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以我之真气,合天地之造化。
一雷惊世万物寒。
天下大事,合该吾掌。
贫道所求之道,匪富贵,匪长生,唯愿天下太平。
今汉家气数将尽,代汉者,当涂高也,是以黄天立时。
众星亿亿,不若一时之名也。
吾自当呼风唤雨,驱雷策电,以吾此身医天下之疾,左零右火,雷公助我,挽万民于水火之中。
今,贫道张角,请大汉赴死。”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一声怒吼,仿佛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起来,一场规模空前巨大、令人震惊不己的民变如同燎原之火一般,在广袤无垠的河北大地上瞬间爆发开来!
愤怒的民众们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涌上街头,他们手持各式各样简陋却充满力量的武器,口中高喊着激昂的口号,眼中闪烁着对不公和压迫的熊熊怒火。
这场突如其来的民变犹如一道划破黑暗夜空的闪电,照亮了人们心中长久以来被压抑的渴望与诉求。
天下人纷纷响应,他们揭竿而起,杀死曾经长期剥削他们的地方官吏和世家豪族,来进行命运的报复。
短短一个月,起义军便达到了千万之众,起义的烟火燃烧了整个九州。
民乱从河北蔓延成了席卷全国的动乱,极大震惊了朝廷上下。
洛阳,太尉府。
“这,可如何是好。”
只见在太尉府的大堂中,传出了一阵美妙绝伦的声音。
这声音犹如山间清泉,流淌着悦耳动听的音符。
又如夜空间最亮的星星,闪烁着温暖人心的光芒。
美人儿的声音多么好听,就像夜莺的歌唱。
她的眼眸如泥潭般清澈,肌肤白皙如雪,发丝如云般飘逸。
美人愁容,如花凋零。
她的眉头紧锁,彷佛承载千年的哀愁,让人不禁心生哀悯。”
坐在首座的老者,看见她,有些不忍心,但还是继续开口,将这个残酷的消息告诉了美人儿:“陛下采取了大将军的建议,赦免了党锢之祸中被禁锢的党人,皇帝陛下龙颜大怒,下达诏令,责令全国各地务必迅速行动起来,各自招募兵马以镇压那猖獗肆虐的黄巾乱党。
此令一出,天下震动,各州郡长官纷纷领命行事。
他们或张贴告示广招勇士,或派出使者西处招揽贤才。”
“弟弟这不是胡闹吗,这么做是会导致天下大乱的。”
美人听罢眉头紧锁,脸色铁青,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
她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双手紧握成拳,不停的颤抖着。
“哎,爹,当初我就劝你早做打算,你偏不,还说什么顺其应变,现在好了,黄巾贼闹的都天下大乱了。”
一身披锦袍的年轻人在旁边起哄道。
“无妨,老夫心中自有沟壑,一切发展,无不出乎预料,一切都在老夫的掌控之中。”
老者胸有成竹、充满自信的道。
“啊,原来爹你老人家早就做好布局了?”
年轻人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道。
“若非如此,老夫哪能如此风淡云轻。
要知道,并非人人如你这般,愚昧至深仍自得其乐。”
“噗”美人儿一听,笑容如花绽,俏皮如兔跃,灵动赛鹿奔,欢愉满眸间。
“爹!
还有嫂嫂,你怎么能这么嘲笑我呢!”
年轻人的脸上有些难堪。
“好了,我不笑你就是了。
对了,爹,你早就有了准备,这是什么意思啊?”
美人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樱唇微启,满身疑惑。
“嫂嫂,这你都看不出来,怎么能笑话我呢?”
年轻人看美人要动怒,连忙解释道:“嫂嫂,你先别急。
你想,那张角不过一道人,他哪来的力量造这么大的势。
除非他背后有人......”意思不言而喻,懂的人都懂。
“爹”美人有点情绪激动。
“既然你明明能控制乱贼,为什么还纵容他们!
这会死很多人的!
你能告诉儿媳,这是为什么!”
美人提高嗓音,有些不满的道。
老者冷笑道:“问得好,为什么,老夫这不是为了我曹家的荣光!”
老者的眼中冒出一丝野望,他注视着美人,用那饱含岁月沧桑的嗓音说话:“老夫是你皇爷爷那一朝的人。
老夫十西岁时,迎娶了你姑母,做了你汉室的驸马......”“爹,这和这些有什么关系呢?”
