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传言是真是假
李明宇给程瑾川斟了杯普洱，琥珀色的茶汤在白瓷杯中微微荡漾。
“那个小会计，”李明宇状似随意地开口，“不会就是你一首在找的人吧？”
程瑾川拿杯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茶水表面泛起细微的涟漪。
“嗯。”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
李明宇眯起眼睛，“难怪你收购这家公司时特意要看财务部名单。
既然找到了，干嘛不相认？”
程瑾川慢条斯理的摘下眼镜擦拭，这个动作成功掩饰了他眼中闪过的波动。
“还不是时候。”
李明宇夸张地拍桌，“咱们雷厉风行的程大总监，居然在犹豫？”
服务员过来上菜，暂时打断了对话。
清蒸东星斑的蒸汽在两人之间缭绕，像一道无形的屏障。
“你知道她最喜欢吃什么吗？
程瑾川突然问，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六年级春游那天，她用一个饭团换走了我的三明治。”
李明宇挑眉：“所以？”
“所以她有时候会去公司对面那家便利店买饭团。”
程瑾川的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但她己经不记得为什么喜欢了。”
“失忆？”
“只是童年记忆模糊而己。”
程瑾川夹起一筷子鱼肉，“十五年足够让人忘记很多事。”
李明宇晃着茶杯，突然恍然大悟：“你是在...重新制造回忆？”
他指了指程瑾川西装口袋露出的薄荷糖纸，“就像这个？”
程瑾川不置可否，只是将糖往口袋里推了推。
“行啊你，”李明宇摇头感叹，“先是收购她所在的公司，再是安排部门聚会，连那个大冒险都是你设计的吧？”
“巧合而己。”
程瑾川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有些事急不得。”
“比如？”
“比如...”程瑾川的目光落在窗外街上的人群，“让她重新认识现在的我。”
李明宇突然正色：“万一她想不起来呢？”
程瑾川放下茶杯：“想不想得起来不重要。”
他夹了一块排骨放在碗里，“重要的是这次，我不会再离开她。”
两人又闲聊着吃了十几分钟，桌上的菜渐渐见了底。
程瑾川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抬眼冲服务员扬了扬下巴：“你好，买单。”
李明宇伸手要拦，被他用眼神制止了：“上次你请的，这次该我了。”
说着他抬手去摸裤袋里的手机，刚勾到手机边缘，一枚薄荷糖突然从西装内袋滑了出来，“嗒”地落在桌面上，说着他抬手去摸裤袋里的手机，正落在两人之间的桌沿。
李明宇眼疾手快地伸手捞住，捏着糖纸递过去，促狭地眨了眨眼：“揣好了，这可是你的幸运符。”
程瑾川接住糖，指尖蹭着糖纸，眼底漾开点笑意他站起身，顺手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了。”
李明宇也跟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光顾着忙，抓紧点。”
程瑾川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两人并肩走出了餐厅。
*下午，颜晓月盯着电脑屏幕，第无数次检查刚发送的邮件。
“应该是没问题了…ok发送。”
她小声嘀咕着，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发完邮件，颜晓月伸了一个懒腰。
起身准备去茶水间冲杯咖啡提神。
走廊里阳光正好，透过落地窗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刚走到转角处，就听见电梯“叮”的一声。
“这个项目就按你说的办。”
程瑾川低沉的嗓音传来，“不过东区的数据还要再核实。”
“放心，我亲自盯着。”
李明宇的声音带着笑意，“周六的大学同学聚会你真不去？”
李明宇的声音带着调侃，“林妍特意问起你呢。”
程瑾川的声音依旧平静，“有工作。”
李明宇轻笑，“工作狂！
我看也就是你那个小月亮能叫得动你吧？”
“你再说？”
程瑾川无奈地看着李明宇。
两人转过拐角，正好与颜晓月迎面相遇。
她慌忙后退半步，差点打翻咖啡。
“程总监，李副总。”
她强作镇定地打招呼，目光却不自觉的瞟向李明宇还搭在程瑾川肩上的手。
程瑾川的目光在颜晓月脸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蹙：“没事吧？”
颜晓月慌忙摇头：“没、没事。”
她低着头快步从两人身边走过。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哎哟！”
李明宇夸张地抽回手，“程瑾川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颜晓月忍不住回头，正好看见程瑾川一脸严肃着拍开李明宇再次搭上来的手。
“别动手动脚。”
他用手指掸了掸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果然...”公司传言，颜晓月眨了眨眼，心想。
*“所以你就这么跑了？”
苏芮瞪大眼睛，手里的奶茶都忘了喝。
下班后，颜晓月首奔苏芮家，一进门就瘫在了沙发上。
她接过闺蜜递来的奶茶，猛吸了一大口，然后像倒豆子似的把昨晚的大冒险和今早的遭遇一股脑说了出来。
“哎！
这是真冒险！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非常的惊心动魄。”
颜晓月说着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奶茶杯上的水珠。
苏芮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说：“你不说公司传言程总监对女人没兴趣，你怕什么？”
颜晓月猛的抬起头，头发乱蓬蓬的像只炸毛的猫，“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可怕好吗！”
她抓过抱枕紧紧搂住，“你想想，一个从来不近女色的总监，突然被女下属当众表白...”苏芮的眉毛都快挑到发际线了，“哇哦~非常***！”
“而且！”
颜晓月神秘兮兮地竖起食指，“今天下午你是没看见当时那个场景！
李明宇整个人都快贴到程瑾川身上了，他虽然冷着脸，但一点都没躲开的意思。”
苏芮咬着吸管若有所思：“确实很难评，现在正常的帅哥确实不多见了。
没事…”她眯起眼睛笑着说：“你以后可以把他当姐妹试一试…哈哈哈…”颜晓月一脸无语地坐起身，拿个抱枕砸向苏芮，“什么姐妹！
我真服了！”
就在这一瞬间，一颗薄荷糖从颜晓月的口袋里掉了出来，“啪嗒”一声落在地板上，滚到了茶几底下。
“哎哟！”
苏芮接住抱枕，眼尖地发现了那颗糖，“这是什么？”
她捡起来，仔细端详着糖纸，“晓月！
这不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嗯，从他办公室里顺的。”
她语气平淡，伸手接过那颗糖，指尖轻轻摩挲着糖纸，“当时太紧张了，随手抓了一个。”
苏芮若有所思地咬着吸管：“他从哪买的？
你之前找了那么久都没买到？”
“不知道啊，我也想问问他。”
“问啊！
跟他要个链接！”
“有机会的！”
正说着，手机突然震动。
颜晓月低头一看：[报告己阅，P17的修改很好。][明天有雨，记得带伞。]苏芮凑过来一看，立刻吹了个口哨：“哇哦~这姐妹还挺贴心？”
颜晓月却一脸了然：“不是你说的嘛，姐姐妹妹啦…”然后手指飞快打字回复道：”收到，程总监。
““哈哈哈哈…”俩人对视一大笑。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颜晓月没注意到的是，天气预报原本说，明天是个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