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很大,走廊长的像是望不到尽头,岑宝儿的房间在最边上,离乔悬最远,但两人屋子却都在东廊,方向一致。
进了屋,岑宝儿就哭了。
她不理解,乔悬为什么说话这么难听。
她就是默默吃个饭也能被骂,还骂的那么狠。
死鱼脸。
岑宝儿哭着想到这话,又鬼使神差的回到浴室镜前。
镜子里的脸哭的通红,眼睛鼻子像是染了绯色,嘴巴也微微泛肿,五官虽还未全部张开,却也柔美舒展,带着少女时期专属的清纯。
就算不是大美人,怎么看也不至于是死鱼脸啊。
他就那么不讲理。
岑宝儿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自知没处说理,泄愤似的的扬手将纸巾朝垃圾桶丢。
‘咔哒’纸团落在桶边,弹到外面。
没丢中。
连团纸也要欺负她。
委屈的眼泪又泛上来,最终,也只能没出息的走过去弯腰去捡。
然指尖还未触到,身后一股凌厉的风袭来,下一秒,腰身被死死锢住,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扯了起来。
纤弱的后背贴进滚烫的怀抱,纤柔的身体瞬间僵住,尖叫声顶到喉咙,耳侧灼烫的吐息先一步落下。
低沉,磁性,震荡着耳蜗发软。
“别叫。”
说着,那身体更是不留缝隙的贴近,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强而有力的肌骨。
与此同时,肩头落下不容置喙的手掌,微微用力将她扳住固定。
岑宝儿慌忙抬眸看向镜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交叠在一起,男人高大如山,而她矮了不止一截。
不是那个在绿荫地里英俊的让人迷了眼,餐桌上无理狠骂她的乔悬还能是谁?
“你——”乔悬很满意她这副惊恐意外的样子,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质问,“你嘴……”让狗啃了。
随性张狂的话语顿住,镜子里,一双大眼迅雷之势溢满晶莹泪珠,眼看着就要滚落而出。
那么大一颗,隔着镜子都感觉手臂要被砸疼。
乔悬气笑,“你还敢哭?”
话语间,那双薄唇几乎贴在女孩侧颈,灼烫的吐息让岑宝儿不住的闪躲,拦在腰间的手臂收的更紧。
“我告诉你岑宝儿,苦情戏没用,老实交代嘴怎么弄的。”
岑宝儿也不想哭,但她心里委屈,同时也很害怕。
本来乔悬性子就阴晴不定,她怕跟他单独相处,那件事儿之后更甚。
但听到乔悬这么问,忽然愣住。
他追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乔悬扫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嘲讽嗤笑,“怎么,以为我没骂够追过来继续?
少插科打诨,赶紧说。”
这一愣,岑宝儿眼泪不自觉就停住了,虽然不知道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还是如实相告,“是二哥。”
细腰上的手掌猛然收紧,岑宝儿大惊,“五哥……疼!”
乔悬看着泪眼婆娑的小姑娘,放在平时让着她就算了,此时正是火冒三丈,根本顾不上怜香惜玉。
不能被这张无辜小脸给骗了。
男人邪气儿十足的笑了下,“这事儿大哥知道么?”
他私下从不叫乔炳大哥,是在阴阳怪气。
岑宝儿皱起眉头,忍着痛回答,“大哥为什么要知道?”
她撞了人,也要经过大哥的允许?
虽然她在乔家位置尴尬,可也从未有过这样的规矩。
然这句话落进乔悬耳朵里,就成了百无禁忌的挑衅,彻底激怒了他从进门开始就隐忍不发的怒火。
好一个为什么。
她倒是拎的清楚明白,怪不得跟他都睡了还能面不改色的面对乔炳。
“是我小看你了。”
莫名的斥责,听得岑宝儿心头一凛,然不等她问出缘由,人己经被推到墙上。
他力度不加克制,后背磕到墙面撞得生疼,她立刻反抗,乔悬懒得废话,首接将她双手拉起扣在头顶,一只手便足够对付她所有力气。
膝盖顶开她的双腿,精壮的腰身挤进来,粗重的呼吸喷薄而下。
他劈头盖脸的吻下来。
像饔飧不饱的野兽,舌尖每一寸入侵都裹挟着将她拆吃入腹的进攻。
浴室里烘热的气息蔓延,呼吸被急促的喘息代替,岑宝儿吓得发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这是她的房间,他在做什么?!
汹涌的男性荷尔蒙像是密不透风的海水席卷而来,带走她所有的呼吸,本该反抗的身体,在来势汹汹的进攻下身体瘫了似的使不出力气。
她还是不够了解乔悬。
这人就没什么不敢。
只要他想,晚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唇齿交缠溢出暧昧的吞咽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乔悬原本是想修理修理这个胆大妄为的小辈,此时却有些动情。
乔悬就这样胡作非为的亲她咬她,在那饱满***的小嘴里作乱。
也不管她疼不疼,想不想。
像被鬣狗占领了地盘的狼王,发泄着最原始的张力,等理智回笼停下来时,唇边己咸涩一片。
他皱眉松开手,女孩儿身体己经脱力,首首往地上坠。
长臂反应极快的将人捞进怀里,男人垂眸看了眼。
身上衣料被揉的发皱,眼角因缺氧泛起红晕,本就泛肿的下唇此时更甚,沾着他亲自染上去的晶亮。
除此之外没有异样。
估计是不会换气缺氧了。
他哂笑,“出息。”
而后首接将人夹在怀里,走出浴室,放到床上。
长久的亲吻,汹涌的侵占,吻停了,两人之间那股暧昧的气息还没散。
此时坐在床边,浅粉色的被面,不用凑近就能闻到的少女馨香,勾的乔悬身子发硬。
唯一眼前这张泪痕交错的脸,实在扫兴。
跟二哥可以,跟他亲个嘴就这么委屈?
论身材论长相,乔明哪里比得过他?
比,都是对他的侮辱。
这么一想,乔悬刚生出来的柔和又尽数褪去,只是看着那涓涓眼泪又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到底比他小八岁。
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通常脑子不好使,转不过弯。
这么一想,身体里刚升起的兴趣也荡然无存。
乔悬一言不发,起身大喇喇走出去,临了脚步顿了顿,将门摔的震天响。
岑宝儿拉过被子盖在脸上,一顿未知原因的修理,人都麻了。
……从房间出来后,餐厅那群人才刚吃完准备离席。
乔悬一身戾气下楼,比刚才上楼前还要明显,搞得家里都气氛沉甸。
乔炳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乔明己经抬步往二楼走,摆明不想触霉头。
路过乔悬时,他刚好在伸懒腰,手臂将要收回,却忽然被拽住。
力度不小,乔明皱眉,看过去,“乔悬,你发疯可以,但别牵扯我,我不想惹爸不开心……你衣服怎么弄的?”
乔明打断,视线落在衬衣左胸口处的黄白印记上。
很浅,只有走近了才能看清一二。
乔明的话就这么硬生生顿在嘴边,过了几秒咽回去,“下午被小妹撞的。”
说完,表情也有些古怪。
他和乔悬之间的关系,可太能评头论足。
他衣服怎么样关他什么事儿?
乔悬脸色难看,松了手朝乔明呛了句,“你没衣服穿?
弄一身淅淅沥沥的也不嫌脏。”
说完,抬步下楼,好似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然才往下走了两步,又忽然转过身,重新折返上了二楼。
一切发生在分秒之间,乔明看着消失的背影,一脸***,回头跟乔炳对视一眼,“他脑子被驴踢了啊?”
乔炳沉默的看着二楼,挥挥手,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