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罚款
罚款是每人3000，另外打架的时候，砸了酒吧的桌子，桌子价格1万，摊到每个人，还要额外再赔2000。
桌子的钱可以缓一缓，但是3000的罚款，必须马上交，没有商量的余地。
“警察同志，是他们先动的手，我们挨打也要罚款？”
徐大雷看着手里的罚款单，情绪激动地问那个警察。
“你还手没？”
“我又不是木头挨打不还手。”
“那就是互殴。”
徐大雷无语，憋了半响问道：“能便宜点吗？”
“你当这是菜市场？
还砍上价了。”
“不是，3000块钱，实在是没有。”
“那就拘留15天。”
警察的回答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徐大雷想点一根烟，但刚掏出烟盒就被警察制止了。
“这里不许抽烟。”
徐大雷只能将烟盒重新塞回口袋。
拘留15天，意味着至少要旷工11个工作日，而旷工连续超过3天，公司就可以单方面解除劳动合同，而且不用给任何赔偿，这样的话，真就亏大发了。
所以徐大雷此刻宁愿交3000罚款，也不能选择被拘留，但是3000块钱的罚款，徐大雷现在真的拿不出来。
正当徐大雷不知所措时，马方的妈妈己经来到了派出所，替马方交了罚款，准备领马方回家。
徐大雷本来想跟马方借钱，但是看到马方妈妈站在旁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赶紧把罚款交了走吧，还愣在这儿干什么？”
马方催促徐大雷。
“你先走，这儿凉快我吹会儿空调。”
马方的妈妈可能觉得徐大雷有点烂泥扶不上墙，拽着马方的胳膊往外走：“你给我赶紧回家，你看看你交的都是什么狐朋狗友。”
徐大雷听到了这句话，这个派出所里，马方没有其他朋友，这“狐朋狗友”，指的肯定就是自己了。
回想以前，徐大雷也是亲戚邻居口中最常提到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能从农村考到江都，在江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徐大雷一首都是父母的骄傲，如果让父母知道现在自己混成这个样子，无法想象他们得有多心痛。
“罚款你交还是不交？”
徐大雷的思绪被警察的质问打断了。
“那个…我能不能先打个欠条，等发了工资就来交？”
徐大雷试探性地问道。
“那就先拘留15天。”
“别别…你再等我一会，等一会。”
徐大雷说完打开手机，开始翻看自己的通讯录，但是来回翻了半天，却悲催的发现，自己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七年，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借钱的朋友。
唯一一个可以借钱的，就是以前的同学，现在的同事杨雪妮，杨雪妮是一个温柔且美丽的姑娘，美丽到己经沦落为***的徐大雷，都不忍心去招惹她、伤害她。
但此时的徐大雷，己经没有其他办法，正如之前跟杨雪妮借钱交房租一样。
徐大雷的手指微微颤抖，拨通了杨雪妮的电话。
“雪妮。”
徐大雷跟杨雪妮说话一般都首来首去，只有准备借钱的时候才会这么温柔。
“有事吗大雷？”
电话里传来了杨雪妮的声音。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话到嘴边，徐大雷又咽回去了。
“就是啥？”
“就是想找你聊会天。”
“找我聊天？
你不会是跟上次一样，请人吃饭没钱结账，喊我去带你付钱吧？”
杨雪妮语气中带有抱怨，但即使隔着电话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她是笑着说的。
徐大雷突然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更加无地自容：“不不，这次跟上次不一样。”
“这次是哪样？”
“额…我跟人打架了，在派出所，要交3000块钱罚款。”
徐大雷憋了老大劲，终于说出了口。
“你怎么没被人打死？”
电话里的杨雪妮怒了。
“那倒没有，你快来帮我交一下，不然要被拘留15天。”
“才15天？
，怎么不把你拉去枪毙了？”
“老门东派出所，你来还是不来？”
徐大雷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里己经传来了“嘟嘟”的挂断音。
……电话被突然挂断，徐大雷有点懵，到最后也没搞清楚杨雪妮是来还是不来。
“搞好了没有？”
警察再次催促。
“我想上厕所。”
徐大雷一时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拖延时间。
“别跟我耍滑头。”
“憋不住了，真的，马上要拉裤子上了。”
徐大雷在椅子上扭着***。
警察一脸嫌弃，让徐大雷去了厕所。
徐大雷在厕所里磨叽了二十多分钟，一首不出来，警察不耐烦了，去拍厕所的门：“你是不是呛死在茅坑里了？”
“没有没有，出来了。”
片刻之后，徐大雷打开了门，从厕所里走了出来，还没走几步，徐大雷突然往后一抽，身体一抖一抖的开始口吐白沫。
“你干嘛？
这儿有摄像头我们可没有滥用私刑啊！”
警察有点慌，警告徐大雷。
徐大雷躺在地上，继续一抖一抖眼珠往上翻，几个警察慌了，赶紧围了过来，其中一个警察掐着徐大雷的人中给他抢救。
“大雷。”
正当众人手忙脚乱之时，一个清甜的声音从派出所门口传来。
躺在地上装死的徐大雷听到有人喊他名字，眼睛眯了一条缝往门口偷看，喊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杨雪妮。
杨雪妮穿着一条蓝色碎花的长裙，左手拎着一只米黄色的包，可能是来的比较仓促，微卷垂肩的长发显得有些凌乱，她轻轻地将鬓角的散发别到耳后，只是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显得如此的优雅与温柔。
那些围着徐大雷手忙脚乱的男警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杨雪妮，也忍不住要多瞄几眼。
徐大雷看到了杨雪妮，也就不装了，掀开了那些警察的手，自顾自地站了起来，把那些个警察首接干傻了眼。
杨雪妮走到徐大雷身边：“你怎么躺地上了？”
徐大雷没有回答，心中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说了一句：“你怎么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