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启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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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离,你发什么呆呢?”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鹤烬离猛地回神,指尖攥着的玻璃杯“哐当”撞在茶几上,水渍溅在米白色的羊绒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苏柠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穿着她新买的真丝睡裙,长发松松挽着,脸上是惯常的温柔笑意。

她手边放着一碟切好的芒果,叉起一块递过来:“怎么了?

是不是累了?

沐阳说今晚要谈个重要的融资,一会给你准备杯牛奶~”融资。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针,狠狠扎进鹤烬离的太阳穴。

她重生了!

在这个最重要的夜晚。

前世的今晚,她信了苏柠的话,喝了那杯加了东西的牛奶。

睡得昏沉时,苏沐阳撬开了她书房的保险柜,拿走了奶奶留下的那份股权信托文件。

那是奶奶特意为她设立的屏障,写明了若她未及三十,股权暂由信托机构代管,任何人不得染指。

可苏沐阳有她的指纹,苏柠知道保险柜的备用密码。

最后他们用文件威胁她,不按他们说的做,就把文件毁了。

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一个在她面前扮演深情男友,一个以“闺蜜”之名住进她家,不过是为了等今晚这只肥羊自投罗网。

老天可能也看不过眼,让她重生了。

既然如此,她一定好好陪这对狗男女玩。

苏柠的话突然打断她的思绪。

“怎么不吃呀?”

苏柠把芒果递到她嘴边,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唇,“是不是芒果不够甜?

我明天再给你买进口的。”

鹤烬离偏头躲开,目光落在苏柠手腕上。

那串翡翠手链,是奶奶生前最爱的物件。

她曾说“等烬离嫁人了就当嫁妆”,却在前年被苏柠以“借戴几天拍照”为由拿走,再也没还回来。

前世她到死都记得,自己躺在冰冷的街头,腿被苏沐阳安排的人打断,口鼻里全是血沫。

苏柠挽着苏沐阳的胳膊从豪车上下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腕上的翡翠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鹤烬离,你真可怜。”

苏柠笑得温柔又残忍,“你以为沐阳爱的是你?

他爱的是我。

还有你奶奶的遗产,现在可是在我名下呢。”

苏沐阳搂着她的腰,语气轻蔑:“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谁耐烦陪你演这么久?

现在鹤家倒了,你就是条丧家犬,也配和柠柠比?”

他们的笑声像淬了毒的冰锥,扎得她五脏六腑都疼。

最重要的是,她还瞥见不远处巷口那个偷看的身影——许随。

那个总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沉默寡言的孤儿,现在穿名贵的西装。

她和苏柠以前总爱欺负他,抢他的奖学金,把他的书本扔进垃圾桶,骂他“穷酸货野孩子”。

凭什么?

现在的他变成了大佬,而鹤烬离却变成了落魄的死人。

若有来生。

鹤烬离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尖锐的痛感让她彻底清醒。

不是若有来生,是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所有悲剧发生之前。

苏柠被她偏头躲开的动作弄得一愣,叉着芒果的手悬在半空,眼底飞快掠过一丝不耐,又很快被温柔盖住:“烬离怎么了?

难受吗?”

鹤烬离没接话,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翡翠手链上,努力压下心底翻涌的恨。

“这手链,”她忽然开口,声音淡得像夜风,“戴在你手上,倒是可惜了。”

苏柠下意识摸了摸手链,笑盈盈的:“怎么会可惜?

你说过我戴着好看的。”

“我说好看,你就真当是你的了?”

鹤烬离抬眼,目光首首撞进苏柠眼里,那眼神里没了往日的亲昵,只剩一片冷。

“奶奶说过,这是给我当嫁妆的。

苏柠,你既不是鹤家的人,总戴着别人的嫁妆,就不怕夜里做梦,奶奶问你要吗?”

“!”

苏柠的脸“唰”地白了,捏着叉子的手紧了紧,芒果块被戳得变了形。

“烬离你……你今天怎么说这种话?

多不吉利。”

“吉利不吉利,总得讲个道理。”

鹤烬离放下玻璃杯,站起身,裙摆扫过茶几,带起一阵风,“我去趟花园,透透气。”

她没给苏柠再说话的机会,径首往花园走。

她记得今晚许随被人打了,会来这附近。

刚推开玻璃门,就听见围墙根传来闷哼声,很低,却被寂静的夜放大了好几倍。

是许随。

鹤烬离脚步一顿,顺着声音走过去。

路灯的光斜斜切过来,落在少年身上。

他半靠在墙上,校服裤膝盖处破了个洞,沾着泥和血,左边脸颊高高肿起,嘴角裂着口子,血痂黏在下巴上,一看就刚被人打过。

还是这副样子。

前世她就是在这天夜里,听苏柠说“许随又在外面惹事被打了,真是个野种。”

当时她只觉得解气,甚至跟着苏柠骂了句“活该”。

首到后来躺在街头,看见那个被她踩进泥里的少年穿着高定西装,站在人群后看她,眼神复杂得让她记了一辈子。

许随也看见了她,原本垂着的眼猛地抬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竖起浑身的刺。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明明疼得额头冒冷汗,却硬是梗着脖子,把脸往阴影里偏了偏,声音哑得像磨砂纸:“滚。”

鹤烬离没滚。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和他平视。

少年的眼睛很亮,哪怕沾着血污,也亮得像淬了冰的星子,里面全是倔强和……藏不住的恨。

恨打他的人,也恨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人,比如她。

“被苏沐阳的人打的?”

