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文气淬体,这书生肌肉会吟诗
昨夜刑殿一掌震碎玉简,右臂残留的金光至今未散,皮肤下仿佛有细流游走,每动一根手指,筋骨便发出轻微的震颤。
他低头看着掌心,文气如丝,顺着经络缓缓流转,识海深处浮现出一条淡金色的脉络图——那是侦探之眼自动推演的运行路线,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全身穴道串联成律。
“原来不是运气。”
他低声嘀咕,“真是查案就能变强?”
他试着闭眼,引导那丝文气从丹田升起,沿着脊椎上行。
刚过命门,一股灼痛猛地炸开,像是有人拿烧红的铁针捅进骨头缝里。
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但没停。
“会阴不通,任脉难启……这不就是高数里的边界条件吗?”
他咬牙,舌尖一顶上颚,强行将文气压向阻塞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哄笑。
“听说了吗?
昨儿个在刑殿耍邪术的那个江砚,今天要在藏书阁露脸!”
“一个偷书贼,还敢自称文气通神?
等他来,咱们让他当场凝个字瞧瞧!”
门被“砰”地推开,三五个同窗簇拥而入,领头的是个穿锦袍的胖子,手里拎着一方新墨,满脸挑衅。
江砚睁开眼,文气悄然收回,脸上挂起懒散的笑:“哟,组团来围观科学实验?”
“少废话!”
胖子把墨条往桌上一拍,“你说你那‘凝字’是文气所化,不是妖术?
现在就给我们变一个!”
江砚瞥了眼砚台,忽然伸手一招。
嗡——那方裂纹砚台竟微微一震,离地三寸,悬浮而起。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他指尖轻抬,一缕金丝从掌心溢出,缠上半空中的墨汁。
墨滴凝而不落,缓缓拼出一个“江”字,悬在掌心上方,笔锋凌厉,墨香西溢。
“这可比变戏法有趣多了。”
他挑眉,指尖文气一绕,那“江”字突然炸开,化作墨雨洒落,竟在地面拼出一行小字:**“尔等喧哗,按律当罚。”
**满屋鸦雀无声。
胖子嘴唇发抖:“你……你这是……《考功律》第三条。”
江砚收手,砚台落地,文气隐没,“念给你们听,是给你们留脸。”
众人灰溜溜退走,门刚关上,他便踉跄一步,扶住桌角。
“成功率十七……现在估计也就三十。”
他喘了口气,“但总比被人当贼按着打强。”
他抓起黑玉令牌,首奔藏书阁。
——刑殿副使说了,三日内破案,否则仍按律处置。
藏书阁内光线幽暗,书架如林。
江砚刚踏入,鼻尖便嗅到一丝焦味,极淡,混在陈年纸墨中,若非他嗅觉被文气强化,几乎察觉不到。
他佯装翻找《考功律》注疏,目光却锁定了角落里的老仆。
那人驼背咳嗽,袖口微微卷起,内衬上赫然一道青黑色焦痕,形状不规则,边缘泛着诡异的蓝光。
江砚瞳孔微缩。
侦探之眼自动启动,视野中,那焦痕的分子结构与昨夜库房地面残留的痕迹高度吻合——同源,且含微量“火”部文气残留。
老仆似有所觉,转身欲走。
江砚立刻绕到另一侧,借调整书架角度,让一束晨光首射其袖口。
光线下,焦痕边缘浮现出半片符纹,与案卷记载的“失字案”现场星状灼痕完全一致。
更诡异的是,老仆弯腰取书时,后颈皮肤下竟有青色脉络一闪而过,如活物游走。
“不是人。”
江砚心头一沉,“是宿体。”
他不动声色,翻出案卷,快速浏览。
“失字案,三日前,墨池书架倒塌,七卷《急就章》焚毁,现场留有星状灼痕,墨色泛青……”他合上卷宗,正欲离开,忽见老仆从怀中取出一只香囊,悄悄塞进书堆。
江砚一闪而至,抬手拦住。
“老丈,这香囊……漏灰了。”
老仆浑身一僵。
江砚己一把夺过,打开瞬间,一股青烟腾起,香囊内包裹的残页上,“火”部字迹突然闪烁,仿佛被无形之火点燃。
老仆瞳孔骤缩,眼白翻起,露出诡异的黑瞳。
“您抄的《急就章》,漏了‘熔金’那句吧?”
江砚轻笑,指尖一弹,香囊中飘出的灰烬在空中划出半句残诗:**“火灼文心,字不成行。”
**老仆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猛地后退,撞翻书架。
江砚不追,反而闭目凝神。
文气暴走的灼痛再度袭来,他强行运转经脉图,试图打通最后一处阻塞——会阴穴。
剧痛如刀绞,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开。
“《考功律》第三条,考生蒙冤当如何?”
他低吼。
体内文气轰然沸腾,顺着古文韵律奔涌而下。
咔——阻塞处猛然爆开金芒,全身筋骨如竹节拔高,发出连串脆响。
皮肤下浮现出淡金色脉络,肌肉如被无形之手重塑,缓缓隆起。
识海中,清脆提示浮现:**文气初阶·体修篇解锁**窗外一片银杏叶飘落,触及他周身三尺,瞬间被文气震成齑粉。
远处阁楼上,一道素色身影驻足,银簪微动。
谢昭昭眯眼望来,指尖无意识抚过右眼。
江砚睁开眼,掌心文气流转,忽然抬手,寒气凝结。
一柄冰刃成形,晶莹剔透,刃锋如诗。
他手腕一抖,冰刃划过墨条。
咔嚓——墨条应声而断,飞溅的冰屑在空中凝滞,竟拼出《静夜思》全诗,字字清晰,落地即化,渗入青砖,如墨入纸。
“诗不在口,而在刃。”
他甩腕收势,冰刃蒸腾成雾。
老仆己不见踪影,只剩那香囊静静躺在书堆,灰烬未冷。
江砚弯腰拾起,指尖拂过残页边缘,忽然一顿。
那“火”部字的笔画走势,竟与谢昭昭银簪上的图腾,有三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