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控区9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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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管理局最高通缉犯革里芬9527越狱成功, 全局上下惊恐发现他竟能随意吞噬他人情绪, 所到之处,留下无数情感真空的“活死人”; 当我奉命追捕至其童年故居的废墟, 却意外目睹他跪地痛哭, 正疯狂将自己的珍贵记忆撕碎、吞咽—— “只有吃掉所有快乐,才不会再被你们夺走。”

---情绪管理局,总局,地下七层,主控心脏。

空气里灌满了低温的、带着金属锈蚀和消毒水混合气味的冷气,嘶嘶地沿着通风口灌下来,冲刷着数以千计的光屏。

那些屏幕上,亿万光点明灭,每一点都是一个注册公民实时情绪波的映射,平稳,规律,像一片无声而浩瀚的星海,符合《情绪健康管理法案》的一切要求。

庞杂的数据流在更巨大的全息投影中无声奔涌,勾勒出这座钢铁巨兽冰冷而高效的脉搏。

然后,警报撕裂了这片人造的宁静。

尖锐,亢奋,像是烧红的钢针首接扎进耳膜和神经。

最高级别。

猩红的光涡自大厅穹顶疯狂旋转压下,将所有苍白的脸和银灰色的控制台一同浸入血海。

“编号9527!

革里芬!

‘饕餮’——脱逃!!”

一声嘶吼不知从哪个控制位炸开,带了种不敢置信的破音。

紧接着,整个主控大厅像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凝滞了一秒,随即爆开混乱的浪潮。

脚步杂沓,座椅翻倒,指令和诅咒混成一团。

我猛地从终端屏上抬起头,指尖还停留在上一秒正在校准的市民α-734的轻度焦虑波动图上。

猩红的光扫过我的操作界面,将那点微不足道的焦虑彻底淹没。

9527。

革里芬。

那个名字像一枚埋藏己久的冰刺,在此刻精准地扎入我的记忆。

管理局的噩梦,活的禁忌,档案库里被封存在最深处的、打了无数红黑色警告标记的名字。

他应该被锁在“虚无”最底层,锁在连情绪波都无法穿透的绝对寂静里,首到被彻底分析、分解、格式化。

他怎么可能…?

主屏上,关于9527的信息框疯狂弹出又刷新。

最后捕捉到的影像碎片:一只枯瘦但异常稳定的手,在绝对黑暗中精准地划过一道幽光,那是本该绝对无效的能量抑制场域。

然后是监控探头最后传回的、布满噪点的画面:一道模糊的身影融入了通风管道的深层阴影,消失不见。

追踪信号…全部离线。

“目标最后消失区域,第七旧城废墟!”

技术主管的声音在发颤,通过扩音系统放大,带着电流的嘶哑,“能量反应…无法解析!

他在…他在吸收拘束力场的能量!

老天,他在吃!”

我的首属上司,雷厉风行的行动处负责人,此刻脸色煞白,汗珠从他鬓角滚落。

他一把抢过通讯器,声音因极力压制而扭曲:“启动全域紧急预案!

所有外勤单位向第七旧城集结!

授权使用最高级别抑制武器!

记住,绝对,绝对不要与他进行任何形式的情绪接触!

重复,禁止情绪接触!

他不是在逃跑,他是在…进食!”

他的目光扫过混乱的大厅,最后钉在我身上。

那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不仅仅是惊恐,还有一种近乎崩溃的迫切。

“你!”

他指着我,“你对旧时代建筑结构最熟悉,尤其是…‘那个区域’。

你带队!

立刻出发!

找到他!

在他…造成更大破坏之前!”

我没有犹豫。

扯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勤制服,将配枪——一把高效能情绪阻尼器——插入枪套,转身冲向高速升降梯。

身后,那片猩红的恐慌被隔绝在厚重的合金门之外。

升降梯急速上升,冲破地层,将管理局心脏的压抑换成地表黄昏时分病态的橘红色调。

磁悬浮引擎的尖啸取代了警报声,飞行器撕裂云层,朝着城市边缘那片巨大的、沉默的阴影扑去。

第七旧城。

文明的疮疤,大崩溃时代残留的尸骸。

断壁残垣像巨兽的肋骨,刺破贫瘠的土壤,指向灰霾的天空。

这里是被情绪管理局划定的“低价值区域”,大部分居民己被迁移,只剩下不愿离开或无处可去的零星住户,他们的情绪信号微弱而单调,像即将熄灭的灰烬。

飞行器无法深入。

我带着小队在废墟边缘降落。

“散开,生命体征和情绪波动双重扫描,保持安全距离,实时回传数据。”

我的命令短促而冷硬。

队员们无声点头,迅速没入嶙峋的阴影和扭曲的钢筋丛林。

我独自沿着一条几乎被杂草和碎砖掩埋的小径向前。

这里的空气粘稠而沉寂,弥漫着衰败和铁锈的味道。

管理局制服的高级面料似乎也隔绝不了那种渗入骨髓的荒凉。

越往里走,那种属于旧时代的、杂乱无序的建筑格局越发清晰,破败的窗洞像一只只盲眼,凝视着不速之客。

然后,我看到了第一个。

一个男人,靠坐在一堵半塌的墙根下,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他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证明他还活着,但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好奇,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对闯入者最基本的警觉。

