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死了。

他们以为我记不清了识不得人，都在诓我。

皇城脚下讨生活的普通人，在这偌大的天京城，一抓一大把。

上天垂爱，十几年的战火洗礼下这方土地出了明君主。流浪的人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喘息片刻的方法。

什么时候变了呢。

我呆呆的望着枝丫上那只浑身漆黑的乌鸦，不停歇地嘶哑的叫唤着。它的上方乌云翻滚，墨色中夹杂着闪电，呼啸的风把呼唤稚子归家的声音撕扯得好远好远。

归家，归家！

“丫头还不回家在这发什么呆？”邻居的婶娘嗔怪道。风把她束好的头发吹得一边倒，看着格外狼狈。

我打了个寒颤，入耳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纱。连贯完整的话，进了我的耳朵却嘈杂得紧，只有起伏的音调，听不真切。我全神贯注地去分辨她的口型，张张合合。一字一词都听不懂。

婶娘看着在风中瘦骨嶙峋的我直愣愣地看着她，身体一直打摆子，麻了把脸道：“糟了糟了，姜家丫头又犯痴症了。”边回头瞅边嘀嘀咕咕地走远了。

我懵懂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滚出泪珠，又被风抹开。

不是的不是的。我说不出，喉咙像是被粘上，哪怕我的心声已经在咆哮，却依旧吐不出一个字来。

风吹去的方向是皇城，我死死盯着。

寒鸦一直声嘶力竭地嘶吼。

1.

“救不回来也要救！”

“……哎！”

意识朦胧间眼泪都已经打湿鬓角。

我努力睁开眼，层层叠叠的纱帐将他们的身影与叹息都隔得有些朦胧。

你骗我。

外面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听天由命吧……老夫言尽于此了。”接着又是女子压抑的抽泣声。

恍惚间，窒息的潮水又向我奔涌而来，后腰上冲上一阵力将我推上干燥的地面。我茫然的抬头又看见寒冷的刀锋向我颈袭来……

冷汗从脖颈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