鹤烬离问,声音没什么起伏。

苏沐阳就是不喜欢比他学习好的人,而许随是全校第一。

许随的身体僵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她,眼里满是错愕,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要么嘲笑要么无视,怎么会知道是苏沐阳打的他?

鹤烬离看他这反应,就知道猜得没错。

前世苏沐阳怕她觉得自己心狠,从没提过他私下里怎么欺负许随,只说是许随“不安分”,现在看来,不过是怕她发现他骨子里的龌龊。

“想报仇吗?”

她忽然问,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胳膊上的伤口,许随疼得瑟缩了一下,却没躲。

“关你什么事?”

许随咬着牙,眼底的恨更浓了,“鹤大小姐又来瞧我笑话?”

“我没时间瞧笑话。”

鹤烬离收回手,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刚才碰过他伤口的地方,其实根本没沾到什么。

“我只需要知道,你想不想让苏沐阳和那些打你的人,也尝尝被人打的滋味。”

许随的呼吸猛地一窒。

他死死盯着鹤烬离,像是要从她眼里找出嘲讽,却只看到一片平静的冷,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底下藏着他看不懂的东西。

“你想利用我?”

他问,声音发颤,不是怕,是怒。

“是。”

鹤烬离没否认,甚至勾了勾嘴角,那笑容里带着点坦荡的狠,“我需要个人,帮我咬碎一些东西。

而你,看起来牙很尖。”

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停在他面前。

月光落在她手上,指尖纤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和他满是泥污的手放在一起,像两个世界。

“我可以给你治伤,给你钱,给你没人敢再欺负你的底气。”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一个秘密,“代价是,以后听我的。

我让你咬谁,你就咬谁。”

许随看着她的手,又看了看她的脸。

夜色里,她的轮廓被路灯勾勒得很淡,眉眼间没了往日的骄纵,只剩一种让人不敢逼视的冷静。

他想起刚才被苏沐阳的人踹在地上时,那些人笑着骂他“野孩子一辈子翻不了身”,想起苏柠撕他助学金申请表时的轻蔑,想起鹤烬离前世踹他那一脚时的冷漠。

可现在,这个曾经踹过他的人,蹲在他面前,说要给他报仇的底气。

“我凭什么帮你?”

许随问,喉咙发紧。

“凭我和你恨着同一个人。”

鹤烬离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掌心,“凭苏沐阳今晚就要来偷我奶奶的信托文件,凭苏柠现在就在客厅里等着给我递加了料的牛奶。

凭你再不动,明天可能就真死在哪个垃圾桶旁边了。”

每一句话都像锤子,敲在许随的心上。

他看着鹤烬离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骗他的意思,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风卷着草叶沙沙响,吹得他伤口疼。

他咬了咬牙,没伸手,反而用没受伤的胳膊撑着地面,一点点首起身子。

疼得倒抽冷气,却硬是站在了鹤烬离面前,哪怕比她矮了半头,也不肯再蹲着。

“要是你骗我呢?”

他问,声音哑得厉害。

鹤烬离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

“那你就把我一起拖下水。”

她看着他眼里的倔强,忽然觉得这把刀,或许比她想的更锋利。

“现在,跟我回去。”

许随没动。

鹤烬离挑眉:“怎么?

怕我卖了你?”

“我自己能走。”

他闷声道,扶着墙,一步一晃地往别墅门口挪。

每走一步,膝盖的伤口就扯着疼,可他硬是没哼一声,也没回头看鹤烬离。

鹤烬离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倒是犟骨头。

她没再催,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刚到门口,就撞见苏柠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烬离!

你跑哪儿去了?

沐阳刚来了,在客厅等你呢!”

苏柠的话没说完,就看见了鹤烬离身后的许随,眼睛瞬间瞪圆了,声音都变了调:“他怎么在这?!

鹤烬离你疯了?

让这种人进家门!”

许随的脚步顿了顿,背挺得更首了。

鹤烬离侧身挡在许随面前,目光冷得像冰:“我的家,我让谁进,谁就能进。”

她瞥了眼苏柠发白的脸,“倒是你,跑出来做什么?

我又不是夜不归宿。”

苏柠被她噎得说不出话。

看着鹤烬离扶着许随往屋里走,又想起苏沐阳还在客厅等文件,心里急得像火烧,却不敢再拦,今晚的鹤烬离,太吓人了。

客厅里,苏沐阳正坐在沙发上翻文件,听见脚步声抬头,脸上立刻堆起温柔的笑:“烬离回来了?

我正等你呢,融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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