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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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的香樟树,在冬夜散发着独特的香气,这份味道对于若素来说是特别的,在安之消失的13年里,他将家里挂满了香樟树的香囊,仿佛将自己充斥在这种气味中,他就陪在自己身边。

十三年前,仍然是冬天,雪肆无忌惮地飘着,像是给香樟树穿上了一件白色的礼服,树下站着两位少年,少年鼻尖不停地冒出白气,个子高点的少年,他一把拉过另外一位少年,抱住了对方,两位少年在香樟树的见证下相拥。

首到***响起,学生们相拥而出,将出神的若素拉了回来,若素看见这些少年们 一下子感觉自己还在一中上学,在一中和安之肩并肩的走在一号路上,和朋友一起奔跑,感觉一切都发生在昨天。

安之也没有一走了之,杳无音信,自己也不会找不到他。

想到这里,若素的鼻子一酸,嘴里尝到了咸湿:“13年了,你到底在哪里啊?”

第二天若素像往常一样开车去公司,刚到公司楼下,前台便向打招呼他:“总经理,有人给你送的花。”

若素礼貌地回应了一下,便上了楼,首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闻到了花香,才发现竟然是腊梅花,花上有张卡片——记得好好生活。

那一刻,若素的心中涌出了他十三年未曾有过的开心,他猜测是不是自己的安之回来了。

他急忙叫人查了近三天A市的进出记录,却没发现安之的名字。

“是你吗?”

可若素一想到,自己找了十三年,却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久违的欣喜一下跌到了谷底。

另一边,安之手提桃花饼,手捧玫瑰花,去见了他十三年未见的人,到了后,安之泪眼汪汪地看着眼前笑得像花一样的老年人,安之眼眶里再也包不住了泪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奶奶,都是我不好” 扑通一声,安之跪在了墓前, “十三年来,都没来看过你,我带了您最喜欢的花和您最爱吃的桃花饼,你能原谅安之嘛?”

安之用手扫去墓前的雪,雪凉得渗人,安之鼻尖冻得红红的,嘴里不停的哈出白气,安之望着碑上奶奶的照片出了神,恍惚间,他看见了奶奶朝自己走过来,奶奶抱了抱他,那个拥抱很温暖,一首到一阵冷风吹来,那位慈祥的老人也消失在了雪天中,和十三年前一样,安静地离开了。

雪花漫天飞舞着,安之走在路上,看见了一棵香樟树,那棵树很大,像极了学校里的那一棵。

这么些年走来,这一路上的颠沛流离仿佛真的只有一瞬间。

这些年来 安之的心是孤独的,毕竟在十三年前,他的心就冷了,冷在了他最热爱的那一年,安之也曾抱怨过命运捉弄人,但慢慢地就不怨了,只要不见,一切都好。

但他的内心却在挣扎着说。

见与不见,都在想念。

“没关系,都过去了” 安之在心里默念,这时手机***响起,安之接听后,另一头传来王平浑厚的声音 :“臭小子,昨天安排的聚会就差你了。”

安之嗯了一声,回家换了身衣服,便打车去了聚会。

聚会在一家酒店里,聚会里的人有形形***的人,但在一间包间里面坐着一群二十***的青年在嬉戏打闹。

整个包间都充斥着笑声。

若素坐在一席低头玩着手机,忽地站起身来,一旁的杨仔问他怎么了,若素拿起椅子上的大衣,丢下句:“你们先玩,我公司有点事儿。”

就离开了包间。

若素接着电话,眼神落在了迎面走来的一个人身上。

那人戴着针织帽,帽子压住了头发,帽沿下的碎发隐隐地遮住了眼睛,他戴着黑色的口罩,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若素看得出了神,首到那人从若素身边走过,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若素这才回过神,回应着电话那头。

这味道,好熟悉。

那人低头走进了包间,看着包间里坐着自己少年时的同学,他们都满脸挂着疑惑看着眼前的人,首到那人摘掉了帽子和口罩,卸下了伪装。

众人看见那双乌黑的瞳仁和眼尾的那颗泪痣。

众人都呆住了,杨仔站起身,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调整了好一会,才开口:“安之,真的是你么?”

安之微微点了点头,顿时包间里鸦雀无声,首到王平走进来:“哈哈,我说过吧,有一个重要的人会来,我没有骗人吧!”

安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杨仔率先冲上去抓住安之的手臂:“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

知不知道,若素为了找你差点将天都掀个底?你为什么一言不发就走?

为什么一走就这么久不回来?为什么连……”杨仔叹了口气,“算了,回来就好。”

安之深知对不起各位,自罚了三杯酒后才坐下,大家都纷纷来敬安之酒,都在问最近怎么样?

这些年来发展怎么样?

安之都只是笑笑礼貌地回应。

包间里很热闹,即使十三年过去了,大家仍和高中一样,只要一聊起来就止不住。

那一刻让王平觉得,他们只是放了一个长假,他们还没毕业,他们还是那群会向他撒娇,只为了少做几张卷子的学生。

可惜的是,时间不会骗人。

以前的那群熊孩子都己经有了各自的天地了。

这时,秦立端起酒杯,打算敬一敬这个消失了这么久的哥们,安之抢先一步,端起酒杯,在秦立开口前干了这杯酒。

“十三年没见,你和……”秦立还没说完,安之开口打断了他。

“都过去了,以前的事都别提了。”

安之开口打断了秦立,“对不起,当初是我太过任性,一声不吭就离开,引得你和杨仔他们担心。”

秦立看着眼前的人,不知为何有了一种陌生感,感觉对方不一样了,从前那个活蹦乱跳,不胜酒力的安之,现在正在酒桌上安安静静地一杯杯酒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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