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个姑娘真带劲
“啪！”
两记耳光甩在田秀莲脸上。
彭对对全力以赴，田秀莲被打得摔倒在地，脸瞬间肿起。
她盯着彭对对，满脸惊讶：平时连话都不敢说，怎敢扇她耳光？
一旁的顾啸野诧异地抬了下眉：“你干什么？”
彭对对一本正经解释：“我这叫热乎，冬泳前热身。”
“下面伸展运动！”
彭对对拽着田秀莲头发，令其仰头、低头、左摇右晃，疼得龇牙咧嘴，“说！
为啥推我下河？
为玉佩？
还是学校那事？
还有啥阴谋？”
“我发誓！
没推你，是你自己脚下打滑嘛…”田秀莲见彭对对不为所动，越说越虚，神色微妙…“哈？
你发誓？
我刚发誓，不怼死你我改叫对对碰！
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什么？
我不要死。”
“好的，你刚不是说该你掉河里吗？
我成全你！”
彭对对连揪带踢，把田秀莲往河边拖。
田秀莲想挣脱，身子却莫名发软，“怎么回事？！
彭对对你做啥…做什么？
做大好事啊。”
彭对对瞥了眼抱臂看戏的顾啸野，“我刚游完，轮她了。
你看就好，她游得可好了！”
原主人小力弱，可彭对对狠人一个。
临到岸边，田秀莲己被她拽掉不少头发，身上各处被打得生疼。
恍惚间，她想起她妈说：“彭对对是走资派生的野种，你不把整垮她，她就会骑到咱头上…”田秀莲又惊又恨，刚咬牙要反击。
“噗通！”
她腰间一痛，被彭对对踹进河里。
啥反击啊，只有狼狈求生的份。
一番虐渣，彭对对累扶着膝盖喘气，额前碎发被汗黏在脸上。
顾啸野往旁边挪了半步，为她恰好挡住吹来的冷风。
男人余光却扫过她发红的眼角，见她好些，重新望向河里挣扎的人，嘴角几不可查地抽了抽。
这是谋杀吧？
就当着他面杀？
疯了？
彭对对捏了捏拳头，指尖还留着扇耳光后的麻痛。
这不是她第一次动手。
以前她只觉痛快解气。
可现在，打了人，她没感觉多爽，反觉得事情严重。
田秀莲明知原主不会水，还推人下水。
摆明要杀人，这是多狠心、多大仇啊。
想着顾啸野在，不能弄死田秀莲，一会儿还得捞她，她更不爽了。
彭对对看向顾啸野：“你咋还不走？”
顾啸野：“她在挣扎，我得救她。”
彭对对：“她在挥手，向你道别。”
顾啸野：“她在下沉。”
彭对对：“她在潜水。”
顾啸野自然不信，却也没动。
就想瞧瞧这一脸平静的姑娘要干啥。
彭对对捡起块拳头大的石子，首接丢在田秀莲身旁。
“扑通”一声，溅起老大水花。
“田秀莲！
你说我是砸你脑袋让你记起，还是看着你把河水喝光？！”
“别！”
田秀莲扑腾着猛呛几口水，恍惚想起彭对对的耳光和拖行。
这个彭对对太狠太可怕！
她余光瞅见顾啸野：“同志，救…”话没说完，就沉入水底。
彭对对无语，听原主说田秀莲开挂似的，这就不行了？
顾啸野刚要去救。
扫到彭对对表情，哪有半分慌乱？
还有啥谋划？
“要我救吗？”
“等等！
她是脚抽筋。”
彭对对抬手挡住顾啸野，“我去把她筋抽了，再让她游！
你好好看着，做个见证。”
彭对对撸起袖口，准备把田秀莲救起再按下去。
折腾几百回，让她交代杀原主的过程和动机，让顾啸野作证，送她进监狱。
“噗通！”
一瘦猴似的男人冲过来，抢先跳河救人。
彭对对收回脚步：这谁？
黑心莲的救兵？
她一拍脑袋，想起这是同村二流子孙二强。
二流子不就是混混、流氓嘛。
来这么巧，会不会有阴谋？
“啪啪啪！”
彭对对又开始“拍”脑袋取记忆，想找点线索。
顾啸野迷惑：“头疼？”
彭对对歪头拍：“耳朵里有水。”
原主是学霸，门门功课拔尖，伟人语录信手拈来。
水和线索没拍出来，倒拍出不少知识。
没几分钟，那瘦猴，啊呸，是孙二强，把田秀莲救上了岸。
他瘦胳膊瘦腿，抱不动，就扯着田秀莲的腿拖，像拽着条死鱼。
田秀莲溺水昏死过去。
被拖行，泥沙、碎石在她手上划出血痕。
哪怕昏着，也痛得五官扭曲。
“没到午休吧，你来这干啥？”
彭对对眯着眼打量孙二强。
这人看着十***岁，个子顶多一米七。
身形消瘦，被注视时目光躲闪，看着有点猥琐。
“吸溜。”
孙二强吸了把鼻涕，“我抓鱼的。”
“抓鱼？
大冬天抓哪门子鱼？
美人鱼啊？”
彭对对更怀疑田秀莲预谋弄个英雄救美，好让原主嫁给混混。
孙二强就是打死原主的渣男丈夫？
哈！
来的正好！
“啥美人鱼？
没听过。
快中午了，河里小白条倒欢实。”
孙二强指指扔在地上的田秀莲，“你抱她回去？”
彭对对小手一背，展示学习成果：“孙同志！
你思想觉悟不够啊。
"教员"说了，实事办扎实，好事做到底，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家！”
这年代，拿上头压人，孙二强不送也得送！
果然，他被唬得连连点头。
“还有她这脸，又红又肿，手臂有伤，裤子有破洞，她刚好好的，咋被你拖成这样！”
说着，彭对对抬手画圈，把被她打的全圈进去。
都是姓孙的干的，与姓彭的无关咯~“妇女能顶半边天，让妇女受伤，就是捅破天。
孙同志，你问题很严重啊。”
“彭…彭同志，我咋办啊我，我给她送回河里？”
孙二强慌得抓耳挠腮。
这二流子还挺淳朴？
彭对对憋笑“你…就将功补过，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个正首、勇敢、有担当的好同志！
你…啊？
我？
我是吗？”
“别怀疑！
你就是！
你一定会端正态度，深刻反思！
负责到底的！
对吗？！”
头次被人夸好同志，孙二强干涸的自尊心像被浇了瓢热水，滋滋冒起热气。
他抬眼偷瞄彭对对发亮的眼睛，里面没别人看他时的鄙夷、不屑。
她真觉得我好？！
孙二强挺起排骨胸，“我是好同志！
我的错，我担着！”
顾啸野诧异地抬了下眉。
田秀莲的伤都是彭对对干的。
她这就撇清事儿了？
这姑娘，手狠嘴利，心眼不少。
有意思。
孙二强人瘦，救完人没多久，不剩多少力气了。
他试了下，抱不动只能扛了。
他使出吃奶的劲，抓起田秀莲的小腿，往肩上一甩。
刚跑两步，田秀莲忽然呛出混着泥沙的河水，“噗”地喷在孙二强后背孙二强一惊，手一松。
田秀莲“嗖”往下掉。
一头栽进地里。
就差一点！
诶哟！
她还不如一头栽死了呢！
至少没夺走男人贞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