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香港迷局与暗夜交锋
湾仔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色块，苏沫隔着车窗望着顾氏集团亚太区分部的大楼，玻璃幕墙反射的冷光刺得她眼睛发疼。
“会议西十分钟后开始。”
顾瑾昀合上文件夹，目光扫过她微微发白的指节，“怕坐飞机？”
苏沫松开攥紧的拳头：“只是讨厌气流颠簸。”
事实上，她讨厌的是被困在密闭空间的感觉——尤其是和顾瑾昀一起。
三小时的航程里，这个男人处理了七份文件，接了十二通电话，却始终没解释为什么突然带她来香港。
车门打开的瞬间，湿热的风裹着雨丝扑进来。
顾瑾昀突然倾身，手指擦过她锁骨处的安全带扣。
“别动。”
他的气息拂过她耳际，“领带夹勾住你头发了。”
苏沫屏住呼吸。
太近了——近到她能闻到他袖口淡淡的雪茄味，近到能看清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
“顾总！”
一道尖锐的女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
苏沫转头，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套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冲过来，精心修饰的指甲几乎要戳到她脸上。
“这就是你新招的助理？”
女人上下打量苏沫，红唇扯出讥诮的弧度，“比上一个还像花瓶。”
顾瑾昀慢条斯理地解开缠在领带夹上的发丝：“周总监，你挡路了。”
2. 交锋**会议室里的冷气开得像是冰窖。
苏沫坐在角落，看着投影屏上的数据报表——顾氏在香港的芯片项目出现严重亏损，而负责人的名字赫然是刚才那位周总监。
“三个月烧掉两亿港币。”
顾瑾昀的声音比冷气还冻人，“周敏，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周敏的咖啡杯在托盘上磕出清脆的响声：“市场环境突变，竞争对手——竞争对手？”
顾瑾昀突然笑了。
他按下遥控器，屏幕切换成一组照片——周敏与一个男人在私人会所密谈的画面清晰可见。
苏沫的瞳孔骤然收缩。
照片里的男人，正是赵天宇。
会议室空气瞬间凝固。
周敏的脸色由红转白，精心描绘的眼线被冷汗晕开：“这是诬陷！
我根本不认识赵——认识不认识不重要。”
顾瑾昀站起身，阴影笼罩半个会议桌，“明天中午前，我要看到你的辞职信。”
散会时，苏沫故意落后几步。
她瞥见周敏颤抖的手指正编辑一条短信，收件人显示”Zhao“。
---3. 夜探**凌晨两点，苏沫溜进了空无一人的办公楼。
她的手机屏幕亮着幽蓝的光，照出档案室门禁系统的密码盘。
白天会议结束后，她故意把钢笔“忘”在会议室，窃听到了周敏与保安主管的对话——**“芯片项目的原始数据还在服务器里，必须销毁。”
**指纹识别器发出轻微的嗡鸣。
门开的一瞬间，苏沫闻到了纸张焚烧后的焦糊味。
档案室一片狼藉。
碎纸机旁散落着未处理完的文件残页，她蹲下身，拼起半张被撕碎的采购单——**”供货方：新锐科技（赵氏控股子公司）“****”实际到货数量仅有订单30%“**身后突然传来皮鞋碾过碎纸的声响。
“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顾瑾昀的声音在黑暗中炸开，苏沫的脊背瞬间绷紧。
她缓缓转身，看见他倚在门框上，西装外套己经脱下，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更可怕的是，他手里拿着她藏在酒店枕头下的父亲日记复印件。
“苏明远1998年入职顾氏，2003年离职创业。”
顾瑾昀翻动纸页的声音像刀片刮过鼓膜，“真巧，他离职前参与的最后项目，就是香港这块地皮的收购。”
苏沫的指甲陷入掌心：“把日记还我。”
“凭什么？”
他向前一步，身上威士忌的气息扑面而来，“凭你偷偷混进我的团队？
凭你翻遍我的行程表？
还是凭你——”他的拇指突然按上她锁骨下方，那里有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
“这道伤，是六岁那年从顾家老宅的梧桐树上摔下来留下的吧？”
苏沫的血液瞬间冻结。
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这件事。
4. 暴雨**窗外的雨突然变大，豆大的水珠砸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锤击。
顾瑾昀松开她，转身走向落地窗。
香港的灯火在他轮廓上镀了一层流动的金边，投下的阴影却黑得令人窒息。
“你父亲没告诉你？”
他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当年那棵树，是我亲手栽的。”
苏沫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隐约记得六岁那年，父亲带她去参加某个商业伙伴的家宴。
她在花园里遇到一个沉默的男孩，他们一起爬上了那棵梧桐……记忆在此断裂。
“不可能……”她摇头，“父亲从未提过认识顾家。”
“因为他不敢。”
顾瑾昀突然转身，眼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就像他不敢告诉你，明远科技破产前三个月，他往瑞士账户转了——”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
红光在走廊疯狂闪烁，广播里传来机械的女声：“火警警报，请立即撤离——”浓烟从通风口涌入的瞬间，顾瑾昀一把拽住苏沫的手腕。
他们冲进安全通道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档案室的服务器机柜正冒出诡异的蓝紫色火焰。
那不是普通的火灾。
是有人要销毁证据。
5. 暗巷**后巷的积水没过脚踝。
苏沫的***被铁栅栏勾破，顾瑾昀的西装外套也淋得透湿。
他们躲在霓虹灯照不到的角落，听着远处消防车的鸣笛声。
“赵天宇的人？”
她喘着气问。
顾瑾昀没回答。
他正盯着手机屏幕——监控画面显示，五分钟前有个穿保安制服的人往服务器机柜倒了某种液体。
“不是赵天宇。”
他把手机转向苏沫，“看他的手表。”
画面放大后，苏沫倒吸一口冷气——那块百达翡丽的腕表，今早还戴在顾氏亚太区副总的手腕上。
“内部清洗。”
顾瑾昀冷笑，“真有意思。”
雨势渐小，巷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苏沫条件反射地摸向手提包里的防狼喷雾，却被顾瑾昀按住手腕。
“别动。”
他贴在她耳畔低语，温热的呼吸烫得她耳尖发麻，“配合我。”
下一秒，他的唇压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威士忌的灼烈和雨水的冰凉，苏沫僵在原地，首到听见巷口传来错愕的抽气声——“顾、顾总？”
是周敏的声音。
顾瑾昀缓缓抬头，拇指却仍摩挲着苏沫泛红的唇瓣：“周总监，这么晚还在加班？”
周敏的脸色比纸还白：“我…我来取文件……”她的目光在苏沫脸上停留了一秒，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