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个男生被同学送去了医务室，而宁翊也被叫到了年级主任的办公室，“你想想自从开学以来你打了多少人了，检讨书写了也有十份了，怎么就是不知悔改呢！”
宁翊一句话也不说，主任气地狂捶桌子，但毕竟宁翊家里有矿，给学校资助了不少教学用具，主任再生气也不敢真拿他怎样，于是乎，检讨，赔钱，老一套，班里的人更加渐渐疏远了宁翊，整个年级也没几个人敢接近他。
数学课上，老师提议让班里数学成绩前十人带动后二十名一起进步，一个师傅带两个徒弟，教室里瞬间响起一阵窸窣的讨论声。
“路清越，我可以当你的徒弟吗？”
听到这话，她猛地抬头，刚好撞进了翟一凡盛满期待的眼睛里。
少年半侧着身子，手肘搭在桌沿，指尖紧张地蜷着校服袖口，连平时总是带笑的嘴角都抿成了浅浅的弧线。
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涌进来，把他的睫毛染成金棕色，每根睫毛都像沾着细碎的光，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路清越的心好像突然漏跳了一拍，她微微点了下头，便把目光瞥向一旁的墙，好像再多和他对视一秒就会失魂。
翟一凡的说话声虽然不大，可刚刚好被周围的人听了个清楚，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洛握着笔的手停在半空，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出个墨点；连后排一首趴着睡觉的宁翊都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往这边瞥了眼。
谁都知道，翟一凡虽然是明星，数学却差得离谱 ，上次小测据说只考了西十分。
下课后，林洛踏着她的小皮鞋哒哒哒地向翟一凡走来，“一凡同学，要不要考虑做我的徒弟，我的数学可比路清越同学高十分呢，而且做我的徒弟我还可以给你补其他科。”
“谢谢你的好意，只不过我己经拜了师了，路清越是我的同桌，比较方便一些。”
翟一凡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林洛有些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脸黑地像炭一样，她居然被拒绝了，这可是她第一次被别人拒绝，她可是被众星捧月的人物，她都主动来找他了，她想瞪路清越一眼，可路清越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头都没抬一下。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反击都更让林洛窝火。
她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精心准备的表演砸在了空无一人的舞台上。
她能感觉到周围有视线扫过来 ，那些平时围着她转的女生，此刻正用“原来班长也会被拒”的眼神偷瞄她；连后排那个总爱睡觉的宁翊，都慢悠悠地转了转笔，眼底带着点看好戏的嘲弄。
“哼。”
林洛从牙缝里挤出个单音节，转身时动作太急，小皮鞋差点在光滑的地砖上打滑，她梗着脖子快步走回座位，指节在桌底下攥得发白。
鼻尖萦绕着翟一凡身上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味，那味道刚才还飘在路清越的座位旁。
她第一次尝到被人晾在原地的滋味，像吞了颗没熟的青梅，酸意混着涩味，从喉咙一首堵到心口。
剩下的人基本都有了人选，只剩下了宁翊，归了路清越。
对宁翊来说，是谁无所谓，大概就是表面做做样子，私下里谁敢找他，他对数学也没什么兴趣，他抬了一下头，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