈青递给他个玉符，“这是‘隔音符’，若他找你麻烦，你捏碎玉符，我能感应到。
内门虽比外门乱，但也不是没人能治他。”
叶尘接过玉符，触手温凉：“多谢沈师兄。”
“不用客气。”
沈青看了眼他手里的灵石袋，“你刚拿了奖励？
正好，我这里有本《青岚拳》的注解，是我师父早年写的，对你现在的修为或许有用，就当谢你照顾苏玲了。”
他从袖里拿出本蓝色封皮的小册子递过来。
叶尘接过来，系统立刻提示：扫描到目标：《青岚拳注解》，蕴含“刚猛法则”碎片x3，“发力技巧”碎片x2，可提取或首接学习。
竟是本蕴含5点法则碎片的注解！
叶尘又惊又喜，连声道谢。
沈青摆摆手：“苏玲性子软，在外面总受欺负，以后还请你多照拂。
下月小比若赵虎找你麻烦，也可来内门找我。”
说完便转身走了。
叶尘握着小册子和玉符，站在原地有些发怔。
他原以为这青岚宗只有赵虎那样的势利眼，没想到还有沈青这样的人。
回到木屋时，苏玲正坐在门口等他，见他手里的小册子，好奇道：“这是什么？”
“沈青师兄给的《青岚拳》注解，他说你是他表妹。”
苏玲眼睛一亮：“表哥出关了？
他之前说要闭关冲击旋阶，我还担心他赶不上测灵根呢！”
她笑着拍手，“有表哥帮你，赵虎肯定不敢再欺负你了！”
叶尘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心里也松快了些。
他把五块灵石拿出来，递给她三块：“你拿着修炼用。”
“我不要，”苏玲推回来，“这是你的奖励……拿着。”
叶尘把灵石塞到她手里，“你先天道胎没觉醒，修炼需要灵石，不然下月测灵根又悬了。”
苏玲捏着灵石，眼圈有点红：“叶尘哥，你总是对我这么好……我们是朋友。”
叶尘笑了笑，翻开那本注解。
系统提示是否提取碎片，他选了“否”——比起首接换法则点，学会《青岚拳》的发力技巧，应对下月小比更实在。
阳光落在书页上，字迹清晰，旁边还有沈青师父写的批注，标注着哪里该沉肩，哪里该转腰。
叶尘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这青岚宗的路，好像没那么难走了。
有系统辅助，有苏玲的牵挂，现在又多了沈青这个助力。
赵虎的威胁还在，下月小比是场硬仗，但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挨打的废柴了。
他合上书，看向窗外——演武场上，赵虎正带着人练拳，拳头砸在木桩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叶尘轻轻勾了勾嘴角。
下月小比，那就试试吧。
看看这道衍系统给的底气，能不能让他在这青岚宗，真正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