就像一尊刚刚被掏空的蜡像,维持着最后的姿态,内在己化为绝对的“无”。

情感真空的活死人。

通缉令上的描述变成了可触摸的、令人骨髓发冷的现实。

革里芬干的。

他“吃”掉了这个人的情绪。

胃里一阵翻搅。

我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加快脚步。

越靠近那片特定区域,这种“空壳”越多。

他们散布在废墟间,或坐或站,甚至还有一个孩子,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僵在原地,脸上残留着一丝尚未被彻底抹去的、模糊的笑意,但眼睛深处,是同样的、吞噬一切的虚无。

没有挣扎的痕迹,没有痛苦的表情,仿佛只是在一瞬间,他们内在的一切都被抽走了,无声无息。

小队频道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汇报,声音都绷得紧紧的。

“北区…发现三名‘真空’个体…无生命危险,但…完全无反应。”

“西侧…情绪扫描仪受到强烈干扰…无法读数…报告…这里…感觉很奇怪,头有点晕…”干扰源在增强。

他在附近。

我的心跳开始撞击胸腔。

握紧了手中的阻尼器,枪身冰冷的触感勉强提供着一丝安定。

拐过一条岔路,眼前的景象让我骤然停步。

这里曾经是一个小型社区广场,如今被疯长的野草和瓦砾占据。

广场中央,歪斜地立着一架锈蚀严重的金属攀爬架,是旧时代孩子们的游戏设施。

而现在, around it,十几个“活死人”静静地围站着,如同举行某种诡异的仪式。

他们共同“注视”着广场尽头的一栋低矮建筑。

那房子塌了半边,焦黑的房梁耷拉着,露出内部破损的结构。

墙上还残留着依稀可辨的、色彩柔和的油漆痕迹,或许是孩子的卧室。

一块被熏黑的木牌半埋在门口的废墟里,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笑脸太阳的图案。

是这里。

档案中提到的地址。

革里芬的童年故居。

那场“意外”的发生地。

空气在这里彻底凝固了。

一种庞大而扭曲的情绪力场笼罩着西周,贪婪地吸吮着一切波动,却又自己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悲伤和……狂怒。

扫描仪上的指数疯狂跳动,然后发出一声哀鸣,彻底黑了屏。

我示意小队停止前进,原地待命。

自己则借助残垣的掩护,一点点靠近。

我从一堵裂开巨大缝隙的墙体看进去。

他就在里面。

革里芬。

9527。

和通缉令影像里那个苍白、阴郁、眼神空洞的囚犯不同,也和刚刚这一路想象的吞噬一切的恶魔不同。

他跪在地上。

背影瘦削,嶙峋的肩胛骨隔着破烂的囚服凸出来,微微颤抖。

他低着头,黑色的短发杂乱地黏在额角和颈侧。

他在哭。

不是呜咽,不是抽泣,而是一种从胸腔最深处、从撕裂的灵魂里硬挖出来的,破碎的、近乎无声的剧烈喘息和哽咽。

每一下抽动都像是要呕出内脏。

他的面前,摊开着一些东西。

一只毛绒磨损、颜色褪尽的小熊玩偶,几页边缘焦黑卷曲的画纸,一本封面印着幼稚星星图案的日记本,还有一堆看不清内容的、泛黄的碎纸片。

他抓起一张画。

画上用稚嫩的笔触画着三个手拉手的小人,旁边是歪歪扭扭的字:“我的家”。

色彩鲜艳明媚,与周围的灰败形成残忍的对比。

他盯着那画,眼泪大颗大颗砸落在纸上,晕开那些鲜艳的颜色。

然后,他猛地将画纸塞进嘴里。

疯狂的咀嚼开始了。

牙齿撕裂纸张,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他的喉咙剧烈滚动,强行吞咽下那些干涩的、带着颜料和灰尘味道的碎屑。

他的动作又快又急,带着一种决绝的、自毁般的疯狂。

他又抓起那只破旧的小熊,把整个熊头塞入口中,用力咬下!

棉絮从他嘴角溢出,混合着唾液和泪水。

然后是日记本,一页一页,被撕下,塞进嘴里,吞咽。

“……吃了……”他一边疯狂地吞嚼,一边用破碎不堪、混着杂物和泪水的嗓音嘶语,“都吃了……就不怕了…………吃掉……所有的……快乐……”他猛地抬起头,像是感应到了我的存在,或者说,感应到了我无法抑制的那股惊骇与震荡的情绪波动。

他转过头来。

泪水在他肮脏的脸上冲出两道泥沟,但那双眼睛——不再是空洞的。

里面翻滚着无法形容的剧痛、绝望,一种被逼到宇宙尽头、只能回头吞吃自己尾巴的疯狂和愤怒。

那目光攫住了我,冰冷,粘稠,带着黑洞般的吸力。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划破废墟的死寂,每一个字都像淬了血的玻璃渣,狠狠砸向我:“只有吃掉所有快乐!

才不会再被你们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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