美人急切的打断了老者的话。
一旁的年轻人不由暗生敬佩,不愧是嫂嫂,连老爹的话都敢打断,在联想到自己在老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几个。
也就只有嫂嫂才敢用这样的语气对老爹说话了。
毕竟当年纵横京城,被京城的纨绔子弟献上“混世魔王”称号的大兄都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老者也没在意眼前的美人的失礼,只是目光有些凌厉的盯着眼前的美人,令美人背后发凉。
“我还想起来了延熏三年的那个白天,一切是如此的惊险。
虽然现在我们赢了,但一想起那件事就会想起失败的下场,想起,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
会有什么样的代价。”
老者闭目,陷入回忆。
众人都想起的那个可怕的夜晚。
“记住,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你现在首先是我们曹家的儿媳,然后才是汉室的公主。
想想孟德,再想想昂儿,他们才是你最亲密的人。
你必须以曹家的利益为重,到了这个关头了,你可千万别背叛曹家。”
老者那双幽深漆黑的眼眸,像是能首视人心底的深渊,此时正带着一丝癫狂与阴狠,死死地锁定了她。
“儿媳知道了”,此时美人的心中宛如翻涌的海浪,极度的不安,焦急与深深的畏惧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难以承受。
目睹美人这番痛楚的样子,年轻人的心中不禁被深深触动,泛起一阵阵不忍的涟漪。
她平日那如星辰般璀璨的光芒,此刻仿佛被厚重的阴云所遮蔽。
“怎么,不忍心?
心疼”“爹,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这也太过分了吧。”
年轻人鼓起勇气质问道。
老者无可奈何的苦笑:“当年我和你一样,你跟你祖父说出类似的话。
那时正值梁冀专权,那时你祖父在暗地里招募士兵,被人发现了就就地斩杀。
当时我也觉得他太残忍了,我觉得被人发现了,把那个人囚禁起来就行了,没必要杀人灭口。
你猜猜你祖父怎么说的?
他说,不能养虎为患,要先下手为强,以绝后患。
我当时无法理解他,所以找你祖母去申诉。
但是你祖母说她己经习惯了,你祖父这也是被迫的。
一开始她还是很不理解的,后来习惯了就好了。
他做的一些是为了这个家好。
进了这个家门,就是这个家的一分子,一切以这个家的利益为重,以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为了这个家以前的朋友也可以杀死。”
“这也太残忍了。”
年轻人惊呼。
“爹,那你当时就理解了吗?
“起初没有,后来我就慢慢理解了。”
老者哀叹一声。
“你嫂嫂这么机灵的一个人,想一会就会想通了。
重点是你,你要狠起来,做到和你大兄一样!”
“我大兄!”
年轻人顿时炸毛。
“不,我不行,大兄他就是一个屠夫。”
“乱世之中,狠一点才能活下去!”
老者面容严肃。
“你要记住爹的这番话。”
“好”年轻人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大兄,什么时候你回来啊,我想,也只有你能安慰一下嫂嫂了,我可见不得这么一个大美人在半夜里哭泣啊!”
年轻人不由想到,他回想到了他那个在边疆做太守的兄长。
半夜里,美人独自一人在院子里走动。
“公主殿下,再不回去就着凉了,你再盼君侯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哼,别提那个负心汉。”
半天的时间,她也想明白了许多,既然嫁入了曹家,那自己就是曹家的人了。
一切以曹家的利益为重,毕竟曹家未来一定属于自己的儿子的。
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这才是她真正的骨肉,那个远在边塞的丈夫,才是她的依仗。
至于宫中的弟弟,和老娘,恐怕早就把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忘了吧。
美人心中不由自嘲。
是啊,弟弟连朝政都懒得治理,哪里会在意她这个姐姐啊。
恐怕他的眼里只有钱了。
如此的娘家,还有什么在意的必要吗?
你把人家当亲人,人家可不会把你当亲人。
既然做了曹家的女人,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儿女,她必须为了曹家着想。
她可以委屈自己,但绝对不能委屈自己的儿女。
她内心想到。
自己之前太过于失态了,要不是公公点名自己,自己还沉醉其中不知呢。
她必须感谢公公。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想抱怨那个在边疆每年就回来几次的夫君。
把自己和儿女落在京中,自己一个人在边疆快活,真是个负心汉。
一想到这,美人越想越气,黄巾贼闹事这事反正有公公在,还殃及不了自己和儿女。
至于汉室,她是曹家的女人,汉室的死活与她何干。
还不如想想等下次夫君回家的时候怎么找他算账。
美人冷笑一声。
“阿嚏,谁在骂本侯。”
并州,河东,平阳,一身着铁甲的、气势非凡的将领不由一震,感到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