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子,你说这老槐树洞里到底藏着啥?打小俺就听村里老人说,
这儿埋着能让人发财的宝贝。”狗剩蹲在村口那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下,
手里的树枝在地上胡乱划着圈,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树干上那个黑漆漆的树洞。
二柱子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使劲攥了攥手里的铁撬棍:“别瞎琢磨了,
这树都快有二百年了,洞里除了虫子和烂树叶还能有啥?要真有宝贝,轮得到咱俩来挖?
”他嘴上这么说,脚却不由自主地往树洞跟前挪了挪,借着晌午的日头往洞里瞅。
“可俺爷活着的时候跟俺说过,民国那阵子,村里地主王扒皮连夜往这树洞里塞过东西,
后来***打过来,王扒皮跑了,那东西就一直没取走。”狗剩把树枝一扔,
拍了拍手上的土,“说不定是金条呢!”二柱子撇了撇嘴:“你爷的话能信?
他年轻时候还说自己见过狐狸精呢!”话虽如此,他还是把铁撬棍往树洞边缘插了插,
“试试就试试,挖不出来你可别赖俺。”“谁赖你啊!”狗剩急忙蹲下身,
帮着二柱子清理树洞周围的枯枝,“挖着了咋分?”“当然是见者有份,一人一半!
”二柱子使劲一撬,一块松动的树皮“哗啦”一声掉了下来,
惊得几只麻雀从树枝上扑棱棱飞走了。两人正忙活得起劲,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回头一看,是村里的老支书李建国,他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
脸色不太好看:“你们俩小兔崽子,又在这儿折腾啥?这老槐树是村里的宝贝,
去年刚被县里列为保护古树,你们敢动它一根手指头试试!”狗剩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讪讪地笑了笑:“李大爷,俺们就是瞅着这树洞怪有意思的,想看看里头有啥,
没打算破坏树。”李建国往树洞里瞅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树洞可有年头了,
解放前那会儿,村里的孩子们总爱在这儿藏东西。后来闹饥荒,
还有人把省下的窝窝头藏在里头。”他顿了顿,拐杖往地上敲了敲,“别动歪心思了,
赶紧回家帮你娘干活去!”二柱子不情愿地把铁撬棍收起来:“知道了李大爷。
”可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往树洞里瞟,总觉得那黑漆漆的洞口像一张嘴,藏着说不完的秘密。
等李建国走远了,狗剩捅了捅二柱子的胳膊:“咱夜里再来?”二柱子犹豫了一下,
咬了咬牙:“来就来,谁怕谁!”一、深夜探秘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布,
把整个村子罩得严严实实。只有几颗星星在天上眨着眼睛,给漆黑的夜添了点微弱的光。
狗剩和二柱子借着月光,猫着腰溜到了老槐树下。两人都没说话,
只听见彼此“咚咚”的心跳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你带手电筒了没?
”狗剩压低声音问,声音里带着点紧张。二柱子从裤兜里掏出个半截的手电筒,按了一下,
一道昏黄的光柱打在树洞里:“早准备好了。”他把手电筒往树洞里照了照,“里头还挺深,
全是烂树叶。”狗剩从怀里掏出个小铲子:“俺们把烂树叶扒出来看看。”他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往树洞外扒烂树叶。烂树叶又潮又臭,还带着不少虫子,
吓得他赶紧把手缩了回来。“瞧你那点出息。”二柱子从地上捡起根树枝,往树洞里头扒拉,
“这有啥好怕的,虫子又不咬人。”两人忙活了半天,总算把树洞里的烂树叶扒得差不多了。
二柱子把手电筒往树洞里照了照,突然喊了一声:“哎,你看这是啥?”狗剩赶紧凑过去,
顺着光柱往里看,只见树洞深处有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圆圆的,像是个罐子。
“这是不是就是王扒皮藏的宝贝?”他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发抖。
二柱子也兴奋起来:“说不定真是!俺们把它弄出来看看。”他伸手往树洞里够,
可树洞太深,怎么也够不着。“你去找根长点的树枝来。
”狗剩赶紧跑到旁边的柴堆里找了根长树枝,递给二柱子。
二柱子用树枝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红布包往外拨,拨了半天,终于把它弄了出来。
两人把红布包放在地上,用手电筒照着。红布已经褪成了暗红色,上面还沾着不少泥土。
二柱子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把红布打开。红布里头包着的是个瓦罐,
瓦罐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二柱子把瓦罐抱起来,晃了晃,里头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
“这里头肯定是好东西!”他兴奋地说。狗剩也急着想看:“快打开看看!
”二柱子把瓦罐的盖子打开,把手电筒往里头照。
可里头的东西让两人都愣住了——瓦罐里装的不是金条,也不是银圆,而是一叠叠泛黄的纸。
“这是啥啊?”狗剩失望地问,“怎么是些破纸?”二柱子拿起一叠纸,借着月光看了看,
上面写着不少字,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符号。“好像是账本?”他皱着眉头说,
“王扒皮藏这些账本干啥?”“说不定账本里记着他藏宝贝的地方?
”狗剩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俺们拿回去慢慢看。”二柱子点了点头:“行,先拿回去再说。
”他把纸小心翼翼地放回瓦罐,再用红布包好,递给狗剩,“你先拿着,别让人看见了。
”狗剩赶紧把红布包揣进怀里,拍了拍:“放心吧,丢不了。”两人收拾好东西,
又把树洞里的烂树叶填回去,才蹑手蹑脚地往家走。一路上,谁都没说话,
心里却都装着事——那些纸到底是啥?王扒皮为啥要把它们藏在树洞里?
