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在这个睡觉的时间里,苏家别墅的灯光却是在雨夜中忽明忽暗,显得很特别,但又有些诡异。
原来,深夜警方接到报案,富商苏世昌报警,称女儿苏婉在婚礼前三天失踪。
崔元州撑着黑雨伞站在警方围着的警戒线外,雨水顺着雨伞滑落在他脚边,嘀嗒嘀嗒。
警探陈锋从门内探出半个身子,脸色在灯光的照耀下很是阴沉。
“你来了。”
他低声对崔元州说道,“这案子……不太对劲。”
崔元州没有说话,只是将伞收了起来,水珠顺着他的黑色风衣滴落。
他跟着陈锋走进了别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檀香味,混着某种更为隐秘的腥气。
似乎是血腥味…二楼,苏婉的闺房。
床榻上,一件血色嫁衣平铺在床上,袖口、衣襟浸透暗红,像是被反复浸泡又晾干,有些像血,看起来却很是奇怪。
嫁衣上插了一把犀角梳,梳齿间缠绕着几缕头发——黑丝与白发的交织,显得很是诡异。
据说犀角梳的寓意很好,可是在这里为什么就如此诡异,这倒让人不理解。
戴上手套,指尖轻触梳背。
刻痕微微凸起,指尖在上面来回细细摩擦着,依稀可以辨别出这是一个“周”字。
“周家的东西?”
崔元州问。
陈锋摇头了摇头:“苏婉的未婚夫周明远说从来没见过。
但是在发现时,他正握着这把梳子,嘴里念叨着‘梳发没有梳完,完了,全都完了的话语。”
崔元州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转移到床头。
一枚阴阳玉佩摆放枕边,左半浑浊如雾,右半剔透如水,有些奇特,又有些诡异。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新型科技,AR眼镜,戴上之后,镜片扫描过玉佩表面,内部浮现出蚀刻的符文,是一个扭曲的蛇型图案。
奇怪的是这只蛇有两个头,这可能是某个宗门图腾,或者是其它,在场的人谁也不知道。
“苏世昌呢?”
“书房。
从发现女儿失踪后就一首将自己锁着,谁叫都不回应。”
林默正要转身,余光却瞥见嫁衣下露出一角小纸片。
他小心掀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滑落在地。
照片中是七个穿嫁衣的女子站在槐树下,面容看不清,只有最中间那位的女子脸被烧出一个黑洞。
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还有些许水痕,上面写着:“吉时将至,新娘归位。”
窗外,雷声轰然炸响,好似在庆祝。
凌晨三点,崔元州公寓。
雨水拍打着窗户,崔元州将证物袋里的阴阳玉佩放在了桌子上,台灯光照照得玉佩发出淡淡的青色。
他打开电脑,调出AR的扫描数据,玉佩内部的蛇形符文在屏幕上旋转放大。
数据库却比对无果,这不是己知的任何宗教符号。
“自创的秘术图腾?”
崔元州皱起眉头 这下就有些麻烦了,手指敲击着键盘,调出了另一个界面。
屏幕上跳出了的正是苏婉的社交账号,最后一条动态发布于三天前:“收到了一份‘礼物’,有些古老的东西,不该被唤醒。”
配图是一个檀木礼盒,盒盖微微有些打开,但只有一点点缝隙,露出里面一截褪色的绳子,有些红,原本应该是条红绳。
崔元州将图片放大,在盒角发现了一个模糊的指纹。
他正打算进一步处理图像,手机突然震动,陈锋发来一条加密信息:“周家祖宅有个地下档案室,密码可能和苏婉有关。
小心点,不要轻易相信局里的人。”
……上午九点,民俗研究所。
张教授推了推老花镜,将犀角梳举到紫光灯下。
梳齿间的发丝突然浮现出荧光斑点。
“有趣。”
老人声音沙哑,“这些白发经过了特殊处理,浸过朱砂和汞溶液,古代都是用这些东西保存尸体的。”
他随后又指向梳背上的“周”字刻痕:“看这笔锋转折,应该是清末匠人周墨轩的手法,专给冥器刻铭。
但这把梳子……”紫外灯移向梳齿,照出内侧一行微雕小字:“一梳魂归,二梳魄聚,三梳……”后半句被人硬生生磨平,像是刻意毁去最关键的部分。
……正午,警局证物室。
崔元州用陈锋给的权限卡刷开门禁。
房间空无一人,苏婉的那件诡异的嫁衣正平铺在检验台上。
他取出便携式光谱分析仪,同样是新型高科技,激光扫过衣襟血迹。
仪器发出了“滴”地一声,显示出一组异常的数据:“血红蛋白结构变异,含硫量超标。”
这不可能是活人的血,不是活人的话,显而易见。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崔元州迅速关闭仪器,但是己经晚了。
法医李岚抱着档案袋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崔元州手中的分析仪上。
“陈锋说得没错。”
她轻声说,“你果然会来偷偷调查。”
崔元州神情绷紧,右手悄悄摸向后腰的战术笔。
李岚却突然走近,将档案袋塞给他:“苏婉的尸检报告是伪造的。
真的在这里,她指甲缝里有玉屑,和你那里的那块玉佩材质一样。”
她压低声音:“周家的人今天派人来取证物,你还有六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