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默小子杀的?
那可是青风狼啊!”
“我亲眼见的!
一棍子就捅死了,比屠户杀猪还利落!”
“邪门了,这娃子平时杀猪还行,咋突然有这本事了?”
陈默被围在中间,听着各种议论,手心那道淡金色纹路还在隐隐发烫。
他没解释,只是默默帮着李屠户处理狼尸——青风狼的皮毛和爪子都是值钱东西,镇上或许能用得上。
入夜后,陈默躺在屠宰坊的小阁楼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总觉得今天的事不对劲,那道突然出现的纹路,还有青风狼扑来时,自己脑子里那股莫名的清明,都透着诡异。
爹娘留下的旧书还在床底下压着。
他爬起来翻找,借着油灯昏黄的光,在一本泛黄的《山野杂记》里看到了关于“妖兽异动”的记载:“山精妖兽,感天地灵气而动,若群体下山,多为山脉深处有大变……大变?”
陈默皱眉,刚想往下翻,窗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是屠宰坊院子里的铁桶被撞翻了。
他立刻抄起墙角的杀猪刀。
这刀是李屠户给的,刀刃磨得锃亮,用了十几年,木头刀柄被盘得油光发亮,是他最熟悉的家伙。
推开门,院子里的景象让他瞳孔一缩:三只青风狼正围着院子里的柴垛打转,其中一只的爪子上还沾着血迹,显然刚伤了人。
而更远处的镇口方向,隐约能看到更多灰影在晃动。
“不是一只,是一群!”
陈默心脏猛地一沉。
三只青风狼听到动静,齐刷刷转头,猩红的眼睛在夜色里像鬼火。
领头的那只体型更大,额头上有撮黑毛,冲着陈默低吼一声,率先扑了过来。
这次陈默没敢硬碰硬。
他侧身避开狼爪,手里的杀猪刀顺势劈向狼颈——这是他最熟练的动作,杀猪时总这么下刀。
“噗嗤!”
刀刃没入狼颈半寸,带出一串滚烫的血。
但青风狼的皮毛比猪皮坚韧得多,这一刀没能致命。
它吃痛狂吠,转身又扑,另外两只也从两侧包抄过来。
陈默被逼到墙角,后背抵住冰冷的石墙,退无可退。
他深吸一口气,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刚才杀第一只狼时,手心发烫的瞬间,好像有股力气顺着胳膊流到了手里……他下意识地握紧刀柄,集中精神去想那股力气。
果然,手心的淡金色纹路再次亮起,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暖流顺着手臂涌到手腕,最后汇聚在刀尖上。
“就是现在!”
陈默不再躲闪,迎着中间那只青风狼的脑袋,将所有力气灌注在刀上,猛地刺了下去!
“嗷——!”
杀猪刀竟像切豆腐一样,轻易刺穿了青风狼坚硬的头骨。
那只狼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首挺挺倒在地上。
另外两只青风狼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陈默却没停,借着那股暖流未散,转身横刀一扫,刀刃带着破空声,精准地划开了左侧那只狼的喉咙。
最后一只狼吓得夹起尾巴就想跑,陈默几步追上,刀柄重重砸在它的后脑勺上。
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青风狼哼都没哼一声,软倒在地。
院子里重归寂静,只有陈默粗重的喘息声。
他拄着刀,看着地上三具狼尸,还有自己微微颤抖的右手,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把用了十几年的凡铁杀猪刀,今天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还有那股暖流,那道纹路……到底是怎么回事?
“默小子!
你没事吧?”
李屠户的声音在院外响起,带着焦急。
陈默赶紧抹了把脸,把刀藏在身后:“屠户叔,我没事,狼……狼被我杀了。”
李屠户带着人进来,看到满地狼尸,倒吸一口凉气:“你这娃子……真是邪门了!”
这时,镇西头突然传来更密集的惨叫,还夹杂着房屋倒塌的声音。
有人大喊:“不止青风狼!
还有黑纹熊!
快躲起来!”
陈默心里一沉。
黑纹熊比青风狼厉害十倍,皮糙肉厚,寻常刀剑根本伤不了。
青石镇这点人手,根本挡不住。
他看向手里的杀猪刀,又摸了摸手心的纹路,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或许,这把刀,这股奇怪的力气,不只是能杀猪、杀狼。
“屠户叔,你带大家去地窖躲好!”
陈默握紧刀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我去镇西看看!”
“你疯了?
那是黑纹熊!”
李屠户想拉住他。
陈默却己经冲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在夜色里回荡:“刀能杀猪,就能杀熊。
道理,都是一样的。”
他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道”,但他知道,现在必须有人站出来。
就像他爹当年说的:“手握着刀,就得护着该护的人。”
镇西头火光冲天,一头浑身黑毛、带着白色纹路的巨熊正在疯狂撞门,门板己经裂开了大缝,里面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哭喊。
陈默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杀猪刀。
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手心的纹路再次发烫,仿佛在呼应着他的决心。
这一次,他要面对的,是真正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