二、账本里的秘密回到家,狗剩把自己关在屋里,迫不及待地把红布包打开,
拿出那些泛黄的纸。二柱子也凑了过来,两人借着煤油灯的光,一页页地看。
这些纸果然是账本,上面记着民国二十三年到民国三十七年的账目,
大多是王扒皮收租、放高利贷的记录。一笔笔账目清清楚楚,透着股剥削的味道。
“你看这笔,李老栓家借了他两斗米,一年不到就要还五斗,这不是抢钱吗?
”狗剩指着其中一页说,气得脸都红了。二柱子也叹了口气:“那时候的地主都这样,
心黑着呢。”他继续往下翻,突然停住了,“哎,你看这页。”狗剩赶紧凑过去看,
只见上面写着:“民国三十五年八月十六,收张寡妇地契一份,抵银圆五十块。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地中有异,暂不耕作。”“地中有异?啥意思啊?”狗剩挠了挠头,
“难道地里埋着东西?”二柱子也觉得奇怪:“张寡妇家的地就在村东头那片洼地,
后来分给了好几户人家,也没听说谁在地里挖出啥东西啊。”两人继续往下翻,
又发现了几处奇怪的记录。有一页写着:“民国三十六年三月初二,送药材若干至后山破庙,
交于黑衣人。”还有一页写着:“民国三十六年五月十五,购枪支两把,藏于地窖。
”“王扒皮还藏着枪支?”狗剩吃了一惊,“他想干啥?
”二柱子皱着眉头:“这些记录看着都不对劲,王扒皮肯定没干好事。
说不定他跟什么坏人勾结在一起了。”两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些账本就像是一本罪证,
记录着王扒皮的种种恶行。可他们不明白,王扒皮为啥要把这些东***在树洞里?
“说不定这些账本对他来说很重要,怕被人发现。”狗剩猜测道。
二柱子点了点头:“有可能。可他后来跑了,这些东西就留在这儿了。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这些账本会不会跟村里的一些怪事有关?”“啥怪事?
”狗剩问。“就是前几年,村东头那片洼地总有人说晚上能听见哭声,还有人说看到过黑影。
”二柱子说,“当时村里人都说是闹鬼,现在想想,说不定跟王扒皮的这些事有关。
”狗剩打了个哆嗦:“你别吓俺,俺胆小。”二柱子笑了笑:“怕啥,都是假的。要不,
咱明天去村东头那片洼地看看?”狗剩犹豫了一下:“去就去,谁怕谁!
”三、洼地探秘第二天一早,狗剩和二柱子就揣着账本,往村东头的洼地走去。
这片洼地以前是张寡妇家的地,后来分给了村里的几户人家。可不知为啥,种啥都长不好,
这几年就荒了下来,长满了杂草。两人走到洼地边上,只见这里阴森森的,风一吹过,
杂草“沙沙”作响,还真有点吓人。“你说,王扒皮说的‘地中有异’到底是啥意思?
”狗剩忍不住问,眼睛不停地往四周瞅。二柱子拿出账本,
又看了看那页记录:“上面也没说清楚。要不,咱找个地方挖挖看?
”狗剩赶紧摇头:“别啊,这地现在是好几户人家的,咱随便挖不好吧?
”二柱子想了想:“也是。那咱先在周围转转,看看有没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两人在洼地周围转了起来,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地面。转了半天,也没发现啥异常。“要不,
咱回去吧?”狗剩有点害怕了,“这儿太吓人了。”二柱子还想再找找:“再等等,
说不定能发现点啥。”他往洼地中间走去,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咋了?”狗剩赶紧跑过去。二柱子蹲下身,拨开脚下的杂草,发现地上有块石板,
石板上还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你看这是啥?”狗剩凑过去一看,
只见石板上的符号歪歪扭扭的,像是字,又不像字。“这是啥啊?看不懂。
”二柱子用手摸了摸石板,发现石板是活动的。“这下面好像是空的。”他使劲一搬,
石板被搬开了,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这是啥?”狗剩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二柱子往洞口里看了看,深不见底:“好像是个地窖。”他从地上捡起块石头,扔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咚”的一声。“还挺深。”“这会不会就是王扒皮藏东西的地方?
”狗剩问。二柱子点了点头:“很有可能。你看这石板上的符号,
说不定就是王扒皮做的记号。”他想了想,“要不,咱下去看看?”狗剩赶紧摇头:“别啊,
万一里头有啥危险咋办?”二柱子笑了笑:“怕啥,有俺呢。你在上面等着,俺下去看看。
”他从旁边找了根结实的绳子,一头系在旁边的树上,另一头扔到地窖里。“俺下去了,
有事你就喊俺。”狗剩还是有点担心:“你小心点。”二柱子抓着绳子,小心翼翼地往下爬。
地窖里黑漆漆的,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他爬了大概有五六米,才踩到了地面。
他从兜里掏出火柴,划着一根,借着微弱的火光往四周看。地窖不大,也就几平米,
里面堆着一些破旧的箱子。二柱子走到箱子跟前,打开一个箱子,里面装着一些破旧的衣服。
他又打开一个箱子,里面竟然装着两把枪!跟账本上记录的一样。“狗剩,你快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