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科考船在漩涡边缘剧烈摇晃，甲板上的研究员死死抓着栏杆，脸色惨白地盯着声呐屏幕。
“这不可能……”首席海洋地质学家陈岩的声音在颤抖，“海底地形在变化！”
屏幕上，原本平坦的海床正在隆起，巨大的阴影从深海浮现，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座城。
一座青铜铸造的古城。
“归墟……”陈岩喃喃道，“《山海经》里的归墟，真的存在。”
突然，声呐图像剧烈扭曲，屏幕上的青铜城轮廓骤然分裂，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那是什么？！”
助手惊恐地指向屏幕。
陈岩眯起眼，心脏几乎停跳——那些光点正在排列组合，最终形成一行清晰的甲骨文：”十日并出，其国乃亡。
“《大荒东经》的预言。
与此同时，漩涡中心的海水突然沸腾，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海底缓缓升起——那是一颗眼睛。
一颗首径超过百米的青铜巨眼。
第二节 十日之下林鸢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焦土上。
天空是血红色的，十轮烈日高悬，炙烤着龟裂的大地。
远处，一座青铜巨城矗立在地平线上，城门上刻着熟悉的饕餮纹——和洛阳金村大墓里的青铜匣一模一样。
“这是……《大荒东经》的世界？”
她喃喃自语。
“不完全是。”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鸢猛地转身，看到一只人面鸟身的怪物站在她身后，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十轮烈日。
“你是……‘瞿如’？”
林鸢下意识后退一步，《南山经》记载的异兽名称脱口而出。
怪物咧开嘴笑了：“聪明。
但这里不是《山海经》的世界，而是‘夹缝’——归墟吞噬现实时产生的裂缝。”
它展开翅膀，指向青铜城：“那里是‘归墟之眼’的投影，也是沙棠果核信号的终点。
你的朋友周玄，正在唤醒不该醒的东西。”
林鸢的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瞿如的瞳孔骤然收缩：“玄黾纹不是图腾……它是钥匙。”
第三节 尸语者周玄的玄黾纹己经蔓延到了肩膀。
每一道纹路都在发光，皮肤下的血管被幽蓝色的光芒填满，像是某种古老的电路。
张铁川盯着他的手臂，手术刀捏在指间，随时准备切断那些疯狂生长的纹路。
“你确定这玩意儿不会把你变成怪物？”
张铁川咬牙问道。
周玄没回答。
他的耳边充斥着低语——那些被沙棠果核标记的尸体，正在对他说话。
“归墟……归墟……”尸体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最终化作一道清晰的指令：“打开门。”
突然，解剖室的地面开始震动。
“地震？！”
张铁川踉跄了一下。
周玄猛地抬头：“不……是‘它们’来了。”
窗外，无数黑影从地面升起，轮廓扭曲变幻，最终化作人形。
它们的头颅低垂，嘴角却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尸语者。
沙棠果核的宿主，归墟的奴仆。
第一只尸语者撞碎了玻璃，腐烂的手指抓向周玄的喉咙——玄黾纹骤然爆发！
幽蓝的光焰从周玄的手臂炸开，化作一条巨蟒般的虚影，一口咬断了尸语者的头颅。
张铁川目瞪口呆：“……这他妈是什么？！”
周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声音沙哑：“轩辕氏的‘守护灵’……或者说，‘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