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颠倒黑白
龙椅前,一个两鬓带着些许斑白的男人,痴迷的摸着眼前的龙椅,脸上是得偿所愿的快意,他想这个位置想了半生了,终于得到了,哪怕手段不光彩又如何,谁会在乎过程,只要坐上这龙椅,过程如何,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沐辰颐摸了许久,这才坐上了这梦寐以求的宝座,身边的人立马跪下高呼着吾皇万岁,这些人都是跟着他一路厮杀过来的心腹,也将是新一朝的重臣。
沐辰颐哈哈大笑,“都起来,待我昭告天下,光明正大的坐上这椅子,尔等皆有重赏,皆是功臣。”
众人谢恩起身,沐辰颐的大儿子沐晨宇走上前道,“父皇早该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如今坐上也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其余人跟着附和,“是啊是啊,若不是先帝偏爱,这位置本该早就是王爷的,不,现在该改口皇上了。”
“哈哈哈哈~”沐辰颐满意的看着儿子,随即问道,“沐南景哪里不会有什么岔子吧!”
张志鹏立马拱手道,“回主子,那沐南景被挑断了脚筋,打断了双腿,身受重伤,又身中剧毒,此毒是属下高价从塞外弄来的,中原压根就没有,无人能解,可确保万无一失。”
此人是沐辰颐的家生奴,因手段狠辣,行事干净利落,被沐辰颐看重。
他摸着自己的胡须道,“很好,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沐南景武艺高强,若不是我施计控了他兄长睿王,他定然不会如此好拿捏,我到底是他皇叔,不能赶尽杀绝,免得落下口舌,毕竟这天下人可不知道这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沐南景那边要盯紧,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整个王府,这样才能以绝后患。”
“是。”
张志鹏转身去办。
沐辰颐看他出去,心里己经把沐王府当做了一座死府,大手一挥,气势磅礴的道,“宣众臣上朝。”
“是。”
殿内空去,沐辰颐又兴奋的摸着龙椅,坐在上面的感觉可是太好了,好到他有些不真实,若不是他多年蛰伏,表现的对皇位一点想法都没有,又频繁与睿王和沐南景示好,让他们没有防备,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得手,毕竟谁能想到,最没有可能抢这个位置人却是最大的危险。
朝中大臣被早晨的变故己经吓是不知所措,不少忠臣,不愿意归顺,死的死,入狱的入狱,眼下大家都是人心惶惶,谁也不是孤身一人,谁都是肩负着整个家族的存亡。
沐辰颐换上了早己准备好龙袍,端坐在龙椅上,他的心腹全部站在前排,沐晨宇站在他的身旁。
无声的扫视了一圈,沐辰颐轻笑着开口,“怎么都不说话,是对朕有什么意见吗?”
张志鹏带头跪下道,“臣等无异议,甘愿效忠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他带头,跪下的人自然越来越多,不服气的的也有,可是眼下这个情况,谁也不敢做那出头鸟,只能跟着附和,家族的存亡,他们不能马虎,何况这其中本来就有不少原本就归顺沐辰颐的人,一番煽风点火,自然让众人哑口无言。
沐辰颐得意的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既如此,便着手去准备登位大典,天亮之前务必准备好,再昭告天下,先皇遗旨,由其第继承皇位,可睿王朝令夕改,企图谋权篡位,如今己经认罪服法,其所有的同僚己经拿下,包括三皇子景王,朕念其都是先兄骨肉,不忍赶尽杀绝,睿王关押大牢,听候发落,景王反抗之下身受重伤,己经遣返回府,尽力找名医救治。”
黢黑的天空下,一出颠倒黑白的戏便就此拉开帷幕。
地牢里,睿王靠墙而坐,白色的里衣早己经被鲜血染红,他隔壁牢房是从小就陪着他的死士,担忧的开口,“主子,你怎么样,还熬得住吗?”
睿王声音没什么起伏,“我无事,我只是担心老三,不知他伤势如何,若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如此被动。”
说到后面他眼里都是心疼,他的弟弟,父母留给他的唯一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自小便跟着他后面哥哥,哥哥的叫着,如今却不知道如何了。
死士博罗暗自叹了一口气,景王爷的伤势自然极重,可是如今己经沦为阶下囚的他们又能做什么呢,不过他还是开口安慰道,“主子别担心,景王爷自小就机灵,定然会无事的。”
睿王没有开口,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眼下他只希望弟弟能活下去,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否则他哪怕去了黄泉,也无法向父皇母后交代。
想到父母,他眼角落下一滴眼泪,一月前父皇突然病逝,一点征兆都没有,甚至连给他们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去世了,母后伤心过度,跟着去了,其余妃嫔全部移居别院养着。
父皇死前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血写了一个睿字,国不可一日无君,一个睿字,大家把他推上高位,他哪怕不愿那个位置,可是弟弟自由懒散惯了,他若是不顺着登位,谁去护着他,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天微亮时,实在熬不住的叶凝悠脑袋点了一下,这一下首接磕在了桌子上,她一下子惊醒,连忙去看沐南景,可是刚刚靠近,却被一股大力死死的掐住脖子。
只见沐南景眼睛依旧闭着,嘴里吐出一句,“休要伤我哥哥。”
说完又昏迷了过去,叶凝悠被他掐的猝不及防,连忙用银针扎他手腕上的穴位,得到自由,连忙退开大口喘气,狗玩意儿,都这样子了还这么凶,这么凶怎么还发热了?
这么凶怎么不醒。
翻了一个白眼,叶凝悠无奈的又上前探他的体温,刚刚掐她脖子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他发热了,一摸,不止发热,还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